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更有意义,拉出来还肥了生产队的田,这地葬比天葬还划算,你们说呢?”金白尊敬地给反对吃蛇的贫下中农们敬了个礼。
秋发嘟囔着瘪瘪的嘴:“还教育你们呢!都被你们教育死了。”
不过看出来,明显没有刚才那样火气大了。
“好了好了,龙凤呈祥马上好啦!”王容从炉子上端起大沙锅,进门把蛇肉倒进了油噜噜香喷喷的大锅里,黑琴赶劲望灶洞里塞了一把麦秸,火苗一下子烘了起来,响起了一阵匹里啪啦麦管烧爆的声音。
国平说:“怎么又让它见铁啦!”
王容怔了一下说:“不好!忘了。“
齐季说:“算了算了,事到如今就认了吧,反正它早就见过铁了。”大家愕然。
齐季接着说::“它的头是怎样落地的?”
大家立即想起是用的镰刀。
金白说:“有命上梁山,没命见阎王,咱们豁出去了。就怕你连蛇肉也没洗就抡进锅里了吧。”
“我才不会像你们一样粗心呢。”王容说。
“刚才是细心人做的事?”金白问。
“彼此彼此。”随着齐季的调侃声三人相视大笑。
成华说:“真是三个宝贝。”她还是把铁锅里的蛇肉和蛋掏进了沙锅里。
金白说:“大家留下来弄一口,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有难我们当。”
国平、建国、成华、仁英、朱棋结、沈国华兄弟和一群小孩留下了,其余老乡看到他们奉若神明的家蛇尸身在锅里翻滚的影子早跑了。就是真想弄两口的两发兄弟也悻悻地咽了一口唾沫走了。不过秋发的两个儿子被他爹楸了耳朵拉走后又跑了回来,和其他孩子一样分到一块蛇肉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摆好桌的金白叫建国去把李国民和周顺顺请来,最好能把他叔周副大队长也叫来。最怎么样,有吃也不能亏了大队干部啊!
齐季加了一句:“请他们来用龙凤子孙团圆堡。”
仁英说:“就你话多,刚才王容起的名多好,好听顺口又吉祥。”
“好是好就是不全面,这么多的子孙就不算啦。”齐季用勺子撩着鸡蛋说。
国平说:“幸亏妇女主任不在,要不吃不成还得罚款。”
大家说:“为什么?”
齐季说:“我知道,这两口子超计划生育啦。要不金白干什么去请大队干部呢,还不就想网开一面。”
路小蛾的小儿子把鼻涕吸进了嘴里又咽了一下说:“为什么不请我妈妈,这事我妈管,我去报告她。”
言仁英说:“归根是妇女队长的儿子,觉悟多高,来,再吃一块就不要去报告啦!”说着又给了他一块蛇肉。
其他的小孩又一齐伸出了手。顺顺来了才把他们轰走。临走,秋发那个像小猴子一样的儿子不顾烫手从成华端着的沙锅里伸手抢了一个蛋就跑。成华被这小子吓了一跳,险些把锅打了。这小子边跑边把蛋在鸡爪一样的手里换来换去,跑出西边那条走道时还好象叫了一声“洪山叔”。
建国跑来说金锁来不了。
齐季大喊一声:“荷花呢?去把荷花叫来!”
当满村黑灯瞎火的时候,周东队七三届知青的“宴会”也接近尾声了,大家的脸都上了色。言仁英和齐季多干了几口走路都有点趔趄,齐季送她回去。她和小学的萧老师住在大队双代店旁边学校唯一的宿舍里,就在村口上。
沈国华对朱棋结说:“你的棋教育课也上的差不多了吧?今天让我睡这里给兄弟们上一点性教育课。”他们的宿舍里也搁了三张床,不过其中的两张因长期没人住,粘满了灰尘、蛛网、还有老乡家鸡鹅鸭雕的粪便。平时沈中华懒得打扫,现在朱棋结和沈国华也懒得打扫。这几天两兄弟挤在了一床,朱棋结就过来陪王容睡。
临走的时候朱老师说:“你自己乱谈恋爱,不要把人家教坏了。有本事帮你哥也找一个,不要光顾了自己,不过自己用过的就免了,叔接嫂可以,伯接弟媳可没听说过。”说着没等国华反击就没影了,临走借了金白的一本《绍钧代表作》。
朱老师的父亲是城里“一中”的资深教师,县棋协的理事。当然,现在“一中”没有了棋协,早被红卫兵砸烂了。他父亲就在县教育局里当个没什么事可干的科长,平是就是牵牵线开开后门什么的。给儿子起了个棋结的名字,但朱棋结并不欢喜下棋,而喜欢写作,还经常向县广播站文化馆投投稿,有一点知名度。当然主要在朱老先生的努力下,在北溪中学当上了民办语文教师。
人走空了,金白和王容见荷花还在忙着给他们打扫满屋的狼藉,也动起手来。沈国华仗着自己是客人,就无所事事地参观起来。
三个人因金白有一个寄亲在金溪镇委当一个小吏的原因,打了个擦边球,分了四个人的建房材料。不过还是因材料不足包檐才一人一手高,楦子像镰刀柄粗细参差不齐地架在水泥珩条上,上面盖了一层芦帘又盖了薄薄的一层本瓦。月光从瓦缝中钻进来照在泥地上增加了室内的亮度。西面的一间没有玻璃窗,一大一小两只玻璃窗全装在作为卧室的东间了。中间用芦帘隔了一下。大门一进来左边是农村常见的一座两眼柴灶,中间靠芦帘墙是一张竹橱台。就是为上山下乡特制的那种上面吃饭下面当碗橱的竹制木面家俱。后面就堆满了柴草和农具。灶头对面是一个侧门通向东间。东间东面用砖砌了个小窗户,就像当时流行的厕所窗户一个样。现在呼呼的东风灌进来,凉快极了。到了冬天或不需要通风时,就用草结把一个个窗眼塞起来,以堵几个洞眼来调节需要量。东窗的对面搁了两张床,北边搁一张床。
金白和王容正把刚搬出去和外面这一张拼在一起用餐的另一张竹橱台抬进来放到北窗下。台上从鳄岛拿回的塑料茶花和队里唯一的那只钟又归了原位。
荷花也告辞,金白叫王容去送一下。虽然绕过屋前的土坡就到了,村里一片漆黑,好人已都进入梦乡,坏人就不知道在那里游荡了。坡上有好几个坟墩经常有磷火出没,还跟了胆小的人跑。
沈国华上了那张正对东窗的王容的床,酒性又过去了许多,刚才哈欠连天现在没话找话:“看样子比我老哥强多了,都有了?搞定了?”
金白装着不懂:“有什么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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