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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远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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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祸遇美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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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惹祸了,赤日炎炎的下午稻谷躺满田野。弯弯曲曲的田埂上,挑稻大军就像一队队昂首挺胸的山鸡野鸭。知青们早就融入了双枪的大军中,熟练的动作潇洒的步伐再也不见当年的青涩和混乱。

    “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的推进和报刊杂志上一些人的疯狂叫嚣,并没影响在紧张艰苦农忙劳动中人们的情绪。他们在金黄赤热的“稻花源”中挣扎,对粮食的渴望对丰收的期盼超过了对政治的热情。经常不断歇斯底里的运动已超越了神经的承受,反而变得越来越无关痛痒。

    齐季把同时担稻上梗的人远远抛在了身后,唯一可以和他对垒的刁洪山刚被人叫走。

    经过村后小树林时,听到树丛中急促的叫声。他歇下稻担跨进杂草丛中。

    “不要问为什么!快跑!找个地方躲一下,另找时间和我联络。”

    莫卫国没有商量余地的警报让一贯来我行我素没啥怕惧的齐季竟有些紧张。身为干警的卫国有局长爸爸的后台,还要偷偷摸摸躲在路边来报警就足以说明了问题。

    见有人从后面上来了,莫卫国拉着还在犹豫的齐季钻进树丛深处。

    国平见齐季的稻担直直地放在路边,人不知去向,笑对后边的金白说:“这小子肚子又不争气了。”

    “这是他最大的软肋,那次在春游的船上因唯一的厕所老是不空憋了一晚上,上岸就排队上茅坑,被大伙笑了个够。”金白说。

    “水蛇游过来啰!”国平大笑着和金白大步走开了。

    通向金溪山的岳堤上,齐季不紧不慢地踩着自行车,他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像落荒而逃。他第一想到的落脚点就是“乌龙洞”。记得钻出树丛时,向急急离去的莫卫国说了声:“乌龙见”!现在想起来也不知这小子听到没有。如果到了乌龙洞要想主动联络那就麻烦了。是不是找个有电话的地方,知道了确切信息后再定去向。

    正在犹疑不决时听到了后面自行车的哐当声。回头一看大事不好,洪山竟领了几个人还带着枪追上来了。这才绷紧神经一路飞驰,慢慢把追兵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齐季恼道:“我成了当年的金国四太子了,在这堤上狼狈逃窜,这刁小山成了抗金英雄,这算什么回事啊!”而且也不知怎么,一贯当机立断的自己竟变得婆婆妈妈疑疑惑惑的。

    真想调转车头反戈一击。但莫卫国特殊的身份还是起到了强调的暗示作用。他让自己跑肯定有他的道理。而且刁洪山及时迅猛的持枪追赶也就很说明问题。要在平时给他几个胆也不会如此嚣张。山上是去不了了,这不是自行车耍威风的地方,弄不好成了子弹的活靶子。前面是一座高高的石拱桥,平时到这里只能下车推行。今天来点特技,沿石阶边上镶的花岗岩石条加踩几下一溜烟竟上去了。

    下了桥有两条路,一条通向桃园一条通向百合。按照思维惯性龙头往右一拐就上了去百合的机耕路。

    最近这路他跑过很多次,杨和尚经常约他。

    突然他打了个顿。莫卫国讲了好几次的“有内奸!”

    这“内奸”还真是他!不大可能。别看自己和杨僧碰到一起就要“斩骨头”(吵),其实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知根知底。这小子虽然一肚子花花肠子,但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底,就是当卧底也装不像。怎么会演的这么好,要不还真是大明星的料?

    不管他了,既来之即安之,到时随机应变就是。就是狼窝也只能闯一下。就是罗网也只能来个鱼死网破。自古华山一条路,也道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其实自己面前也就这一条道了。

    刁洪山等人扛着自行车嘿气嘿气爬到桥顶见齐季早已远去。他并没懊恼,一切皆在掌握之中。他高兴之极兴奋之极,望着自己望而生畏的对头落荒而逃就是一剂最好的兴奋剂。其实今天希望这小子和他来硬的,荷枪实弹的他也不吃素,枪里可不止三颗哦。虽然公安的人一再叮嘱他一定要抓活的,他可没往心里去。徐书记说:“矛盾已转化,对阶级敌人就不能心慈手软。”他后面还有更大的官呢!要不怎会轮到他来抢这功劳。

    齐季在一面沿河的机耕路上猛骑。遇到只搭着两条不满20公分石条的缺口也一窜而过。不像奔命像极了杂技表演,可惜少有观者。大田中的人,难得从抢收抢种的空隙抬头看到,一声惊叹!

    一口气来到百合小学,大门紧闭。这学校没门卫,一般有老师轮流值班。有时晚上来,遇到大门紧闭的情况又不想打扰值班老师就越墙而过。他转到朝南的围墙外。把自行车往田边的甘棵丛里一抡就驾轻就熟地翻过墙来。

    学校鸦雀无声,他反而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一条花背的杂交犬夹着尾巴竖着脖毛冲他突然吠起来。他灵机一动躲进了边上的厕所。

    连杨和尚都嘲笑他:“见了茅坑就像老太婆见了棺材。”

    其实不然,他选厕所边越墙一是隐蔽,这建筑总是在边边角角安家。二是万一有情况可伪装内急,虽然有时是真的。便于观察并思考对策,在这种地方一般人不愿多管闲事。

    这畜生可不管这些,还是可劲的叫。叫的齐季心乱如麻,生怕有人闯进来,素性解开皮带蹲了下去再说。

    外面真的响起了脚步声。

    一个清脆的女声:“小花!过来!”

    这似曾相识的声音让齐季信心倍增起来。

    来者成美,让齐季既七上八下又喜出望外。尴尬是在此情此景此地,欢喜是感觉老天真有成人之美。

    成美站在原地不动,花狗围着她转圈。

    姑娘穿着一件红白细格棉布短袖忖衫,尖尖的下巴,浅浅的酒窝,大大的眼睛。

    热辣辣的阳光,枝叶茂盛的枫杨树,喧嚣的蝉鸣,让齐季仿佛回到了那年暑期的104国道,粉红色的倩影。

    自己来不及换掉的充满汗臭的褪色玫红运动衫也不比那时黑黝黝的半裸躯体雅观多少。

    他终于定了定神,整理好衣裤走出这不太大雅之堂:“我来找杨僧杨老师。”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称呼这杨毛胡子。

    成美莞尔一笑:“恐怕现在不是时候。”

    “为什么?”齐季有些懵懂。

    他头一次感觉自己有点语无伦次。

    大门口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看着齐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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