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百合奏完一曲,让江梁大跌眼镜的是,阳春白雪却引来了暴风雨般的掌声。
在大学生们的带动下,“再来一首”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两人又表演了一曲齐季的保留节目:《沿着社会主义大道奔前方》。在金白二胡的配合下更加出彩。
更想不到的是,金铃和成美分别给自己和齐季献上了一束野花。成为了区宣传队到省里参加会演,茶余饭后的美谈。可惜的是区里调派成美到宣传队没成功。没让佳话继续。
听徐宜峰说是因为上面哪个领导发话:“说刚分到学校,要加紧熟悉业务,不能长期脱离本职工作,影响教育质量。”
其实,金白那知齐季的苦心。他早就看出金白难忘成华,对成华的离去和出嫁是痛彻心扉。茶场邂逅成美,就把对成华的思念加到了成美身上。
所以当徐宜峰介绍他去见播音员成美时他回避了。其实他发现这位知青副场长,大概也在无意中成全金白,并不很愿意介绍他和成美见面。
后来成美和区宣队擦肩而过他很遗憾,金白更遗憾。其实他知道金白经常用成美来调侃他是为了排遣自己的思念。他不能在老友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去插上一脚,而这一脚有时可能就是一刀。
不过金白要接近成美难度很大。首先是徐元臣兄弟的阻力。成美去不成宣传队大都就是因为他们的关系,那个领导很容易联想到是谁。言馆长私下里告诉他俩,经师大美术系师生们推荐,师大音乐系来特招他俩定向培养。后来都没了下文,肯定也和这两兄弟有关。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王容这小子怎么还不来。我去看一下。”齐季再一次岔开了金白的话题,抡下扁担就往村中跑去。
也是啊!旁边金锁夫妻和刁洪山已经放下饭碗拿起了挑箕扁担和铁耙。刁婆一直盯着齐季的身影,直到消失在夜幕中。
徐元臣悄悄地从双代店中出来,见整个操场上没有一丝动静。这些天全大队除了开河还要忙冬田管理。
今年上头又在沟上翻花头。为了改变田少人多的现状,增加小麦播种面积,改明沟为暗沟。
这暗沟就是先用宽一点的铁钎套出一条沟来,再在沟中用特制的带有弧度的细长铁钎往深里套,再把宽铁钎套出来的土原样复在宽沟上盖实细沟才算完成,真不知谁会想出这玩意儿。就为了增加沟上那么点面积,成倍地增加着工作量。而且还没考虑如果沟坍了怎么清理。
寒冬腊月缺少粮食的老老少少都拖得精疲力尽。天一黑,不是在工地开夜工就是早早上床休息,连夜猫都不见影踪。也就是他标兵书记吃饱了喝足了又到徐春芳这里交了“余粮”,顺便想到开河工地去转转。
几年来徐元臣对上级每年都翻新花样也有点心灰意懒。去年自己挖空心思废寝忘食搞了几个操作比赛,当时确实热热闹闹轰轰烈烈。特别是套沟比赛连省领导都赞不绝口。在县里的大力推动下其它公社都跟风上,学的四不像,搞的怨声载道。到后来小麦全面歉收,自己的努力也就瞎子点灯白费蜡。 宣传汇演也搞的有声有色,区里参加省里调演得了三等奖,台柱还不都是周家庄的。
之前自己虽说有好几次提拔的机会,终因下面反映不佳,特别是知青的人民来信不断。
连徐帅臣都说:“暂时你就不要考虑提拔的事了,先把自己的对立面解决掉,把屁股擦干净。搞不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虽说比喻难听,却切中要害。
其实徐元臣对提拔已兴趣不大。他已深陷性趣之中,乐此不疲,连前途也可放弃了。他也知道这样下去早晚要倒霉,但就是像中了毒瘾一样收不了手。
他也想把周家庄这几个刺头解决掉。当然,方法很多。得罪了他就要付出代价,这是他的底线。要不威信何在、尊严何在。他老早就说自己不是君子是小人。苏州师范来要过,省歌舞团也想留。这不,黄挎包里又有了今年冬季增兵的名额,还就是不能给齐季这些小子。
经过小店边上的茅房见一高瘦弯腰的黑影一晃。他以一个侦察兵的敏感四周观察起来,朦朦胧胧见黑影往鳄岛方向遁去。他快步跟到芦苇丛边,黑影不见了。没戴手电,没带武器又势单力薄。也不了解对手的虚实,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一阵紧似一阵的西北风卷起层层芦涛,他有点心悸,转身就跑。
知青们很奇怪,今晚怎么不约而同都开起夜工来了呢。离村近的亮起了电灯,通不上电的用上了桅灯火把。整条河道就像一条悠悠荡荡的火龙颇为壮观。
国平指着被风吹的晃悠的桅灯说:“北风大起来了,要变天。如下来雨雪就麻烦了,大家都想趁干手荡脚的时候多完成一点土方。”
今天下午就有变天的预兆,只因齐季他们不熟悉气象的征兆,加上繁重的劳动和拼命的争抢才没感觉到风的加大和气温的下降。
此时,工地广播响起了《社员都是向阳花》《北京的金山上》乐曲。公社也在给大家鼓劲呢。
周金锁和刁菊芳姐弟用尽全力终于又拉开了和齐季他们的差距。
金锁说:“我去和徐书记碰个头,安排一下明天的工作。要下雪。”
没等刁菊芳和洪山说什么就拿起吃剩下的晚饭,连肉骨头都带走了。
王容把桅灯挂在脖子上,一手拎粥桶一手拿了一瓶酱瓣肉过来了,后面跟着黑琴,端了一盆咸菜梗。
他招呼老顺夫妻、国平夫妻和金白船生建国一块过来:“今天大伙垅,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船生:“呸!呸!什么难不难的,上茅坑还吹好兆呐。”
国平:“你这老东西也不讲好话,吃饭呢,说什么茅坑。”
老顺:“你们肚子还不饿啊!嘿!还有肉呢。”
金白:“昨晚齐季上城拿下来的,中午忘带了,齐季还一个劲的怪怨呢。正好,晚饭共产。”
“齐季呐?”老顺嘴里嚼着肉发现齐季不在。
金白也才想起:“刚才齐季没去找你啊!”
“没啊!”王容说。
“那到哪去啦?”
齐季去接王容,跑到村口学校操场上,肚子一阵翻腾,赶紧往双代店边的茅坑跑。
徐元臣走了,暖暖的被窝变得越来越冷。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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