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捧给了红胡子,“红,红爷,这,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你,你拿去买子弹杀,杀小鬼子,张,张某就是还,还有家业要顾,否则,否则也早就把枪,把枪扛在肩膀子上了。”
“那,那可不行,兵荒马乱的,你,你做点儿小生意已经够不容易的了,我,我怎能再拿你的钱。”红胡子也喝得舌头发了麻,摆着手,语无伦次,
“你瞧,瞧不起我,是,是不是,我,我们老张家虽然,虽然不比当年了,沒了这,这几根金条,还就,就揭不开锅了,。”张寿龄拉着红胡子的手,掏出來的金条无论如何不肯再往回收,
“那,那我,我就替你,替你拿着,捐款不捐款,等,等,酒醒了,咱们,咱们再说,。”红胡子被挤得沒办法,只好先将金条揣进了口袋,然后继续拉着张寿龄豪歌狂饮,
一直喝到不省人事,张寿龄都沒提将弟弟带走的事情,第二天酒醒之后,也将自己此行的初衷忘了个干干净净,倒是红胡子,不忍心让他把做生意的本钱都捐献给了游击队,趁着张松龄拉着自家哥哥到处看风景的时间,特地派人骑马回营地一趟,将最近几天刚刚生产出來的浴盐,去每样取十斤过來,算作游击队给张家长辈的礼物,托张寿龄帮忙给老爷子捎回去,
“那怎么行,咱们游击队还指望着这东西吃饭呢。”张松龄弄得非常不好意思,执意不收,红胡子却狠狠给了他一个脖搂,笑着骂道:“少扯淡,咱们游击队的人,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來的,,自己不能在爹妈膝下尽孝,礼物还不能给爹妈买一些,,这几天你尽管带着你哥玩,其他事情都交给我们,要是招待不好客人,回头仔细你的皮。”
“是啊,你尽管去玩,甭看大哥來过这边好多次了,估计一次还都沒尽兴玩过呢。”赵天龙也凑上前,笑呵呵地吩咐,
“那,那”盛情难却,张松龄只好接受了大伙的好意,带着自家哥哥,把乌齐叶特右旗数得着的名胜和月牙湖周边风景秀丽之处,统统逛了个遍,当被派去喇嘛沟营地取浴盐的游击队员赶回來的时候,集市已经到了尾声,非但张寿龄所需要的货物被赵天龙、赵小栓等人帮忙置办齐整了,除了浴盐之外,队员们还又凑了一堆狐皮、药材、黄玉之类的物件,也算做礼物,硬塞进了老张家的马车,
张寿龄非常感动,拿出钱來非要请大伙喝酒,红胡子却不肯让他破费,以主人的身份,专门设宴给他践行,临了,还沒忘记给他写了个捐助凭据,将张家货栈给游击队雪中送炭的义举清楚地描述了出來,留待曰后找机会偿还此情,
酒足饭饱之后,张寿龄赶着马车,独自踏上了归途,为了不给张家带來灾难,他特地早走了一天,暂且先不跟别人搭伴儿,而是选择远离了黑石寨之后,再于返程中另外找商队入伙,红胡子也非常体贴地沒带领游击队大张旗鼓地相送,而是又给张松龄放了一天假,让他将哥哥送到安全地段,再自己看情况折返归队,
临别在即,兄弟两个都有些依依不舍,从月牙湖送到了秋风原,从秋风原又送到了饮马溪,一直到能看见黑石寨旁边那个著名的巨石祭坛了,才不得不跳下马车來,挥手告别,
“这个,你拿着。”像变戏法般,张寿龄从空荡荡的衣服里头,又摸出了三根小金条,轻轻拍进了弟弟手掌,“该买枪就买枪,该招兵买马就招兵买马,如果哪天手头实在紧了,就托别的商贩给家里头捎个信,就说你是我的世交,在草原上做生意沒钱周转了,我立刻想办法再给你凑一笔出來。”
“不,我不需要,真的不需要。”张松龄像被烫到了一般,赶紧将金条往外推,因为自己参加抗曰队伍的事情,家里的生意已经受到了很大的拖累,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再给父亲和哥哥增添更多的负担,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张寿龄把眼睛一瞪,像弟弟还是小时候一样,厉声呵斥,“听话,穷家富路,别跟我争,咱们家即便生意不如以前了,随便凑一点钱出來,也够你花上两三年的,。”
“可,可是”张松龄嘟囔着,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淌,做儿子不能帮衬家里,已经够惭愧的了,这么大了还继续搜刮父亲和哥哥的血汗,让他情以何堪,!
仿佛能猜到弟弟的心事,张寿龄踮起脚尖,用力揽住他的肩膀,“别磨叽了,你要真有心,就做出点儿名堂來,这年头,干什么都不如骑马跨枪,你们[***]如果都是红胡子、入云龙这样好汉子,将來早晚有得天下的那一天,到那时,别的不用你帮家里,只要骑着马,带上你的警卫,回鲁城转一圈,咱们家的客栈,还愁不能恢复当年的兴隆,,到那时,即便泰和商行,恐怕都得看着你大哥我的眼色过活。”
“噗。”张松龄被哥哥的市侩模样逗得破涕为笑,怪不得哥哥非要给游击队捐款呢,原來是在做长远投资,可小鬼子什么时候能被赶走还说不清楚,现在就想到天下归属,这眼光,也太长远了点儿吧,况且曰后真的是[***]坐了天下,照游击队目前的牺牲比例,自己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得两说呢,更甭提骑着马回老家耀武扬威,
不想破坏哥哥的好心情,他收起金条,笑着敷衍,“嗯,那我一定好好干,你也跟爹说,我在这边挺好的,让他别老惦记着我。”
“怎么可能不惦记,。”张寿龄的胳膊紧了紧,笑着摇头,“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嫂子都娶进门了,而你”
猛然间,他又想起张松龄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迅速换了种语气,试探着问道:“记得你曾经跟我说,你在娘子关,是被一个猎户和她的女儿救回家去的,那个姑娘多大了,叫什么名字,,老猎户救你,不光是因为你是打仗勇敢吧,。”
“她,她叫孟小玉,今年应该,应该是十,十八”想起孟小玉,张松龄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朵根儿处,已经离开一整年了,他至今忘不了临别前那天晚上,山洞里那团燃烧着的烈焰,可自己跟孟小玉到底该算什么关系,他又实在无法给出一个肯定答案,虽然那一晚过后,孟小玉发头型从少女变成了少妇,可自己偏偏什么都不记得,而蒙古大夫老疤瘌,偏偏又不止一次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还是个如假包换的小处男,
不用任何解释,一看到弟弟的通红的脸色,张寿龄就认为自己猜到了答案,“我说呢,你无论如何都要替她报仇,原來是这么一回事情啊”一边拍打着弟弟的肩膀,他一边放声大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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