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婉沉默半晌,点点头,哀伤地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只顾着抗争,却没有顾及到长辈的心思,这是最大的错误。”
透露完了该透露的,玛丽让记者们离开了,并派保镖在各个楼梯口把把守,诺大的走廊又安静下来。
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时间拖得越长,越表明情况的危险。
玛丽开始坐立不安,她对记者说那番话,有一个重要前提,那就是陆少光活着从里面出来。她一直是坚信的,儿子的生命力很旺盛。陆国涛从陆少光三岁起,就开始训练他,这孩子受过各种残酷训练,受过的枪伤不计其数,可从来没听说过他性命垂危。
现在,她是真的有些慌了。
沈玉婉的焦急一点不比玛丽少,可她明白,越是紧张地时刻,越不能慌。
这个道理是陆少光教给她的。那次,陆瑶送来了沈玉婉的生日礼物——炸药。
千钧一发的时刻,陆少光与她同生死。更早,在青峰山旅行那次,他冒着被洪水吞没的危险,把她救了起来。
想到这里,沈玉婉更是握紧了手心,心里突然就酸涩无比。
回忆一下才恍然发现,他已不是第一次用生命相救。
他一直用生命爱她,可她呢,她为他做过什么?她什么也没做过,她只是一味的索取他的爱,一味的享受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
她是个贪婪地女人,她有时候甚至恃宠而骄,把他整的够呛。
想到这里,沈玉婉难受的掩面哭了,她好怕陆少光出不来,她觉悟了,他这样爱她,她一定要用人生的后几十年,努力地回报他。
玛丽看见沈玉婉缩在那个角落,又开始哭了起来,没好气地骂:“我儿子会好好的,你个扫把星别诅咒他,要哭滚一边哭去!”
沈玉婉立刻顿住了,她的反应令人惊讶。
她突然就微笑着,用袖子擦干眼泪,一副积极向上的活跃样子。“阿姨您说得对,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脆弱,不该老是哭,哭是没有用的。阿姨,您渴不渴,我去给您买点吃的。”
玛丽皱眉看着她,似乎微笑着的沈玉婉是个怪物。这个奇怪的女人,转变起来太快了吧!
没等玛丽说什么,沈玉婉迈着步子跑开了。
一刻钟过后,沈玉婉又跑回来,见手术室的灯还亮着,她眼里划过黯淡的光。
她将一杯茶饮料递给玛丽,微笑着说:“阿姨,您喝点茶饮料吧,生津解渴,而且没有那么多的添加剂。”
玛丽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推开她的手:“我喝不下,你自己喝吧。”
沈玉婉愣了一下,又伸了回去,“阿姨,我知道您喝不下,出了这样的事,您着急也是难免的,可是为了少光,您也要坚强起来。我也相信,少光那么厉害的人,一定会化险为夷。他出来以后,最想看到的人一定是您,所以阿姨更要保重身体。”
这话说得十分巧妙,合乎玛丽的口味,她的态度便缓和了一下,勉强接过她的茶水,但仍然是不待见她。
沈玉婉明白,取得玛丽的信任,不能急,要慢慢来。她对她排斥也是可以理解的,她那么优秀的儿子,却被她抢走了。
手术室的灯灭了,沈玉婉最先发现,当即紧张地叫道:“手术结束了!”
玛丽猛地起身,却晕眩了一下,沈玉婉赶忙跑过去扶住,却被玛丽挣开。
主治医生推门而出,摘下口罩,玛丽看见他的脸色凝重,当即觉得心口发疼,快要喘不过气。
有时候,语言的宣布不是最残忍的。
玛丽太过激动,心口一阵阵慌乱,呼吸开始失了正常的频率,十分吓人。
做完手术的医生也没反应过来,他说什么了?
罗恩朝身后叫道:“快!夫人的药!”
手下跑着拿过来一个瓶装物体,递到玛丽手上,玛丽像找到了救命符一样,按着最上面,张开嘴巴,朝口腔里喷射。
说来也快,几秒钟,玛丽就差不多恢复了。她脸色苍白的吓人,刚刚还很年轻,却瞬间老了一二十岁!
沈玉婉睁大了眼,看着这一瞬间的变化,还没来得及问,玛丽就拽着医生的手,痛苦地说:“我儿子怎么样了?他不会出事的,不会是那样的,他体格很好的,什么伤没受过啊……”
此时的玛丽,完全没有英国贵族夫人的雍容优雅,在死神面前,她只是一个苦苦祈盼的平凡母亲。
医生平静地说:“枪伤距离心脏只有三公分,已经是最危险的情况了。现在子弹已经取出,虽然病人失血过多,但因他本人体质极好,及时输血以后,倒也不是大问题。关键是……”
玛丽急切地问:“你这么说,就表明我儿子还有救对不对?关键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医生叹了口气,“子弹上涂了毒。子弹里面含铅,子弹本身就有毒,枪手又在子弹表面上涂了毒。这是十分流行的暗杀手法,淬毒子弹被视为化学武器,子弹击发的时候是高温,毒药起着增加死亡概率的辅助作用。”
玛丽哆嗦着唇,“居然这么狠!”
医生继续道:“这样的话,他就是又中了枪,又中了巨毒,我们已经采取了一切可以采取的措施,但病人还没有度过危险期,仍需要后续观察。”
沈玉婉睁大了眼睛,问道:“您说,他、他还没有度过危险期,那什么时候才可以稳定下来呢?”
医生想了想,“这种情况,大约十二个小时,十二个小时后,如果他还没有醒来,那我们就很遗憾了。我们已经尽力了,希望家属保重。”
医生疲惫的离去,陆少光随后被推了出来。
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沈玉婉从没见过这样脆弱的他,脸上罩着呼吸机,他闭着眼,无法开口说话。
看着坚强的儿子这样倒下了,甚至生命体征都不稳定,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玛丽又伤心又愤怒。看见沈玉婉往重症监护室跑,她就彻底火了,三两步跑上去,干脆利落地打了她一巴掌。
沈玉婉难堪地捂着疼痛的脸颊,低低地哭泣着,她想,她还是一个脆弱的人,她劝过自己的,可她再也笑不出来了,她根本无法用笑脸迎接玛丽。
玛丽也哭了,情绪根本控制不住,“你这个贱人,你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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