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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远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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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不单行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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棵石榴挖来种到了金白安置房的屋后垃圾场边。

    真是一物降一物。看到怒气匆匆带了一批人的齐季,连凶神恶煞的刁老二都没敢啃声。刁老大更是躲得远远的,光棍不吃眼前亏,惟恐金白齐季找上门来报那一箭之仇。

    其实这一箭之仇不是那么好报的。在人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啊!金白家的房子安置面积还差一大截,他的父亲写了一大叠“人民来信”到处寄。从县里到地区到省里,从党的机关到执法部门到立法机构,凡是能寄的地方大概都呈上了一封。还低声下气地拜访了在法院昔日的同事。多数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少数经过单位领导的手又放在了他面前。他那知道我们民主集中制的工作程序就是接待信访的工作人员幸幸苦苦地把一封封的来信,有的连拆都没拆就装进印着机关大号的信封一级级地回到了起点,交回到被告的上级手里。幸运的还签上或酌情或严肃处理的字样。更幸运的还能被感动了的工作人员郑重地呈交上级领导。如果不是被其他工作人员或秘书随手整理掉或代劳后退下处理,更幸运地交到领导手里。而日理万机的领导正好手头无事或对工作极端负责,有幸看到这封万分幸运的“人民来信”。信手或认真批上认真查处等字样,但忘了写上或没必要写上谁处理和规定时间“处理后上报”的字样,那这封万分幸运的“人民来信”和其它同胞的命运就没有什么两样。欺上瞒下和压着不办可是文明古国几千年的光荣传统。

    金白父亲的信经过绕口令一样的旅行后,大多数又安全回到了县里主管意识形态的领导手里,当然是肉包子打狗喽!

    他们当然也知道人情的重要。齐季还动用了父亲的关系。但这些老家伙们要么泥菩萨过河自生难保,准备着第二次第三次打倒,要么明哲保身不想惹一身腥。连齐局长也是爱莫能助望案兴叹!其实齐季自己的揭发申诉信还不是同样的命运。

    齐季正想入非非,听到一声清脆的叫声:“齐季!大队叫你马上去报到。”

    “什么事?”齐季冷冷地问。

    “不知道,大概是宣传队的事吧,他们还通知我了。”老顺的三女儿建琴撅着嘴说,大概热面孔换了齐季的冷屁股感到委屈。

    “你告诉他们我不去。”齐季态度好了许多。

    “你呢?你去不去!”建琴问边上的王容。

    “还有哪些人?”王容问,显然他是想知道荷花去不去。

    “我那知道!要问你就问徐书记去,听说是他要求通知的。”建琴不快地说着怏怏离去。

    “徐元臣亲自管,看样子我们还是去吧?”王容和齐季商量。

    “就冲着他我还就不去!”齐季好像有一腔怨气要发。

    “不过没叫荷花的话我也不参加,当然你不去我也不去,我们叫金白也不要参加!”王容够义气地说。

    老顺见他们嘀嘀咕咕,过来说:“快去吧!大队的中心工作还是要配合的,”

    齐季气呼呼地把担子倒空掉头就走。

    王容跟上来问:“我们这就去?”

    “去个屁!烧饭!吃了上城!”

    “这样不好吧?要得罪很多人的。”

    “我们任劳任怨兢兢业业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还不老实,还不听话!我们得到什么了!我们……”从来不光顾齐季的眼泪几乎要流下他的眼眶。

    饭后,好久没到周东“知青之屋”的谈宜来了。见他瘦了很多,宽宽亮亮的额头也好像暗了窄了。自从“蚊帐事件”后他一直沉默寡言,连以前经常在村子上空飘荡的小中胡的声音都很少响起,难得响起也是悲悲戚戚凄凄惨惨的糁人。不过顶替父亲的调令年前就可以下来了。终于媳妇熬成婆,再也不要看徐元臣的眼色行事。自从那事后,他见到徐元臣眼里就冒火。但一遇上对方狼一样的眼神就四肢发软六神无主。标兵书记把一条活生生的汉子整得像条病猫。因为那个可怕的夜晚不但毁掉了言仁英和他们的爱情,也毁掉了他的人格和自尊。

    他对齐季说:“这次和部队联欢是徐元臣在县里当官的兄弟交下来的任务,徐元臣很重视。”

    齐季说:“他重视关我什么事,他不是一直不需要我参加,还说过小提琴吱吱呀呀像截改子(拉锯子)似的,在文场(乐队)上起不了什么作用。”

    “他那是说的气话。我们乐队还就因为有了你的小提琴加进了西洋元素而增色不少,档次比其它队高出了一头,才受到上面的青睐。”谈宜帮徐元臣解释起来,不过说的还确实不是空穴来风。

    “其实他没的说错,乐队中小提琴是集体项目,交响乐团一般都要有几十把一齐上,那才奏得出乐器之后的气势。我们这个小乐队至少也应该有两把到四把才能把声音托上去。我一把音色并不太好的琴,在你们几把像吵架一样的胡琴中还真不算什么鸟!”齐季不知不觉中把情绪的问题归结到技术问题上去了。

    “你太谦虚了,你这一把提琴才叫鹤立鸡群。这次还就是特别要邀请你去,听说部队的首长就喜欢你的那首根据电影《青松林》插曲改编的小提琴独奏《沿着社会主义大道奔前方》。”

    齐季听说是部队首长看中的,看样子谈宜也不像在说假话,情绪上松驰了许多。

    谈宜又说:“其实最主要请你再帮我一次忙,这是我顶替之前最后一项任务。说实在的,少了言仁英少了成华,人手已明显不足。还要排新的节目,我都要作为上场演员。我需要把这次任务完成好,要不徐元臣又要借机卡我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在这里一天也呆不下去。那件事,我对不起小言对不起生我养我的爹娘祖宗啊!当然也对不起朋友。那天要是没有你们真不知是什么结局呐!”

    讲到伤心处谈宜眼泪也下来了。齐季最见不得眼泪,何况是堂堂七尺男儿的眼泪,还拌着许多情真意切的话语,还说什么呢!其实他是热爱音乐热爱演出热爱热闹热爱能用他的提琴联络广大人群。他反而答应谈宜去说服金白一同加入演出。

    谈宜又爬上知青屋门前的土坡来到正在挖坑准备埋下一只缸的王容处:

    “忙什么呢?”

    “排粪缸。”

    “在高坡上拉屎?让全世界看你的屁股!”谈宜本来就像牛一样的眼睛瞪得像快要掉出来的牛卵子。

    在底下听着他们对话的齐季一本正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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