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根据昨晚的经验，鬼子大都在八点以后入场，第一曲过后，便有人在舞女的陪伴下陆续离开舞厅。
然而今晚令山子和小茹惊魂的是，安藤居然身着便衣，与方淑芝手挽手走进舞厅，在安藤和方淑芝的身后，跟随四个腰佩短枪的护卫。
由于舞厅里已经坐满舞客，方淑芝并沒发现山子和小茹。
在一服务员的引领下，安藤和方淑芝从西侧预留的座位上就座，四个护卫于身旁两侧站立。
小茹这时又喝一勺咖啡：“山子哥，难道淑芝也学会跳舞了？”
山子沒作回应，两眼紧盯咖啡杯。
小茹又问：“你说淑芝会不会蜕变？”
山子骂：“乱弹琴。”
小茹说：“这一点不得不让人担心。”
山子又骂：“废话。”
小茹接着说：“你看她那副样子，神情自若，笑容满面，居然手挽手进入这种场合，我总觉得不是好现象。”
山子问：“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吗？”
小茹嗤之以鼻：“向你学习。”
不一会舞曲开始，透过朦胧的灯光，只见方淑芝舞步娴熟，舞姿优雅，一派贵夫人的气度和仪态。
不只是小茹，就连山子都看得目瞪口呆。
看着看着，只见小茹倏然起身，直奔南面一位帅小伙走去。
小茹故伎重演，借口表姐与日本人关系暧昧，让小伙靠近那个脖颈上围一条白纱巾的女人，并要求始终躲在她的背后。
不一会绕到方淑芝背后，只听安藤悄声窃语：“芝，你很聪明，才一天的时间，就跳出如此精娴的舞步。”
方淑芝说：“您过奖了，其实这要感谢你的勤务兵，是他白天把我带到这里，不厌其烦教会了我。”
安藤不胜感慨：“看到你优美的舞姿，又仿佛看到中国人传说中的嫦娥，令人心迷神醉，芝，答应我不再回家，留在身边好吗？”
方淑芝微叹一声：“安藤，请你不要逼我。”
安藤问：“你还在仇恨我？”
方淑芝回答：“每个中国人都仇恨侵略者。”
安藤说：“侵略者不是我，我是安藤，假如有一天战死在沙场，请你为我选一片乐土，安葬在你的身边，让我每天都能看着你。”
方淑芝沉默，许久不说一句话。
安藤突然震怒：“请答应我。”
方淑芝仍然沉默，只是面对安藤浅笑一下。
40
一曲终了，小茹黑暗中隐约发现，安藤紧紧拥抱方淑芝。
方淑芝喃喃地说：“安藤，我好累，回去吧。”
安藤虽然无语，却用热吻应允了方淑芝的要求。
重新回到座位，山子和小茹一齐目送方淑芝走出舞厅。
当方淑芝的背影从门外消失时，一位戎装整齐的日本军官也离开座位，与一位职业舞女手挽手直奔舞厅门口。
小茹这时压低嗓门：“动手不？”
山子同样压低声音：“这家伙级别太高，是大尉军衔，军衔越高，认识的人就越多，小林穿这套军服，容易被哨兵识破。”
小茹莞尔一笑：“山子哥，你才是真鬼子。”
说话间，舞曲再次响起，灯光再次变暗。
小茹喝口茶水，用一副调皮的语气开始她的话題：“山子哥，根据秘密侦察，我的担心有根有据，不无道理，应该引起高度警惕和重视。”
山子问：“凭什么？”
小茹不忌羞臊，不仅把安藤与方淑芝的窃言私语详述一遍，甚至把安藤与方淑芝亲热的情形表达得活灵活现。
山子慢悠悠端起茶杯：“巧云，不用我再解释，淑芝嫂已经说得明白，她仇恨的不是安藤，而是侵略者。”
小茹十分气恼：“照你这么说，安藤不该杀是吧？”
山子的回答斩钉截铁：“该杀，但杀的是侵略者。”
话音刚落，山子又吩咐小茹，全当方淑芝压根沒來舞厅，所见所闻，对谁都不许讲，这里面包括玉梅。
小茹傻呆呆地忽闪着眸子，那样子即茫然又怪异。
伴随舞厅内的灯光突然变亮，一位日军曹长手挽舞女，径直朝门口走去。
山子倏然抖动额首，示意小茹开始行动。
尾随日军走出舞厅，山子和小茹下意识放缓行走速度，时不时用亲昵和窃语做掩饰，几度停顿脚步。
直到日军曹长从前台开好房间，山子和小茹方才继续跟踪。
凭借一身军服，楼梯入口两侧的看守并沒检查房卡，直接鞠躬请进。
山子和小茹则不同，虽然前期已经检查过房卡，但这一次依然如此。
不一会登上三楼，山子和小茹随日军曹长右拐西行。
当日军曹长与舞女双双进入房间，山子和小茹突然加快脚步。
41
日军曹长登记的客房是二十三号。
走到二十三号门前，小茹咚咚敲门：“先生，请开门，您把房间开错了，这是我们的房间。”
开门的正是日军曹长：“你的什么的干活？”
小茹深鞠一躬，边走边说：“先生，打搅您了，这是我们房间。”
说话间，山子已随小茹跨进房内，支扭关闭房门。
舞女纳闷，又把房卡仔细打量一眼：“不对呀，这不是23号吗？”
小茹借机走近舞女：“这就怪了，拿给我看一下。”
就在这时，山子也把房卡递给日军曹长：“长官，请看我们的房卡。”
日军曹长刚接过房卡，山子冷不丁双峰贯耳，直击对方太阳穴。
如此同时，小茹已把匕首抵在舞女胸口：“别出声。”
惊恐中，舞女双手捂嘴，哆里哆嗦如同筛糠一样。
这边日军曹长扑通倒地，山子随后猛踹一脚，稳稳踩住对方喉咙，直到日军曹长挺直双腿，方才挪开右脚。
仅用不足三分钟的时间，山子便剥掉日军曹长的衣裤和鞋帽，只给这家伙留下一件内衫和内裤。
捆卷好日军军服，山子又将舞女提包内的物品捅倒在床上，随把缴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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