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蔑视地看着自己和不怀好意地瞟着荷花。好像边上喊口号的都在为他助威。好像连荷花也无可奈何为他叫好。他在已经发红已有两个血泡的手掌上吐了一口唾沫。不顾套沟的大忌,把已经乏力的手指死死抓紧光滑的钎柄狠狠地把钎头插进田里。一阵撕心的疼痛,又有一部分手掌的皮肤和肌肉分离了,他没有松开握紧的双手,他怕一松开就再也没有勇气重新抓起来,他怕一松开被荷花看见了心疼,他想就这样一口气套到头。做不了第一也不能给周东队丢脸,给知青丢脸,给自己丢脸,让刁小山嘲笑。他一往无前地做着机械的动作,连脸上都没有异样的表情。只是越来越慢的速度让荷花和周东生产队的社员捏着一把汗。
国平让尚未过门的新媳妇在洋龙沟里打来一桶水,挖了几钎就把钎头在桶里蘸一下,沾了水的铁钎很容易地插进了泥里,沟边又光又亮像涂了一层油。
在一旁的秋发媳妇说:“又不给施小芬做陪嫁,搞的这么光遛干什么?”
“你懂个屁,这样插进去容易,知道吧!儿子到知道怎么生。”国平正被这把沾泥的铁钎搞得没有好气。
“人家都插得进去就你插不进,晚上插多了吧!”秋发媳妇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说着还把眼瞟了一下施小芬。
胖胖的身躯裹在一件绿底红花的棉袄中,土的既有趣又妩媚的施小芬其实也有一张不饶人的利嘴。不过尚未过门的新媳妇总不好当众和丈夫队里人练嘴仗。最说昨晚上也确实把周国平累得够呛,想到此一张黑里透红的俊脸绷得绯红。
在人们的助威声赞扬声感叹声中,刁洪山跨上了终点的田埂。他神气地挺直腰抬头眺望着面前那条笔直的沟,好像一直通到地平线。地平线上的两个徐书记、还有县里的女记者、申副主任和区委那个个子高高的漂亮的女农技员都在对自己点头。姐夫周副大队长在起劲地指手画脚,大概在县和公社领导面前介绍自己这位小舅子吧。他兴奋了好一阵子后,终于听到焦急地喊他继续帮其他尚在努力的组员的呼声。原来在他后面张家坝二队的基干民兵付连长张定华也套到了头,并迅速从另一头帮未到头的同伴干起来。
洪山对已落在较远处的王容看了冷冷的一眼,帮离终点不远的国平套起来。在周东队社员连在旁边观望的刁菊芳都着急地喊声中,刁洪山才很不情愿地跨到了王容这一垄。
这时的王容拼命把头埋的低低的,艰难地把铁钎插进觉得越来越坚硬的土里。一股血水顺着光溜的钎柄淌下来,他知道是血泡破了。他并不觉得疼,他只是受不了刁婆和刁小山讥刺的目光,更受不了荷花怜惜的眼神。一股股的冷汗从背脊之间落下来,头里一片空白。
必须细品的往昔风情 艰难困苦中的极品浪漫。读它就像回到过去,将把你重新带入那段历史,感受艰苦的劳作,鬼魅魍魉的猖獗,当然会感到痛苦痛悲痛心。期间悱恻缠绵的男女之情,小城的山水风光和人文历史,更多的是重温友情爱情亲情带来的永久怀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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