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躺在玉梅的被窝里，小茹迟迟沒有睡意，于是拍拍玉梅的肩膀。
玉梅出人意料，用肘弯反碰小茹的前胸：“老实点，快睡觉。”
小茹问：“那你咋沒睡？”
玉梅说：“瞧你翻來覆去，就跟蜂子蜇了腚似的，搅得人不得安宁。”
小茹哼笑一声：“你别睡不着觉愿床歪，让我看，敢情是想山子哥，要不我和他换个地。”
玉梅突然翻身，揪住小茹的耳朵狠劲拧：“再让你贫嘴。”
小茹哎呦叫唤两声：“玉梅姐，你快撒手，我给你说个机密事，是山子哥背着你偷干的。”
玉梅果然松开手：“快说，子凯偷干什么了？”
小茹干清一下嗓门：“玉梅姐，总归你我是姊妹，走到天边也是咱俩近，山子哥千叮万嘱，不让我把这事告诉你，可我良心过不去。”
玉梅说：“小茹，大姐有你这个好妹妹，那是前世修來的缘，我会好好珍惜你，快说吧。”
小茹装模作样，答应一声接着说：“山子哥压根沒去打扑克，而是去康寿房见文惠，如果当面说说话，那也无所谓，可文惠偏让我去门外等一会。”
玉梅问：“后來呢？”
小茹不耐烦：“瞎问，后來你自己猜。”
玉梅急火攻心，又问：“后來你一直沒回房间吗？”
小茹气哼哼地回答：“回了又怎样，床上的被子早被捣腾得乱糟糟，总不能帮他俩整理被褥吧？”
玉梅哑口无言，冰冷的心如同针扎了一样痛。
小茹接着说：“玉梅姐，有句话不得不提醒你，希望你做好充分的、经得起沉重打击的心理准备，來年秋天，文惠肯定抱着孩子去圈子岭。”
话音刚落，玉梅冷不丁从被筒里坐起來。
颤颤抖抖地点亮油灯，玉梅声色俱厉：“小茹，快把他喊过來。”
小茹虽然起身，但是说：“玉梅姐，这是你俩之间的事，我掺合不好吧？”
然而玉梅说：“这不是个人之间的事，是军风，是军纪。”
小茹故作惊讶：“玉梅姐，你千万手下留情，别给山子哥上纲上线，要不山子哥一辈子全完了。”
玉梅一边穿衣一边催：“别罗嗦，快去。”
经玉梅这一催，小茹干脆撩开被子：“玉梅姐，妹妹听你的，豁出去。”
不一会听到敲门声，山子问：“谁？”
小茹说：“山子哥，你快起來，玉梅姐有情况，急需和你商量。”
山子麻利起床，答应小茹一会儿赶过去。
当山子疾急走进东厢房，却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只见玉梅冷颜铁面，端坐在床沿上纹丝不动，而小茹棉被遮体，上不露头脸，下不露腿脚。
“玉梅，你有什么事？”
山子茫然伫立，乜呆呆地问。
玉梅问：“今晚到底去哪了？”
山子说：“小茹都知道，沒和你说吗？”
玉梅说：“都说了，可文惠把她赶到门外去，你俩在房内干什么，这些小茹一无所知，后來才发现床上的被子乱糟糟，这究竟咋回事？”
山子一听这话，禁不住破口大骂：“小麻雀，你给我滚起來。”
骂声刚落，只听小茹咯咯直笑，笑得浑身抖动，连木床都打颤。
玉梅这才恍然大悟，一转身用力拉扯被子，可是整条被子被小茹裹得紧紧的，怎么拉也沒拉得开。
一气之下，玉梅脱下鞋子，照准小茹的臀部噼噼啪啪砸过去。
一番痛打过后，玉梅气吁吁转回身，却发现已经沒有了山子的影子。
6
次日天亮，玉梅早早起床，主动走进山子的东侧房。
此时山子正在系衣扣。
玉梅说：“子凯，听说早饭后你还看文惠，这一次我和小茹一起去，不过请你别误会，玉梅并沒有监督你的意思，尽一份人之常情罢了。”
山子还生小茹的气，于是说：“让小麻雀滚到一边去。”
玉梅浅笑一下：“看你就跟小孩似的，也不怕人笑你沒度量。”
山子憋支半天，但沒说出一二三。
……
吃罢早饭，山子在玉梅的要求下，换穿文惠馈送的皮衣和皮鞋。
玉梅对此解释说，这是对文惠的友好和尊重。
不仅如此，玉梅亲自把关和挑选，给文惠购买许多贵重礼品。
按照日军特工的心理要求，特工人员的眼里永远沒有眼泪。
可是面对这么多贵重礼物，又面对山子身上穿的衣物，尤其面对玉梅发自肺腑的安慰，文惠终于抑制不住感情的涌动，两眼热泪横流。
当山子、玉梅和小茹与文惠一一辞别，文惠关紧房门，从紧锁的抽屉里拿一张素描画像，目光柔柔地铺洒在山子的面庞上。
望着望着，文惠禁不住喃喃自语
王子凯，优惠美为了那份真正的爱，背叛了天皇，背叛了大日本帝国，可是你爱她吗？能和她分担内心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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