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已经困意来袭,他起身向楼下走去,像平常一样默默转身,然而,却在惊鸿一瞥中,他瞪大了双眼,甚至有些不敢置信,有些激动难平。
他也许连自己也不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一个人的静坐,已经悄悄的变成了两个人。他的天街雨落已经变成了一个人潜意识的惊喜与等待。
他从楼顶上一跃而下,若如流星坠空,惊艳而紧张。
“你……”他华丽丽的出场,却让她除了说出了个‘你’字外,就只剩下和满街人相呼应的惊讶与目瞪口呆。
他呆在原地,一时窘迫,相顾两无言。他无奈,原来,上次的相逢,并不算初识,原来,她并不记得他,原来,只有他记得她。
他无奈,却也有些失落。
他忘了当初是如何走出窘迫的,只是再后来的回忆里,每每都只有摇头轻笑。也许是有些悲哀吧,但现在想来,何尝不是一种幸福,一种幸运。若是当初不是情愫早已衍生,又如何是相顾无言,若是真是一
个陌生人如此荒唐无礼,又怎会只是相顾无言。
他记得从那以后,他再未独自上过高楼看景。
以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会经常遇见她,在一些偶然的不偶然的场合,他感受着内心中一次次期待的和不期待的惊喜,在流年时光里流连忘返,不胜自喜。
天启城外的护城河畔,历来便是大禁的桃花乡,走在这里,他想起了初次相遇在这里,她红衣飘摇,憔悴损,让他内心一时触动。
“你在啊?”他看着花树下的女子,大声问道。有些胆怯,有些脸红,这些突然而来的情愫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女子看在眼里,轻轻一笑点头。本是他期待的回应,可是一时现实,却让他无法自己。
也许,这便是每个少年共有的心性。
大禁朝一统天下数载,燕氏之名比他想象的要强盛,不知何时,他在军中甚至朝堂,早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他的内心却并不自喜。这时候,会不时想起明天,明天将是一番如何景象?明天她会不会还去桃林?他觉得自己一时突然想了好多,突然对她如此念念不忘。
他身为军人,然而在城外的日子却要多于军营,他辞去了一身官职,徒步向桃林走去,那一年他已不再年少。虽然他依然年轻,
但是岁月洗心痕,世态湮梦娇,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同小时候,他发现自己要是再不走,说不定就真的要老死在军营或朝堂。
因为同大禁相比,他的内心深处,还有和她一起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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