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唯一可与这些下放佬媲美的行头。黑黑的象铁一样坚硬的肌肉在冬日的阳光下继续泛着幽幽的青光。几天来的高强度比赛在他身上丝毫看不出来。一把已变得银光闪闪的铁钎就象白蛇钻地给大田留下了长长的深沟。他要拼命超过齐季好实施他的计划。国平因为有了王容给的那把王大大特制的钎也不示弱,紧随洪山之后。
在周西队隔壁垄里的河西队,请来了张家坝二队的张定华和王村的知青陈建祥,一上来就和周东队并驾齐驱。渐渐和其它小组拉开了距离。
齐季毕竟是第一次套这么深的沟,戴了手套虽然手不容易起泡但要用更多的力才能抓紧铁钎柄。不一会就觉得手指的力不够了,手在钎柄上打滑,速度明显地慢了下来。
洪山凭着手掌上厚厚的老茧和粗壮的手指拼命地撬起一块块泥土,渐渐地超过了齐季。
刁洪山终于可以抬一下头,看了一眼齐季和被他超过的所有对手。在手掌上吐了一口唾沫埋头抄起一大块泥土飞过一垄地砸向齐季的屁股后的田里。
齐季为了减少打滑,左手拼命抓住钎柄右手掌抵住柄头,把铁钎狠狠地插进地里,迅速地撬起一块块的泥。脚一个劲地向后退,一不小心就踩上了洪山抛过来的泥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铁钎擦着脚指插入了地里。把在边上给他们碎土的金白黄容和荷花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黄容想发作被金白用眼止住。齐季吸了口气稳稳情绪用细长的鹰眼狠狠地盯了一下刁洪山。洪山手一软,一块泥块掉在了半道。齐季回身用钎抄起泥块想砸向刁洪山,看到已渐渐超上来的张定华和陈建祥,把泥块狠狠地甩在了旁边。接着又把身后洪山抛过来的其它泥块也抄开。两边的金白和黄容还有荷花也赶紧过来帮着清理。
洪山见荷花也去帮齐季,妒火中烧,猛地把一大坨泥抛在了荷花的身上。一边的黄容再也忍不住了,拎了锄头就向洪山冲过来,边上的汪淑芬赶紧把他拉住。
金白也跨过来说:“忍住忍住!不要中了刁小山的奸计。”汪淑芬也骂开了洪山。洪山趁机停下手中的活和汪淑芬叫骂起来。
这时周顺顺赶了过来说:“你们这是干什么!领导们都看着呢!”
领导们确实注意到这里了。
本来一上来齐季的一身打扮和速度就吸引了众人的眼球。区里那个高高的漂亮的女农技员兼县电台的通讯员一本正经拿了个相机追了齐季一个劲的按快门。
徐帅臣见省里的江付书记一边很有兴趣地看比赛一边大声地和边上的程书记说着话。就回头轻轻地问脑后的徐元臣:“这红衣服的是谁?”
徐元臣说:“这小子就是你的那个老上级的儿子,刺头的很。凭着老子是干部,平时吊儿郎当,不把贫下中农放在眼里。还经常牢骚怪话,发表一些奇谈怪论。5。18事件中带头唱反动歌曲的就是他,我敢肯定这歌也是他编的。”
“你有证据吗?”徐帅臣问。
“要有早把他抓起来了,还到现在!”徐元臣说。
“我也在促县局抓紧这案子,不过现在阻力很大,程老头子很相信齐老头那些老家伙。你必须尽快抓到证据,要办就要办成铁案,此案办成了你才脱得了身。要不这些人民来信也很成问题,一旦压不住,那就是个定时炸弹。会把你炸死的,到时我也脱不了干系。”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徐元臣紧张了起来。
“有些事上要收敛一点。生活小节问题也会变成大是大非问题!这么多的检举信,无风不起浪啊!是不是事实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大嫂都在我面前说过,有些风言风语到她耳朵里去啦!”
“是!是!”徐元臣被老弟说的头都抬不起。
“齐季边上穿白衬衫的就是金白。”徐元臣趁老弟停顿的间隙岔开话题插上一句。
“金白?”徐帅臣没转过弯来。
“就是成华的男朋友”
“哦,她到现在都没放下他啊!”想到成华徐帅臣有些沮丧。
“不过现在有个机会。”徐元臣用手指了一下坐在他们台前田埂上的大辫子,因动手术把头发剃了,现在变了个平顶头。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金白看。
徐帅臣看着妹妹,不知哥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妹子看上金白啦!”徐元臣说。
徐帅臣明白了,想了一想说:“说不定是件好事!”
“是好也不好。”
“为什么!”
“能转移他的目标让你那位死心是好事。不过金白成份不好,和他成了亲戚我们都要受株连。影响我事小,影响到你就事大了!特别是你那位的家庭出身也是个问题。虽然在你的努力下成了可教育好子女的榜样。你和她的关系可以是个例外。但妹妹也找了个同样的,那就要引起别人的猜疑,是不是我家阶级斗争这根弦拉的不紧。如果上级也认为是立场问题的话,麻烦就大啦!”徐元臣说。
徐帅臣想:自己刚还教育他,不想大哥的脑袋里阶级斗争这根弦还绷的很紧哪。
“你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不能以后在成华心中留下阴影!”
“这就包在大哥身上啦!我要做到讨到弟媳不折妹。”
“只是不要做损人不利己的事就好。”
徐帅臣见有些领导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田里的争吵中,就结束了谈话。连忙让徐元臣去把事态平息下来。
徐元臣心里完全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闹的这么明显也太没面子了,弄不好占小便宜要吃个大亏。心里怪金锁刁婆和洪山太不会办事,没有一样能办好。
洪山见标兵书记亲自赶过来,脸色凝重。一贯看眼色行事的他知道自己搞过火了。这时见河西队最后一名队员也快追上来了,于是就停止了争吵。
在争吵过程中齐季并没有停下自己的手。只见他把手套脱了下来抡在了地里。把一会儿功夫已磨的银光闪闪的钎,在地里根据沟宽左右划了一长条口子。憋足了劲象老牛耕地一样一下子就挖起了一长窜的泥。一时间前面又象浪花泛起,沟在不断地延长,和套的最快的张定华的距离越来越短。把洪山也拉的越来越开。
顺顺感叹:这小子真是块干活的料,毛手快也恰到好处。
王建红的女民兵啦啦队喊了起来:“定华,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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