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大吼一声:“别动!就要让她这付德性暴露在革命群众面前,让广大贫下中农好好看看这些臭知识分子平时道貌岸然满嘴仁义道德,暗地里勾引革命教师腐蚀革命干部。我今天就要反反我大队资产阶级的反动潮流。”
看样子徐元臣今夜是疯了,多日来精心设计的陷井,阴谋策划的报复,和欲火中烧的情绪,因随着希望的破灭倾泻在这美丽多情开朗活泼的姑娘身上。
洪山叫醒了刚才多喝了一点已进入梦乡的李国民,传达了徐元臣的指令后就匆匆往回赶。他可不想错过了这又刺激又过瘾的机会。虽然没逮着齐季而一箭双雕。但刚才在捆绑这小妞时,乘机摸的那一把可是货真价实过瘾极了。要不是白天被那该死的下放佬用蛇头吓坏了胯下的小弟,在解皮带扎那双小手时就要脱下裤子顶上去了。
他摸了一下脸,放到鼻子上深深地嗅了一下:“妈的!这妞吐在脸上的唾沫都有股好闻的味道!”
“什么味道这么好闻!”周建国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他看见这小子就来气,刚回乡就跟在齐季后面屁哄哄的:“你以后少跟这些下放佬来往,今晚开言仁英哪骚*的批斗会,齐季也早晚跑不了!”
周建国一听大事不好,原来他家就在知青屋后面隔着一块地,是周家庄的最东面,而大队老师宿舍在最西面。他刚听到村口的嘈杂声因小青年好热闹的天性想去凑闹猛,这时就急急掉转头直奔东队知青屋的窗下敲响了窗玻璃。
徐元臣把来凑热闹的基干民兵集中组织了起来,协助在场的武装民兵维持秩序。从不离身的黄挎包中拿出一梭子弹压进手中AK47冲锋枪中。子弹是汤营长到信用社上任前交给他的,被洪山打掉的一发已补上了。本来是要转交给新任的李国民,因李国民的职务和大队增补他为支委的申请暂时还没批下来,就由兼任周家庄民兵营教导员的徐元臣暂时报管。凭他多年职业军人的感觉今晚需要它来壮胆!
言仁英被两个五大三粗,手抓钢枪的汉子推出了宿舍门,枪上的刺刀发出阴森森的寒光,引起了操场上一阵躁动。凌乱的黑发遮住了姑娘大半个脸,在灯光下黑眼珠发出的冷光射到了徐元臣的脸上:“流氓!你这打着红旗反红旗的流氓!”
徐远臣大蒜鼻子歙动着吼:“把她嘴给我堵上!”
赶来的洪山从小店的柜台上找了块擦桌的破布就塞进了姑娘的嘴里。言仁英拼命挣扎着,丰满的胸脯颤抖着变得一片雪白,发出的光撩拨着人的神经使它麻木;刺激着人的眼睛使它不安。
谈宜的父母继续在求情,老太的喉咙已经撕哑了,无声地流着泪。麻子队长也在给当事者说情。
徐元臣说:“你的党性那里去了。”
老太向徐元臣跪了下去,老先生腿一软也跟着跪下了。他们就怕小店的门中推出自己的儿子,死要面子的老知识分子现在为了儿子的面子已放弃了自己的尊严。不过在这样的年月,一个臭知识分子的尊严又值几何。同时他们也在为姑娘求情,不过这和儿子不同,儿子是老两口的命,他们是在求命啊!
一个民兵从店门里出来把一张纸提到了徐元臣手中,徐元臣顺着光线看着,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一颗心也放下了许多。原来他也是外强中干心虚着呢!
他把纸在刚才和他争执的王大队长面前扬扬说:“你不是说要看事实吗?这就是事实!”
“好啦,你们起来吧,把你儿子同回去,好好教育。为人师表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谈宜幸亏醒悟的早,反过一击有功!”徐元臣挥着纸片对老教师夫妻说。
他来到抬头挺胸拼命挣扎的言仁英面前,盯着她轻声说:“嘴硬!你的心上人都承认你们是搞不正当关系啦!”接着又大声说:“要不要读给你听听,让大家听听,小谈老师的检举!”
洪山越大越好看:“念!念给大家听听!”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呀!他们说我认错了就放过你……徐书记,你放过她吧,放过我们吧!”跑出门来的谈宜在言仁英面前,在村里的父老乡亲们面前,在学生的家长们面前痛哭流涕已不像个师道尊严的老师,连男人也不像。
许多学生的家长为他们孩子的老师求起情来。
言仁英看着徐元臣手里的小纸片和谈宜的泪脸低下了一直挺着的头,泪流满面。
匆匆赶来的王建红拿了件衣裳让言仁英披上,被洪山一把扯下。王建红正要斥责,忽听一声大吼,刁小山应声而倒。旁边押着言仁英手的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还没明白过来也被齐季左右开弓用初级长拳打倒在地。场上一片喝彩声,人群骚动起来。王建红乘机把衣服裹住了仁英。
乒!一声凄厉的枪声划破了黑暗的夜空,雀群飞起来了,狗群吠声停了,人群震惊了安静了。连围着灯光不知疲倦的小虫都不见了。
人群中不知谁哼起了《松花江上》的曲调,不过词是这样的:
我的家在太湖之滨南峰脚下,
那里车水马龙还有那高屋大梁。
68。12 68。12 ,
从那个伟大的时刻,
我离开了衰老的爹妈,
抛弃了爱我的姑娘。
劳动!劳动!
那年那月我才能回到我可爱的城市,
那年那月再见我心爱的姑娘。
……
和的人越来越多。金白、王容在唱,沈国华、沈中华、朱棋结在唱,胡丽瑾、王丽新、张秀兰在唱,徐家浜张家坝王村的知青在唱。连李国民的嘴也在动,握枪的手在颤抖,民兵中的知青也在哼。最后连王建红周建国小辫子都跟着哼起来。他们很多人并不知道歌词的来历,只知道凄美好听催人泪下。后来上面来调查时都这么说。
悲壮的曲调凄凉的歌词在周家庄的空中回荡,撞击着每个人的心。
徐远臣和齐季对持的眼光游离了飘散了茫然无措了。他已听出这不是抗战歌曲《松花江上》,而是从北方传来在南方被修改,在知青中广为流传的反动歌曲《知青之歌》。据说作者已被逮捕了,本地公安机关也追查过,他还去参加过会议。不过又据说并没有真正的作者,每个地区的歌词都赋予了不同的内容,现在他所听到的就和上级传达的不一致。
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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