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大势已去。王公辞相之后,便是吕惠卿做了宰相,后来圣上又召见王公,王公二次为相,那吕惠卿不停地在皇上面前挑拨是非排挤王相公,又反对加封大公子王雱为龙图阁直学士。大公子见吕惠卿竟然恩将仇报,急怒攻心带病上朝,同时又搜集了吕惠卿的罪名,谁知道这吕惠卿老谋深算,他恶人先告状,说什么当年大公子跟王爷一起做戏,搞相亲戏弄皇家。还说大公子好高骛远,不做小官。总之罗列了很多罪名,大公子这人好面子,急火攻心一病不起,去世时候才三十三岁啊!”
蔡京说到这里,喝了一口酒:“庞荻夫人是在大公子病危之时改嫁的赵颢,当时王公想必也是迫于无奈。听说大公子闭眼的时候,还拿着一张写着《眼儿媚》的词。你说王公是不是糊涂了?那大公子死的冤屈不冤屈?老爷子在大公子死后,再次辞去宰相一职,想必已经是心灰意冷,人生大悲哀莫过于老来丧子,王爷走了,大公子也走了……”
王旁心头一阵绞痛,十几年毕竟当王安石是自己重生的父亲,王雱是自己亲哥哥,现在家破人亡落得如此下场。
“行了,别说了……”沈括见王旁神色悲切,提醒着蔡京。
商鞅被车裂,张居正事后被清算,王安石被唾骂是因为施政无能,民不聊生,甚至将宋朝亡国的罪名都被强加在头上。王旁一阵心寒,革新没有错,错在皇上不坚决。有法不依等于没法,朝令夕改才是导致大乱的根源。可是这些跟他们说,跟宋朝人说,他们能懂吗?甚至是当今皇上赵顼,和所有皇上一样,有好事自己就是明君,万一有事就让下臣去背黑锅。
赵顼没有仁宗的仁慈,没有太祖的英武,甚至还没有英宗赵曙看的远。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皇上,从小与王旁相交甚厚,却始终对王旁心存疑虑戒心,不失时机的窃取了王旁辛苦建立的一切财富。同时他也窃取了王安石的思想,可惜他没有体会精髓,没有发自内心的富国强兵,而是沽名钓誉的要做一代圣明君主。
换在十四年前,恐怕王旁会一拍桌子,说出所有心里的话。可现在他不会,听完蔡京的陈述,他慢慢的坐回到座位拿起酒杯:“这些事都过去了,我这次回来,早已没有争夺之心。等我回去看看家父让他安心,然后我打算四处走走看看十多年年的变化。至于朝廷的事,父亲都能放下,我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这就对了,咱们回去如果皇上怪罪,那我也辞官,咱们兄弟也遍访名山大川好好走一走!”沈括忙说道。
蔡京没在说什么,王旁的回答让他觉得王爷已经不是当年的王爷。他并不知道,那个快意恩仇的王旁没有变,所不同的事这次王旁要做的事更大,大到蔡京沈括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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