司徒辰又好气又好笑,灵飞越来越能耐了……
他还没来得及发火,耳中又传来了风声,是几道飞速驰来的暗器,呼呼有声,显然力道不弱。他皱着眉头往脚下瞄了一眼,又踩到机关了!他轻哼一声,宋灵飞再聪明,也不可能算计到他每一步的反应和落脚位置,对他如此了如指掌的,只有一个人。
司徒辰挑衅地闭上眼睛,连火狐都跟着灵飞胡闹,简直是岂有此理,他不给那家伙点教训实在难消心头之气。他就站在这里等着,反正暗器就算打到身上,也只是一点皮外伤,没有大碍,不如吓吓火狐,否则天知道灵飞还要撺掇他干什么。
司徒辰不准备再继续玩,气定神闲地看着两只飞镖朝他的胳膊飞来,谁料飞镖飞到离他三尺之处,竟不再前进,直直落到了雪地上,接着头上又一阵水响。
司徒辰暗叫不妙,灵飞竟然在飞镖上挂了丝线,飞镖力竭便牵动了头顶的水桶。他已经完全放松防备,想再提气,却来不及了,兜头被泼了一身冷水,还夹杂着淡淡的花香。
司徒辰无语之极,那个鬼丫头怎么会猜到他会等着挨飞镖的,简直比司诺还能读人心。
“哥,怎么弄成这样……”凝香的声音很合时宜地自屋里响起,她一脸震惊地跑出来,拉着司徒辰往屋里走,边走边说:“这么冷的天,别着凉了。”
“怕我着凉还往我身上浇冷水。”司徒辰扬了扬眉毛,抽出胳膊没好气地说:“把那丫头叫出来,她玩够了吧,怎么还不露面?”
“父皇……”冰冰咯咯笑着从屋里奔向司徒辰,身边跟着和雪一样白的司诺,
凝香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司徒辰开始搁狠话:“宋灵飞,出来,否则我一个不小心伤到冰冰可别怪我。”
司诺喉中发出两声低吼,打了个哈欠,用前爪去扑司徒辰的膝盖,司徒辰抿了抿嘴唇,连个狗都威胁他,这个皇帝当得未免太窝囊了。
“你不出来那我先走了。”司徒辰转身,牵着冰冰往门外走。
身后立刻传来了脚步声,一双小手从身后搂住他的腰,耳中传来轻笑:“冷不冷?”
司徒辰回过头,看着灵飞:“算计我很好玩吗?这般玩不腻?”
灵飞挠了挠脑袋:“算计你要花好多心思,难得成功一次就特别有成就感。”
司徒辰看着灵飞,不知是该气,还是该走。
灵飞讨好地拉过他的手说:“皇上,我给你烧了热水,洗个澡吧,会着凉的。”
司徒辰没来由地觉得一阵心痛,淡淡地说:“我想起来还有两份折子没看,改天再来看你。”
“皇上!”灵飞跳过去拦在他面前,睁大眼睛说:“你不是说要把爱情变成亲情吗,什么叫亲情?一家团聚其乐融融那叫亲情,今日是除夕夜,百姓家都是聚在一起守岁的,冰冰很久没见到你了,你的折子非要今日看吗?”
“父皇……”冰冰噘起嘴,不满地看着司徒辰:“你怎么天天都那么忙呢!”
司徒辰看了冰冰一眼,又看看灵飞,终于说道:“我是来陪冰冰的。”
灵飞灿然微笑:“那是自然。”
“冰冰,把柜子上那盘紫色的花拿过来!”
“冰冰,桌上的茶也拿过来。”
“冰冰,有没有看到茶几上的香油,拿给娘亲。”
“冰冰,水冷了,让雪盈姐姐再烧点热水过来,父皇会着凉的。”
“冰冰,去看看绿豆糕做好了没有?”
坐在浴桶里的司徒辰终于忍无可忍了:“灵飞,有你这么使唤孩子的娘吗?她是公主,不是丫鬟。”
灵飞吐了吐舌头:“我是难得使唤她一次,平时都是她使唤我!”她顿了顿声笑道:“冰冰和你长得好像,一点也没沾到我的优良基因,我看到她,就好像看到缩小版的皇上,我不敢欺负皇上,就只好欺负她来出气了。”
司徒辰哼了一声:“你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原来你以为我在说笑话,那就好。”灵飞抚了抚胸口:“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是在骂你长得像女人。”
司徒辰真的被呛到了。
灵飞温柔地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说:“这水里的花香有宁神之效,我不是大夫,不知道管不管用,希望能让你睡个好觉。”
司徒辰瞄着灵飞,她的脸色平静而笃定,幽幽地问:“皇上,你知道喜欢一个人和爱一个人有什么不同吗?”
司徒辰并没有着她的道,他谨慎地保持着沉默。
灵飞得不到回应,于是自顾自地说:“我以前听别人说的,喜欢一个人就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开心,但如果不开心了还想在一起,那就是爱了。”
司徒辰手一僵。
灵飞继续说:“司徒辰,青卫夸我了,他说我不管受到什么打击,都能很快站起来。其实我不是天生就这么乐观的,我以前得过抑郁症,你一定没听说过这种病,因为你们不把它当成病,只会把它说成是心情不好,但它确实是一种病,会让人吃不下睡不着,觉得生无可恋,意志消沉。”
灵飞舔了舔嘴唇说:“导致抑郁症的原因很多,过大的压力、长期的压抑、一时的重创,都有可能是诱因,所谓郁郁而终,是抑郁症的典型死法。”
司徒辰神情复杂地看着灵飞,她忽然和他说这么多医理,显然不是随口说说的……
灵飞似乎没有看到他的眼神,只是自言自语地说:“抑郁症是可以治好的,只是一种病而已,就像感染风寒一样,没什么大不了。在不太严重的情况下,只要自己努力,分散分散注意力,再吃些对治病有帮助的食物,慢慢就会恢复。”
司徒辰忽然从水中站起来,淡淡地说:“我不需要你安慰,女孩子才会伤春悲秋,我有很多事情要忙,没心思想这些。”
灵飞没有和他争辩,只是拿来一件浴衣披在他身上,平静地说:“我在说我自己,又没有说皇上,干嘛对号入座。还有,抑郁症的病患男人比女人多多了,因为女人不开心了可以掉眼泪,男人多半会选择忍着。越是位高权重的人,得病的概率越高,因为他们压力更大,朋友更少,人再怎么意志顽强,也难免失控几次。”
“娘,绿豆糕来了。”冰冰端着盘子,欢脱地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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