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兰奔到星儿面前,先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确定只是骨折没有其他毛病之后松了口气,这才抬眸看向灵飞问道:“怎么回事?”
灵飞还没来得及张口,张晓雯便抢先说:“龙茗公主陪皇子荡秋千,结果皇子就摔了。”
星儿拉着干兰的手,咬着小嘴说:“不关姐姐的事,是秋千自己断的。”
干兰疼惜地摸摸星儿的头,安慰说:“娘知道,我们先回去把骨头接上,其他的慢慢再说。”
她回头看了灵飞和张晓雯一眼,对禁卫军统领说:“这件事我回来再查,你们在这里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那个秋千。”
“是!”
干兰让人抬来步辇,小心翼翼地将星儿架走了。
灵飞看着张晓雯,冷冷地扭开头,张晓雯因为青卫一直对她怀恨在心,但她却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疯狂到要伤害一手带大的孩子来嫁祸自己。
她十分理解青卫为什么对这个女人不感冒,她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准备离开。
没走两步,忽然听到一个粗重的声音问道:“这里怎么回事?听说皇子受伤了。”
那声音带着压倒性的强势,灵飞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过半百的劲装男子威严地大步走来,眼神果敢,皮肤黝黑,一看便知是长年在外征战的戎马军人。
“主子!”禁卫军统领恭敬地低下头,一旁的兵士们也纷纷给那人让道。
灵飞扬了扬眉毛,这人好大的气派……
“怎么回事?”那人沉着声问。
“皇子从秋千上摔下来,折了腿,娘娘带他回姜兰殿医治了。”
那人眼神一黑,健步走到秋千旁,仔细检查着断口,三股麻绳中有两股切口平整,另一股一半齐整,一半带着毛刺,显然是有人事先割断了两股半,以至于秋千晃动时自行断裂。
他冷冷地问:“谁说让皇子来荡秋千的?”
张晓雯赶紧说:“龙茗公主,是公主说要带皇子出来荡秋千的。”
男人的眼光削过灵飞戴着面纱的脸庞,朝禁卫军们挥了挥手,说道:“把这个女人带走。”
禁卫军统领为难地说:“娘娘吩咐等她回来处理。”
男人哼了一声说道:“我说了算,娘娘出来你告诉她,人我带走了。”
说完他招了招手,两名粗壮的兵士一左一右架住灵飞,不由分说将她拖走。
“放开我!”灵飞一边挣扎,一边怒道:“你们都不查清楚就随便抓人,我每日都带星儿来荡秋千,又不是第一次,凭什么这样就抓我!”
挣扎间,面纱滑落,可怖的容颜让两边的兵士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男人走到灵飞面前,眼光落在她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对她的叫嚷充耳不闻,随手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帛,塞进灵飞嘴里,哼了一声说道:“带走!”
遇到这么个不讲理又霸道的家伙,灵飞有冤无处诉,只能鼓着眼睛,眼见自己被人像拎小鸡一样连拉带扯地带走了。
灵飞从前在龙茗国的活动范围,都只局限于后宫,前殿是不允许她去的,这借着被抓的光,终于跨进了前殿的门,虽然不是她自愿的……
进入前殿之后又走了半个时辰,灵飞被推进一座简陋的旧宅,里面漆黑一片,并排着有三间牢房,散发着霉气。
灵飞皱起眉头,这里看着像是牢房?可是宫里的牢房怎么会如此简陋!
还没等灵飞反应过来,她就被人五花大绑地捆在牢里的铁架上,粗重的铁链毫不留情地在她身上划出了道道血痕。
男人向旁边的禁卫军使了个眼色,让他们退出牢房,继而取出灵飞口中的布条,凌厉地看着她说“为什么要加害皇子,说!”
“我没有!”
男人从地上拾起一条长鞭,在手中把玩着,鞭上的根根倒刺触目惊心。他冷冷地发话:“说还是不说,我的耐心有限,没空跟你蘑菇,不说别怪我心狠手辣。”
“不是我干的!”灵飞咬牙回应。
“不是你,还能有谁?这里所有的人都对娘娘忠心耿耿,只有你是个外来的。”男人顿了两秒贴近灵飞问道:“被人下毒,很不甘吧,想趁机报复,是不是?可惜皇子是天命,岂是你一个小小女子能摆布的!”
灵飞的心凉了半截,原来他就是这样认定她有罪的,根本不用证据证明是她,只要没有证据证明不是,就可以抓了她。她苦笑,即使拿出那朵珠花,张晓雯完全可以推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罢了,反正她说什么都白搭,何必牵累别人!
“还是不说?”男人扬起下巴,退后两步,扬鞭狠狠地抽在灵飞身上。
根根倒刺立刻让她皮开肉绽,灵飞咬紧牙,一声不吭。
“有点傲气,可是傲气不能当饭吃。”男人冷笑两声,又扬起了长鞭。
一下、两下、三下……灵飞苦苦熬着,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滑落,她闭紧嘴巴,死也不说话。
男人停下了手中的鞭子,缓步走到灵飞身边,低声说道:“龙茗公主,承认了又如何?皇子没有大碍,娘娘不见得会要你的命。只要你肯对娘娘说是你在秋千上动的手脚,我保证不会再打你。”
灵飞疼得头晕眼花,却还是怀疑地看着他,为什么她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想认真查星儿摔秋千的事,他只是要她当这个替罪羊而已,难道他是在护张晓雯?
“如何?”男人侧过头定定地看着灵飞:“反正你都是快死的人了,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差别,何必枉受皮肉之苦,嗯?”
灵飞看着男人的眼神,笃定地舔了舔嘴唇,扬起头说:“不是我就不是我!你休想逼我承认!”
男人脸色一变,往后退开两步,又狠狠地抽打灵飞,怒道:“死丫头,我看是你的嘴厉害还是我的鞭子厉害!”
灵飞咬紧牙关,倔强地说:“有种你打死我,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你如愿!”
正在两人僵持之际,门外传来了禁卫军的声音:“主子,娘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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