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和着屋子里时钟的“滴答”声,悠悠扬扬的。
“齐温?你说什么?”原齐温方才说话的声音正好是雨声倏然变大的时候,季流听得并不是很清楚,只是捕捉到了几个字眼。
齐温漫不经心地笑笑,摆了摆手,脱了鞋子爬进沙发上临时堆起來的被窝。“沒什么,季流你可以回房了。”
季流那双杏仁眼不满地瞪了齐温几眼,也沒再说什么,乖乖走回了卧室。这小子,就这点好,不会死缠烂打问个究竟。
“哗”----窗外那无数的雨滴连成一条直线,狠狠砸向大地,“啪啪”敲打在了落地窗上,小区里种植着那些树木强烈的左右摇摆着,风也开始大了。
齐温钻进被子,低叹一声。这鬼天气啊!
爱是什么呢?爱人的感觉,被爱的感觉,既沒有被人爱过,也沒勇气开口,因为承受不了它带來的伤痛。齐温,一个人寂寞寂寞就好了……
齐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等他睁眼的时候正好看到阳光洒了进來,落地窗上昨夜留下的水痕沒有完全干透,将照耀进來的阳光折射成五彩斑斓的色泽。呵,昨夜大风大雨,今日阳光明媚,还天还真是古怪。
刚将被子整理好,乔宇就打着呵欠出了卧室,睡眼朦胧,不得不说,季流那小子的眼光很好,这小子长得很俊。
“你小子看什么看!”一大早就被炙热的目光注视,乔宇可不觉得是件很享受的事。
只是脾气不好。齐温在心里说着。抱起沙发上的被子,朝季流的卧室走去。“我去叫季流起床。”待走到乔宇面前时开口道。
“等,等,我去叫。”乔宇伸手拦住齐温的去路,一把夺过齐温手上捧着的被子。
齐温看着乔宇拐进季流的卧室,踱步走向浴室,洗漱去。真是个占有欲强烈的男人!
哼,他们还真是相亲相爱啊,背着他给那小子送被子去。“啊流……起床了。”口气不像往常般温和如三月的春水。
语音落地,沒动静。乔宇扬扬英眉,大手一伸就扯走了季流盖着的被子。
季流觉得身上一凉,揉了揉那双迷蒙的杏仁眼,看到乔宇的嘴角抿成冷俊的弧度。大清早,乔宇是吃了火药吗?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來。”乔宇弯腰狠狠拍向季流的屁股。卧室回荡着“啪”清脆的声音,然后卧室安静的诡异。
“乔宇,你干嘛打我!”倏地爆发出一声怒吼,季流那小子反应慢半拍啊。
乔宇摸了摸鼻子,被妒火气晕了,下手重了些。乔宇一直死鸭子嘴硬,只见他轻启唇道:“叫你起床。”
“有你怎么叫人起床的啊!”季流怒瞪着乔宇,呢喃道:“那天我叫你起床,信不信我拍你一巴掌叫你起床。”语速极快,声音又轻,乔宇沒听清,所以也多在意。
磨磨蹭蹭,导致出门的时候都是公交高峰了。小区对面的公交牌密密麻麻站满了形形色/色的上班族。一辆绿色的公交大巴慢慢停下來,季流看到那群上班族个个像打了鸡血,你推我,我挤你的,场面好不壮观。
“齐温……我们还是搭乔宇的车吧。”一开始因起床事情,季流赌气拒绝乔宇开车送他们去的提议了,他现在那叫个后悔啊。
齐温指向小区专用停车位,乔宇那辆黑色桥车早就沒影了,示意季流,你现在是想搭也沒得搭了。
“乔宇个大混蛋都不知道再等一下,再问一下的。”季流气呼呼地踢着水泥地,仿佛脚下的地是乔宇那小子似的。
“我们跑过去好了,锻炼一下身体。”
齐温在人行道上慢跑起來,阳光穿透行道树的叶片,在齐温四周染上暖暖的光圈。季流突然发现齐温变了很多,即使笑着在向他招手,季流都觉得那笑就像个假面,而这个假面像极了秦商最近脸上带着的。
跑到c大,额头出了不少汗,季流用衣袖擦着,抬头就看到唐然满脸怨气地走了过來。“唐然。”
唐然扫了季流一眼,“这破学校,别的大学都是下午考四级,怎么就这破学校是早上。”碎碎念着,用胳膊肘撞撞齐温,“你小子昨又上那鬼混去,天天夜不归宿的。”
听着唐然的话季流皱起眉,朝齐温看去,“齐温,你都沒有回学校睡觉吗?”季流有点生气,有点难过。自己难受的时候,齐温他们总是拼了命地帮他,可齐温难过时,他却什么也不知道。
“别乱想,我最近在取夜景,迟了就在外面睡了。”齐温扯出一丝安慰人心的笑。“好了……我们得去考场了。”
三个人并肩朝考场走去,唐然低头翻阅着教材,那教材的封面崭新如新书,一看就知道唐然买來沒看过几遍。
“唐然,临时抱佛脚啊。”
季流他们后面传过來过來一声男音,季流转过头去,原來以前和黄毛一起混的那帮人。季流和他们并不熟,撇过脸,默不出声。
“哟,季流怎么回來了。哟,大病初愈啊。大伙看看这小子一病之后长的可真水润。”带着调戏韵味的话语在季流耳畔响起。
唐然合上教材,横眉就朝那几个小子吼道:“你他妈怎么说话的。”
“唐然……”季流伸手拉了拉唐然的胳膊,“我们走吧,要开考了。”季流知道黄毛是个小混混,他可不想因为唐然因他受处分。“走了。”半拖半拉着唐然道。
“你小子嘴巴放干净点。”唐然扭头朝那些人警告道。
齐温沒说话,冷着脸瞧那帮人,眼眸里满是鄙视。c大的每个学生都知道,这些人就是一帮害群之马。
“大哥让我们安分点,你怎么还惹事。”
“切,看那小子就不爽。”
……
身后那些混混的声逐渐变远,变轻。季流他们也到了考场,齐温将季流的准考证递给他,“我在那边,先走了……”
“哟,季流,哥哥我和你一个考场。來來來,我们进去啊。”唐然沒心沒肺地笑道。
两人攥着准考证走进面前的一个考场,沒几分钟,在路上遇到调戏季流的男人也走了进來。
季流听到唐然呸了一口,说道:“真他妈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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