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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远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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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不可忍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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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看到一个人影走下河埠,一会没有了人影,发现水里有声音还冒出了气泡。”

    “这些该死的船上人,怎么就不救人呢?”岸上有人在议论。

    “这是他们的规矩,说救了人,龙王收不到人一生气就要影响他们的收获。”有人解释。

    “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啊!”有人愤愤不平地说。

    金白无心听岸边的议论,也不想怪船上的渔民。他就想快快找到外婆,活不见人,死也要见尸啊!

    他和建国在城里转了半天,下午就赶回乡下。因为上来是拉练,自行车留在了下面,他和建国是走下去了,威风了半天的枪成了沉重的负担。好不容易在傍晚赶到村口就接到徐春芳的口信,叫他赶快上去,家里有急事!他枪没卸下骑上自行车就又回了城。

    清凉如水的月色中迎接他的是一片断墙残瓦,老宅成了废墟。女贞石榴的残枝败叶倒在尘埃,葡萄蔷薇成了一摊枯藤,玫瑰月季真正是“零落成泥碾作尘”,两棵笔直高壮的乔木桑也躺在了地上。最疯狂的消息是外婆受不了老宅被强行拆毁的刺激爬到了人民河里,妈妈去讲理气昏了过去,金秀还被当成了人质扣了起来。

    寻找还在继续,外挡的一条运输船上传来了声音:“这里有个影子不知是不是?”

    “你们想办法帮忙捞一下!”妈妈请求着。

    船上的声音沉默了。

    “他们不肯捞,他们怕死人拖到船上触霉头要翻船。”有人说。

    “哼!不救人也要翻船的。”又有人不平地说。

    月光照在黑黢黢的河面上,一团像拖把一样的东西荡漾在那里,这是人的头发,岸上人门惊叫起来!金白也顾不得船民们的忌讳,和徐刚和史全跨过一只只的船帮来到离那一团东西最近的船头。金白拿起一根竹篙就去拨。

    船上人说:“不行!这样一动人就会沉下去,再想打捞就难了。”

    金白想是对的,人要是沉下去以后不但要兴师动众还要动用滚钩,听说钩上来的人也是血肉模糊的。那怎么办!他想起了齐季,他这个老朋友在就一定有办法!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被派去学习了呢!这个时候最聪明的脑袋也不会联想到里面的因果关系啊!

    徐刚爬上了渔船尾部拖着的小船,笨重的身子一上去,想澡盆一样大的船就沉下去很多,并向两边摇晃着。当金白踏上去以后,小船就拼命摇晃了一下,水都似乎就要漫进仓来。扩大的水波迅速射向那团头发,整个黑色沉重地随波上下震荡了一下,引起了一片嘘叫声。

    “不行!不待我们靠上去,人就会沉下去的,这样就麻烦了。”金白说。

    徐刚的腿觉的软软的,听金白这么一说,赶紧吊着大船的帮爬了上去,并趴在船板上把金白也拉了上去。

    史全拿来了尼龙绳,做了个活套,他想用套套住外婆的头拉上来。

    不行!金白想:不要说很难套准。就是套上了他也不忍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外婆像套死狗一样拉上岸。那就更对不起劳碌了一辈子的老人。他能感觉到渔船上的人很怕他们把死人拉上船,不过这些勤劳善良猥琐又有点愚昧的人在目前沉闷哀怨的气氛中不好表达。

    时间在过去,那晃晃悠悠的目标也随时会消失。他不能辜负外婆爬到河里又不消失的苦心。这是怕小辈们为找尸体兴师动众劳命伤财啊!一辈子兢兢业业一心为他们的外婆连死都不想麻烦他们啊!岸上传来了金铃的哭声。

    不能犹豫了,他脱掉衣服滑进了凉凉的水中,他听到了岸上的惊叫声。

    月亮掩进了云层中,它也害怕看这一幕。河面上立即发出幽幽的气息,好像一切都隐没到了黑暗之中。人们的心也在慢慢揪拢收缩准备随时跳出来。胆小的人偷偷退进边上的屋子里。金白慢慢靠近那团变的黑乎乎的东西,强烈的心跳使他感觉不到冷。岸上众多助阵观战和看热闹的人,妈妈姐姐妹妹期待的神情还有外婆慈祥的面孔。他甚至想到了齐季和成华,看到了他们鼓励和赞赏的目光。他的心平静了下来,他伸出有点僵硬颤抖的手坚定地顺着黑乎乎东西的边上摸去。

    他终于抓住了冰冷的硬硬的肩膀,双腿用力忖着水的浮力把外婆拉到了斜斜的浜岸上。他听到了在场的人们长长叹出的气。徐刚想下去帮金白一把,软软的腿就是迈不动。还是瘦瘦的史全帮金白搬住了外婆的腿抬到了岸上。

    “人死了确实很沉!”金白想。

    夜很深了,一会露脸一会躲起来的月亮也被凉风吹的不再游荡。刚才望见下面河里那一段,凄清悲凉的感觉好长时间萦绕着她挥之不去。她疲了她累了她不愿再显身,夜空一下子黑了许多。

    水泥预制场的一间简易办公室里灯火通明,瘦猴样的刁老大和满脸络腮胡子的刁老二和几个场内工作人员在打扑克。边上还有几个地痞样的不三不四的年轻人在观战,每人嘴里叼着的烟卷冒出浑浊呛人的味道。

    “总算把这钉子给拔掉了!”刁老大吐出一口浓浓的烟团说。

    “是啊!还是老书记有魄力。”一位胖子带着明显的马屁样。

    “这跟老头子没多大关系,是我姐夫和他们那里的徐……”刁老二被刁老大拍了一下打住了话头。

    “其实是我爸搞了个曲线救国,才有今天的局面。”刁老大说。

    “坏分子家庭还想跟我们斗,也不看看现在是谁家天下!”刁老二狠狠地说。

    “上次那小子还是蛮狠的。”站在边上的推土机手说。

    大概他想起了上次推土机被齐季开进臭水浜的情景还心有余悸。

    “这一回啊生米煮成熟饭,看他们翻得了天!”刁老大洋洋得意地说。

    “刁厂长神机妙算。”胖子不失时机地又拍了一下。

    “妙算个屁!没遇上我,算这小子走运!”刁老二把一根烟头用力吐在地上不服气地说。

    “大哥和我们弟兄们一出马,保证摆平!”刁老二的手下一阵乱叫。

    “摆平个屁!”刁老大及时还了一个屁给兄弟。

    “这个小娘们好好的在我们手上了,为什么不听招呼就放掉了!”刁老大忿忿不平地说。

    “大哥!这你可不要错怪兄弟。老头子说,只要铲平房子,不要动其它,叫放的人。要不你不玩她我的一班兄弟还放不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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