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老旧了,安放在南窗下。桌上放着书籍资料,还有一盏大美孚灯。办公桌与房门平齐,从打开的房门,可以看见冯美君的母亲在堂屋的泥灶上烧火做饭。柴草还没有干透,烧起来烟很大。她的母亲曾几次用手去擦被烟熏出来的眼泪。堂屋的中间也横着一道土坯墙,没有粉刷。墙的那边也有人在烧火做饭。西屋的门关着,门板已经很破旧。见我在注意那边的人声,冯美君告诉我:住那边的是她的婶婶一家人,也是从机关下放回来的。
吃晚饭了。菜是一大碗猪肉炒白菜,还有一大碗葱花鸡蛋汤。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会嗤之以鼻,但那时,对于三月不知肉味的我,已经是天下最美的美食了。冯美君的弟弟是一个刚刚十岁的小学生,人长得白肉细嫩,叫我哥。我们把书籍资料拿开,铺一层报纸,就开始吃饭。她的妈妈叫我不要拘束,不要斯文得像一个大小姐,惹得冯美君抗议了:
“妈妈,看你说的,他像大小姐,我倒成了大小子啦。”
“你本来就像大小子嘛。”她的弟弟说。
冯美君笑着对我说:“你看看你多厉害,才第一次上我家,我的弟弟就成了你的帮手。”
冯美君也真的很心疼我,不断用汤勺把好点的菜舀到我的饭碗中。
吃过饭,我们坐下来聊天。其实我们两村只隔了半里路,她的妈妈对我们家的情况熟悉得很。她问了那个外县女孩来我们家的情况 ,我回答了她。她问:“去年正月初八,你父亲不是要给你办酒的嘛,后来怎么不办了?”
我老老实实的回答:“她调干部了,就在她们县的一个斗批改工作队。”
没想到冯美君插上了嘴:“你那都是老皇历了。人家现在都被保送去读上海医学院一年了 。”
她说的我并不知道,因为我们之间以没有了任何来往。
“羙伢子,”她妈妈唤着冯美君的乳名说,“你交春华这样的学习上的朋友我高兴,也同意你带其他的学习上的朋友来我们家里玩。”
冯美君撇撇嘴:“我要找就找那最优秀的,我还要慢慢开发他呢。那些不咸不淡的,别浪费了我的时间和精力。”
她妈妈看着我问:“你真有她说的那么优秀?”作为母亲,她有点不放心。她爱女成凤,却不希望她出一点点差错。
“妈妈,”冯美君满脸虔诚,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崇拜,“你不知道啊,人家多厉害!每次考试出来,不等老师改卷,人家就知道自己是九十八,九十九,或者一百分。数学老师看了他的试卷,开始总是说他这里错,那里错。可是经过仔细做过之后,证明还是他全作对了。他做题,总是要求自己不能出一点差错。他要求自己十分精心,十分准确,十分严谨。这一年问我能有如此多的进步,也全拜托他!”
“春华,”她妈妈看着我说,“我们美君你别看她怎么调皮活泼,其实她就是个实心眼!她愿意你有出息,也希望她自己有出息。你一定要好好待她!水向大海流,人往高处走,我希望你们都能努力,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我能理解老人的心愿,也能理解她对我们的殷切希望。我觉得在老人中,有她这样见识的人不多,可以算得上是凤毛麟角。我点点头答应了她。
夜色沉沉,月亮在云中时隐时现,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此时那个在莹莹的美孚灯下读书奋斗的面容坚定的女孩,倒成了我心头时时放不下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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