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的口粮相要挟,却不敢做得太过出格,也肯定不敢编派这样不利的流言。要知道,引起百姓恐慌,一旦百姓们开始大规模地流亡,那么,他们所要承担的,就是抄家灭族的谋反之罪了。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荀阳城的情况已经失控了!
得叫人去好好查一查,归晚刚站起身准备回房间,却听到有人把客栈的大门拍得震天响。
“來了來了。”唯恐那扇门给敲穿,小二冲去开了门,看到门外的人,却是缩了缩脑袋,今天都怎么了?客人都挤到一处去了,只好转过身來望着老板娘。
老板娘见了门外那些人的阵仗,却是勉强笑道:“对不起啊,诸位客官,小店已经客满了,再住不下了。”
开了多年的客栈,她还是有些眼力的,眼前的这些人非富即贵,一个招待不周,就能把人给得罪了,可是,先前住进來的那些客人,看起來也很有來头,与其两边都不讨好,还不如客客气气地回绝了后面这批客人:“小店如今也只有普通的房间五间,还有两个大通铺了,客官人多,定是住不惯。前边六十里,就有……”
只听得一个女子倨傲的声音道:“这是二百两,今晚,你们家店我们包了,另外,速速帮我找个大夫。”声音听起來有些耳熟。
老板娘眼睛一亮,却仍是摇头:“客官來晚了,小店确实是客满了。”做买卖也要有仁义,岂能见钱眼开?
有人呵斥了一句:“大胆,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这位是诚王殿下的侧妃娘娘。”
诚王侧妃?归晚愣了愣神,看來是碰上老熟人了。
老板娘吓了一跳,一时不知所措,几名侍卫一下子拨开她,直接闯进了院子,几步冲进了大厅:“这家客栈我们今晚包了,你等速速离开。”
归晚小小地打了个哈欠,便要往楼上行去,在林千夜的“虐待”下养成的习惯,这个时辰,她该去洗漱,再翻会书,便该睡觉了。
却不知客栈老板娘此时正是六神无主,剩下的人中怎么看都是归晚身份最尊贵,也顾不上许多,拦在了归晚面前:“客官,您看……”竟是跟她讨主意的意思。
看到老板娘的举动,那些侍卫自然将目光都转向了归晚:“你,听到沒有?这家客栈我们诚王府包下了。”
归晚摇了摇扇子,懒洋洋地答道:“诚王府?倒是好大的威风,你是什么东西?叫你们家北悦宁亲自跟我说话。”该摆谱的时候就该摆谱,她可不是任人拿捏的主。
她这话一出,不只在场的那些侍卫,就是老板娘,也是倒吸了口冷气,这位小姐,好嚣张的口气!
不多时,诚王府的几个主子走了进來,走在最前边的赫然就是茜袖和步星月,而跟在她们身后,皱着眉头的,赫然就是林序。
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这位小姐,我们此番确有急事,这家客栈,烦请让我们一让,我愿出三倍的房钱。”先开口的,是茜袖,难怪方才声音听着耳熟。当年还是诚王身边一个毕恭毕敬的侍女,而今这侧妃娘娘的谱也摆得毫不含糊,可见,时间这玩意,委实神奇。
只因茜袖的语气不善,甜儿双手一叉腰,气势十足地道:“我们家公子最不缺的就是几个闲钱,就是本姑娘,也是不缺钱的。我现在出十倍的价,请你们离开,别扰了我家公子休息。”说完竟是开始掏钱袋,一拿就是一把银票。倒是惹得苏苏瞪了她一眼。
众人目瞪口呆,这主人嚣张也就罢了,哪有一个丫头还嚣张成这幅样子的?
见众人都拿眼瞧她,归晚一合扇子,掩了唇边的笑:“她的话,便是我的意思了。”
“你……”茜袖自从当上了侧妃之后,何曾有人顶撞过她,瞪着归晚恨不能把她撕了。
“好了,你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开口的竟然是步星月,“老板娘,劳烦你帮我们收拾下那五间剩下的客房。下人们叫他们在通铺将就一夜便是了。”
还有侍卫不满,被步星月瞪了回去:“你们,在院子里扎营。”
一番安排下來,竟是有条不紊,看來这四年的光阴,倒是叫步星月和茜袖的性子掉了个个。
接下來,又是叫老板娘请大夫,说是小世子病了。
老板娘十分为难:“我们这小镇上哪有什么正经的大夫,别耽误了贵人的病才好。”
归晚他们这才发现茜袖旁边的奶娘抱着个一两岁大的奶娃娃,脸色青紫,看似十分不好。
方才主子和甜儿两人把人家都得罪了个遍,人家好歹是诚王府,苏苏便有意修复关系:“主子,您不是会施针看病么?”
一时间茜袖又朝归晚看了过來,就连一直不说话的林序,也多看了归晚一眼。归晚呻吟,这苏苏才是惹祸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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