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很单纯,他是个老队员了,而且是他们当中唯一的商品粮的享受者,虽然是个城市贫民,这也足以使他有了小小的优越感。你看他把腰挺的直直的,硕大的肚子显示着他工作的优越性。他一看到荷花就被她迷住了,当然这不是他的错,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和王容的故事,“窈窕淑女君子好俅”吗。
王容和莫为国边走边说着什么?其实王容的眼睛不时瞟在前面的荷花身上。刚才采花的过程因秀色可餐得意忘形差点望了疏远荷花的决心。他没有姑娘那么多的感受心得和体为。他只知道他现在不算男人,至少不是个真正的男人。既然不能给自己的心上人幸福就不能占着毛坑不拉屎。这比喻很粗俗但很贴切,因为连金锁和洪山能给的他都给不了。不过要抹掉她和疏远她都是很痛苦的,而且是从心底里的痛。其实他心里明白,他离不开她。可不!荷花在山道上行走时高挑婀娜的身姿又使他想起了下乡第一天劳动时的情景。他叹了口气:“到那山樵那柴吧!”莫为国为他突然冒出的这句话愣了一下,看到远处几个樵柴的老乡他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刚绽出嫩蕾的乌饭草、十大功劳草、蜈蚣藤萝野蔷薇在他挥动的军刀下纷纷落下。
现在最懊丧的要算是杨僧了。他用一根不知从哪拣来的树棍,赤膊挑着衣服一步一个脚印地在后面跟着,活像《水浒传》里的花和尚鲁智深,不过是刚吃了败仗。本来他一是为能进入齐季他们的小集团而努力。“小集团”是在学校里评个人先进时有同学向齐季和金白他们提的意见,说:“他们搞小集团!”不过杨僧是一直向往这个小集团的。二是可以借此游山玩水一番,他可是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优秀人材。这第三也就是主要的原因是冲着言仁英来的,那两座高大的楼房始终是他的诱惑,永远在他见不到眼珠的眼睛前晃动。可悲惨的是学校要言仁英参加批林批孔学习班,在兼校长的徐元那里怎么也请不到假。她一气之下想拂袖而去随齐季登上金溪山,重温同学少年的书生意气。齐季给她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又给了她一根“胡罗卜”—答应国庆时陪她上山采毛栗子,才平息了她的强烈不满和疯狂举动,翘着嘴巴继续参加她的学习班。这就苦了满怀信心兴高采烈激动万分而来的杨和尚。开始时他还敢挑重担勇当护花使者,但越来越觉得名花有主自己瞎忙为哪般,怎么看也是给别人当嫁衣。
山道越走越深,宁静越来越纯,风也变的越来越爽,人也觉得舒服了许多。穿过几个小山头,有的黑松密布,有的怪石嶙峋,还有的留有雕堡的断恒残墙,黑黝黝的枪洞还保留着战争的痕迹。齐季还到里面钻了一圈,大概体为一下当年他父亲打游击的感受吧。
南峰越来越近了,路也渐渐小了许多。一丛丛的钢竹挑着人的衣服,绽放出新芽的茅草绊着脚踝,不时还有一条长长的长满坚刺的野蔷薇的枝条拽着你的臂膀,你必须小心地把它挪开,因为任何粗暴和性急的动作都会使你身上缠满伤痕。
一阵悉悉倏倏的声音把成华吓了一跳,接着一声尖楚的叫声又把大家吓了一跳。原来是一条四只脚的像蛇一样是东西从右边的草丛中窜进了左边的乱石堆里,使成华想起了周西队稻田里的土鬼蛇和王丽新受惊吓的模样而惊叫起来。
金白说:“这是山丘子,一种蜥蜴类动物,别看它样子凶凶的特怕人,但他无毒而且从不主动攻击人,现在大多数开始解除冬眠状态,暂时尚未恢复常态,只有在气温稍高的时候出来活动一下,所以还很少见到它们的身影。再过一个月那就是它们的世界了,如果你害怕就寸步难行啦。其实你见到的都是害怕你而逃跑的身影。人类才是自然界最危险的敌人啊!”
“谢谢你给我们上了一堂生物人文自然环保课,金老师!不过我仍然害怕。”成华仍心有余悸地说。
翻上一个小山头后突然出现了一堵石崖,上面布满了像虎牙一样纵横交错面目狰狞的石灰岩。第一次来到这里的荷花叫了起来:“像个老虎头,真可怕真好看!”
杨僧说:“到底是好看还是可怕,怎么自相矛盾呢?”
齐季说:“到底是当了几天老师的,学会咬文嚼词了。”
“当然啦!你把字说成词了。”杨僧为自己有能力有胆量挑出了齐季的不是而沾沾自喜,特别在姑娘们面前,真是“知识就是力量”啊!
“我也被你这位小学代课教授搞糊涂了,‘好看’‘可怕’是字还是词啊!”齐季那会轻意饶人啊,特别是对杨僧。
杨僧怎么也觉的齐季有点强词夺理,就是刚才这句话听起来也不但对头,怎么小学还添上代课,我马上就要转正了,杨僧愤愤地想着。不过教授这个词到是比教师来得中听。大家看着杨和尚口中念念有词还真像和尚念经都不禁笑了起来。笑声把杨僧从思考中校正过来了,他想起和齐季的争论还未结束呢!不过他实在组织不起语言进行有效的攻击,他确实是一个善于行动而拙用言语的人。不过就是言语也就仅在齐季和金白面前树不起来。别的人好像他都能摆平,很多人还都对他崇拜着呢!特别是一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女生。
当齐季和杨僧为了她的用词唇枪舌战的时候,荷花望着在一旁沉默着的王容想:“他现在就像那个虎头又好看又可怕!”
等到大家没声的时候金白又做起了老师:“这是虎头岩,还真是通向南峰的拦路虎。据说是当年周将军射死的白额虎变的,就是死了也不让人们轻易得到它的地盘。你们看顶上那块青石比旁边的要淡了许多。”
大家顺着金白的手指看到那块石头还真像老虎头上的白毛。
“千百年来人们都想在这里开出一条通向最高峰的路,但都因石坚山险而告失败!”金白继续说。
“去年我们好像没遇到这崖呢?”成华问。
“前几年我们都是绕开这里从下边乌龙洞边上的盘山路走的,路远了很多。今年还绕不绕咱们商量一下。”临时队长齐季到还是蛮民主的。
首先发言的是莫为国和徐刚:“我们早就转烦了,爬!”徐刚的声音更响,他要在第一次认识的荷花面前表现一下男子汉的气概。
“这么陡怎么爬呀!”这是杨僧的声音,缺少了女人的鼓励他真是一蹶不振。他现在恨不得多生两条腿跑回去,以后说什么也不会上这种当了。
“你的意见呢?”齐季看着金白。他想:“只要他同意主爬派就会是多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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