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频繁的喇叭声,漠然的路人。乔宇深叹口气,掏出手机。“啊商,我回来了……”
手机里一开始没有任何声音,许久才猛地响起“嘭”的一声,和无数声“秦先生您没事吧”。
“你小子以为就你有俩脚丫啊,想回来就回来,想走就走。”手机里秦商的声音,带着秦氏特有的刺,乔宇不以为然地笑笑。
“啊商,我找不到地方住。”
“我说你,就是犯贱。放着好好的少爷不当,跑回来做什么草根,你这不是瞎折腾啊。”乔宇刚想回骂过去,手机又传出秦商的声音。“你先去我家。”
“行,那我挂了。”乔宇挂断电话,招了辆出租车。
摄影奖上,秦商的手飞快地翻着参赛的作品,突然手指停在了一张照片上,那是一张风景照。一座古老的桥,桥面被岁月磨光了色泽。桥下流着潺潺的溪水,倒影着黝黑的桥身。溪边的一侧是晚风中的油菜花,花瓣的边上停着一只蝴蝶耷拉着脑袋,似乎风稍微一大,蝴蝶便会坠落。
就是这样的一张照片让秦商舒展了眉头,“这个作品是哪个人的?”
“c大摄影系季流。”一旁的评委翻翻参赛资料。
“这样啊。”秦商在数百张入围决赛的照片中,拿起这张照片,当众宣布,“今年的冠军就是这幅《小桥流水》。”气势强大的就像古代的暴君,容不得半点忤逆。
就这样,今年这届摄影奖的得主,在秦商的宣布下产生了。摄影节卸下了圆满的帷幕。
c大学校季流正捧着心爱的摄影机,对树枝上的一只虫子捣鼓着。
“季流,你小子走狗屎运了!秦老师居然钦定你为这次摄影奖的冠军。”唐然在离季流很远的的地方,就扯开了嗓子喊道。
季流调动着光圈,等唐然走近了才说道:“我没拿照片去参加那个摄影奖啊。”
“嘿嘿,我拿了,拿的就是,你在背后写着小桥流水的那张照片。”
“什么!”季流放下摄影机,秀气的一张脸有些微怒,“我不是说过,不要碰那张照片的嘛!”
“那张照片怎么了!还多亏我,你才拿到那个冠军的,凶什么凶。”唐然觉得自己好委屈,好心帮季流拿了个奖回来,季流却这样对他。
“算了算了,那张照片呢。”季流看了眼唐然,深吸口气问道。
“秦老师拿走了。”
“什么!拿走了。”季流身躯一阵颤抖,一双杏仁眼隐隐有些湿润。“唐然你知不知道那张照片……什么冠军……我不要……”季流捧着摄影机跑开,树枝上的虫突然振动翅膀,飞走了,绿色的叶子轻轻摇动。
那张照片承载着五年的记忆,讲述着当初的承诺。季流一直无法忘记那个和他一起在乡下呆了几个月的人,那个说要和他一起慢慢变老的人,那个说要在那建个屋子的人……
某个日子,季流拉着另一名男孩,穿梭在开满油菜花的乡下,淡淡的花香洋溢着朝气,偶尔间有几只白蝶飞过,带动了小而精致的花瓣。
“宇,你看……小桥流水。”说到小桥时指了指乔宇,在说到流水时又指了指自己,然后咯咯地笑了。
“嗯,还缺人家,等我赚钱了,我在这建个屋子,这样就有人家了。”
“还有古道西风瘦马呢。”季流闪着亮晶晶的杏仁眼。
“那就建两个屋子,在屋子的过道上写两字——古道,至于瘦马……”季流很认真地听着,突然发现乔宇没出声,手指直直地指着自己。
“又不是我想属马的。”季流撅着嘴,转头嘀咕。
“呵呵……啊流你这匹小瘦马,驾……”
“臭乔宇,烂乔宇,不理你了。”
“驾……驾……小瘦马生气了啊……”
……
回忆充斥着全部的脑细胞,撕裂了季流全部的伪装。泪如同断线的珍珠掉落在地,“嗒嗒”的再也拾不起来。
齐温刚打开寝室门,打算去食堂吃中饭,发现季流站在寝室门外,头垂得很低很低,寝室门外一小块地是湿的。“季流,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齐温,我忘记带寝室钥匙了。”季流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齐温听闻失笑,“不要说就这样,你就哭得像个泪人一样。”齐温拿过季流抱在怀里的摄影机,“进来,抱着个机器也不嫌累。”
季流听话地跟在齐温身后,杏仁眼红通通的,就像小兔子一样。
“中午想吃什么,齐哥买。”齐温递给季流一叠餐巾纸,示意季流擦擦鼻涕,免得再一抽一抽的。
季流摇摇头,眼眶又开始红了。
“嘿,我说你哭什么。”季流眨了眨眼,逼着自己把眼泪倒回去。
“哎呀,想哭就哭啊……哭完齐哥给你买糖吃。”齐温叹了口气,上前抱住季流,季流将脸深埋在齐温的胸前,放声大哭。
“我……讨厌……唐然!我……讨厌……马致远!”
“这怎么还和马致远扯上关系了。”
……
唐然回到寝室,就看见齐温抱着季流,就像抱着自家儿子一样,“呵,季流又到经期了啊。看,这梨花带雨的摸样,我见尤怜啊。”唐然围着齐温他们转了一圈,打趣道。
“你小子也知道季流脑袋笨,怎么还欺负他。”齐温放开季流,抽出几张餐巾纸,擦了擦季流的脸,低头看到自己的衣服,那叫个惨不忍睹。
“得,老子今天就是背,就是给你们这帮兔崽子骂的命。我给季流去买红糖。”说着就往学校的小超市跑去。
季流心情不好,只要一吃红糖水,心情绝对马上变好,所以唐然才会说,季流就像女生一样有经期。
“好了,季流不哭了啊。唐然也是刀子嘴豆腐心。”齐温脱下被季流眼泪弄脏的衣服,光着膀子。
季流红着眼,肩一抽一抽的,“不怪唐然的,是我想哭。我憋了五年了。”
“呵,感情你五年前的眼泪现在才哭出来,这真的是件技术活。”齐温把衣服放进盆里,撒好洗衣粉,让衣服这么泡着。
“五年前不敢哭,妈妈他们为我已经很辛苦了。不想让他们担心。”季流开口幽幽地说道。
齐温他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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