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远越好,此时定然是到了京城了。她还來得及吗?还來得及见他最后一面吗?她并不怕死,一早就知道了会有这样一日,只是,沒想到这一日会來得这样快,总觉得她还有时间。先前那么多的时间,她都留给了算计,埋怨,不安与不信,却原來,不知不觉中,她就这样走到尽头了。
“小僧言尽于此,这两日你且好好休养,好自为之吧!”了了开门走了出去,“下一次再毒发,不必再來找小僧,我帮不上你了。”
真是直接得一点面子都不给啊。归晚苦笑,怎么说她都是快死的人了,他就不知道委婉温和些吗?只是他所这样的话,也证明了,她是真的折腾不了几日了。就算是天塌下來,他也会回來的,真的是如此吗?恐怕已经來不及了吧?京城离这里千里之遥,一來一回,该费多少时间呢?
她怎么就只剩下了半个月呢?她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沒有做,好多的后事沒有安排好,一堆的烂摊子沒有收拾,还有一些答案她沒有问。最重要的是,她还沒有好好地跟他说一句,她在意他。來不及了吧?这些都來不及了。
她死了,他便又是一个人了吧?想到以后可能会是另一个女子陪着他,她就糟心糟肺地疼,他是她的,他怎么可以喜欢上别人?可是,如果沒有另一个女子陪着,他会寂寞的吧?她又怎么忍心,怎么……舍得?
“我要去京城,马上。”归晚眼中是不容辩驳的执拗。
子言欲言又止,终于点了点头。只要是小姐决定的事,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去请那位传旨的公公。”归晚要回京,自然是不能绕过这个传旨太监的,何况,昨日的举动狠狠地得罪了步家,有人挡一挡也好,奉旨回京,倒是一个极好的借口。本姑娘现在沒功夫跟你玩,不服气,自管向陛下哭诉去!
子言方才离开不久,便听到了一声嚎啕。泽云匆匆跑进院里來。
“发生了什么事了吗?”归晚注意到了他的神色不对。
泽云涩声道:“那个传旨太监死了。刚刚在他房里被发现时手脚都僵硬了。”
归晚只觉得眼前一黑,扶着额头开始苦笑。那个传旨太监跟这里的人无冤无仇的,怎么可能会有人杀他?区区一个太监,放在平日死了也就死了,可他现在是代天子传旨,要带归晚回京城交差的。明眼人都知道她此番回京城并不是好事,她有抵触情绪也是应该的,那么最可能杀那个传旨太监的人是谁,不言而喻了。
她若此时上路,恐怕还沒到京城,就会被人押回大理寺打入天牢吧?罪名就是藐视皇命,形同谋反。是谁这么看得起她,花这么大的力气留下她?洛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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