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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远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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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重重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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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想和那固执和拣到鸡毛当令箭的看门老头去讨价还价磨嘴皮。一直走到巷子尽头。看看四下没人,就两手两脚撑着两边的墙壁翻上了高墙,然后轻轻一跳就进了剧团大院。他拿掉了沾在旧军装上的何首乌叶子,拍了拍旧军裤上的泥苔,趁着夜色昂首阔步地踏向排练厅大门。

    排练厅里成华一身军装,把军帽随便地拿在手里,把手按在屁股下的长凳上。眼睛虽然看着同事们在排练剧目,但目光迷离。因为上面马上要安排她上大学,所以锡剧《沙家浜》没安排她角色。

    她心里很矛盾,她到今天都不确定是遇到了贵人还是魔鬼,是从地下到了天上还是从人间到了地狱,是理想的实现还是人格的缺失,她和金白是合还是分,对金白是分了好还是合了好。这是个问题,这真是个问题!她一贯清醒的脑袋这一段时间越来越乱,越来越糊涂。她把帽子拿起来,无意识地在手里揉啊揉。忽然看见大家都在向她张望。并有人用手指着门口向她示意。

    她终于看到了向她一个劲地做着手势并挤眉弄眼的齐季。这个“鸡鸡”也直是的,到哪都要闹些个小笑话。她红着脸抽身向门外走去。

    “什么风把你这齐天大圣给吹来啦!”

    “不速客来天外……”齐季调侃地唱了一句。

    这可是金白第一次到成华家时唱的。

    虽然有夜色的掩护,但成华的大红脸和突然的心跳齐季还是感觉到了。

    他不想让成华过于尴尬,接着说:“当然是东风,你不见当前报纸广播、两报一刊都说:当前是继续东风压到西风。国际国内形势一派大好!”

    “想不到你牛头不对马嘴还能作形势报告。”成华也胡乱地塞了他一句。

    “报告作得最好也难进这革命宣传阵地啊!”

    “再难还能档住你这猴头!”

    “我可不是象孙猴子翻跟斗进来的,是象张生一样翻墙进来会你的呀!”

    齐季的一句话又把成华闹了个大红脸:“你啊!就是吐不出象牙。”

    “我今天啊就是来吐一吐象牙的!”

    “那就不要卖关子了,快吐啊!”

    “是不是要上大学了?”

    “你怎么知道的?不过什么事也瞒不过你!”

    “外面都传遍啦!”齐季说。

    成华叹了口气:“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呸!呸!这可是大好事啊!”齐季叫了起来。

    成华慌忙把他拉到了远离排练厅大门的墙角后面:“你还嫌知道的人太少啊!”

    “不过对有个人还真不算什么好事。”从来讲话不兜圈子的齐季终于把这个圈子兜过来了

    成华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我一直争取,就到今天我还想争取把名额让给金白。不过他说,这个指标是定向給县里宣传部门的,读完还要回原部门。而且指明要女的。”

    成华没有把徐帅臣的话都搬出来。其实他还说,这名额是县里照顾他家属的。她不想让当年的好同学好朋友们把她想的那么庸俗,她也真的说不出口。

    齐季说:“让给金白这是不现实的,不过应该让他知道你的心。你自己也要当心,不要掉进别人的陷井。因为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天上也不会掉馅饼。今年可能是不行了,明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争取名额并想办法让给金白。你还是要有信心。”

    “你讲的道理我懂。你告诉金白,如果他让我放弃这次机会我会的。”成华有些激动。

    齐季想起言仁英曾经在当代课老师前,也对他讲过同样的话。他感叹人的思绪千变万化还是逃不出命运的安排。

    他也只能回答同样的话:“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不需放弃,只要当心就是。金白也不会让你和他吊死在一棵树上的。”

    齐季说到这里笑了一笑:“我的比喻并不恰当,不会这么悲观!”

    成华心想,事实上比这还悲观。自己答应了上大学也就必须和徐帅臣结合。不答应也就是和徐帅臣的决裂和宣战。从此自己和金白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特别是一贯支持自己和徐帅臣来往的母亲又要受到社会的欺凌。留城的妹妹工作的问题也不好解决。

    但她还是对齐季说:“最近我会下去一趟,面对面和金白谈一次。”

    齐季想,成华真是个聪慧的姑娘。自己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不挑明也就完成了。下面就要看天意了。金白如放弃那损失就大咯。真要把这么好的一枝花插在牛屎上,哪怕是一堆又大又壮的屎,那也就是人间悲剧。

    经过一天的劳动,金白睡得很沉。她又梦见了成华。不过姑娘已不向他敞开怀,已渐行渐远,身形越来越模糊。都说梦是反的,但金白知道这是真的。

    医院一别已有好几个月,而离两人温情脉脉窃窃私语的时间就更长了,长的好象隔了几个三秋。金白觉得在爱情的问题上他变得越来越现实,越来越迟钝。其实对于成华的今天,他有点酸楚,但又为她高兴;他有点失落,但又知道这是必然。这就是知青恋爱的必然,更是象他们这些可教育好子女的缩命。其实他俩也真没什么,他们从来没谈到婚娶。现在玩完了,完了也好,自己的包袱也放下了,成华也可轻装上阵奔向她的理想了。

    完了完了!爱情完了!理想完了!事业完了!前途完了!一切都完了!金白一下子又陷入迷惘中。他拿出日记本,这是他每天的作业,拉下的他会补上。

    鳄岛春酣梦已醒,

    胸如刀绞脸上静。

    生离死别断肠时,

    藕断丝连处处情。

    当初怎知今日事,

    修笑世人无真心。

    挥手含泪南北去,

    愿在梦中永相邻。

    夜深了,金白还懵懵懂懂地坐在鳄岛“哥特式蒙古包”里望着窗外。这时候似乎少了些人的喧嚣与农机的嘈杂。一直在湖面徘徊的雾,厚一层薄一缕的顺着轻轻的风势越过了“蒙古包”两旁的一棵棵玫瑰月季,卷过了湖面上的一片片水葫芦丛,轻轻缓缓的曼动着。这洁白清纯的韵味似乎把它比作成华眮体上的缕缕轻纱觉得有些难为情,可是谁又能抵得住这披了轻纱的魅力呢?丝丝缕缕中,还带着隐约的清香?——是门外露地上的花儿们,被雾水滋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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