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鳄岛哥萨克蒙古包”。并宣布给住在有着天坛一样美丽天棚的“鳄岛哥萨克蒙古包”中的金大人进贡。把金白乐得真像是李敬梓《儒林外史》中中举的范进,把刚才的惆怅孤独悲壮孤芳自赏忘一个精光。
成华给了金白一堆书:有法国大仲马的《三个火枪手》,雨果的《悲惨世界》,俄罗斯诗人普希金的《普希金文集》和意大利女作家伏契尼的《牛虻》,还有一套科学种田的书籍。成华知道金白喜欢看书,自从考大学的希望泡汤以后他和齐季一样从此放弃了数理化的学习而对社会科学和文学来了兴趣。不过现在每一本书都是来之不易的,封面都被互相借阅的手磨的模糊了。
金白的“副科”是动植物学。齐季的“副科”是音乐艺术,可齐季这个人从不按常轨做,书看了也白看。就说是拉小提琴,已到了一个相当的水平,内行人一看他的指法总有些异样,但又说不出错在那里。其实他就是习惯用无名指代体小指行使职权,人家说指法错误,他说是扬长避短。
言仁英拿出了两只活蹦乱跳的东西,一看是一公一母两条狗,是言仁英家的小黄和王容家的大黑的爱情结晶,当时还是齐季做的大媒。齐季说男黑狗给荷花防小人,女黄狗陪金白作伴侣。但要防止有人吃醋,说的成华脸一阵发红。金白说真该找个人管管你的舌头。说着还瞟了一下言仁英。
谁也想不到的是齐季拿出了一杆枪,一杆真正的双筒猎枪。在城里拿上船时大家还当布袋里长长的东西是给金白买的新二胡呢,另外他把父亲的鱼具也一块“偷”来了。
金白高兴地说:“下次来我请你们享用岛珍湖味,水鲜、地鲜、树头鲜。”原来除了猎枪、鱼钩,荷花托王容带来了蔬菜种子。而王建红和女民兵们早就答应入冬后帮他种上果树。
一边说着大家一边来到棚外爬上“鳄鱼背”。四周的芦苇除东面被清除放养了“水葫芦”种以外,其余三面都已开始抽穗,有的已探出毛绒绒的白色脑袋。一群灰褐色羽毛的黄雀在芦苇丛中蹦上蹦下。“这鸟的颜色和麻雀一样为什么叫它黄雀呢?”言仁英不解地说。
国平说:“平时这鸟觅食以虫子为主,当稻等一些秋季农作物成熟时它就放开肚子拼命进食并在体内形成脂肪以对付越冬时的营养相对不足。这时堆积的脂肪使整个尾腹部变成黄色,当地人就叫它黄雀。而这个时候黄雀的营养价值最高,味道也最鲜美。它们白天躲在稻田里偷吃稻谷。到傍晚,飞到滩涂的芦苇上,叽叽喳喳的一片叫声,几里路外人们就听到了。我小的时候就跟着大人们摇着船看准了它们方位,等天黑了,起风了,就敲起铜锣,把黄雀闹得晕头转向,然后我们悄悄地用手电照着,拿一种特制的网兜去捕捉。如碰上大风雷阵雨的天气,一个人一夜就能捕捉到几百只,甚至上千只。当然捕捉的人是不会留活口的,上了网就用手掐死了,或者就直接用牙咬断了它的胫脖,以免它发出叫声惊动了其它黄雀。但如果让一只叫出了声就前功尽弃,整个雀群就会飞起来。现在雀群越来越少了,大兵团作战成了拳头打跳蚤。所以基本上是单兵或几个人行动。穿上皮裤,拿上手电,抓一只掐一只。最好先把放哨的抓住,这样就无后顾之忧,一个晚上能抓一大包。
“那我们今天就来抓抓试试。”言仁英高兴地建议。
“可以是可以,但现在水大,很难钻进芦苇深处。二是天热黄雀睡眠不深,容易惊醒。三是尚未形成‘黄屁股’,味道就和麻雀差不多。你们可以用手电,只要不发出声响,被照着的黄雀就会被你糊里糊涂地抓住。”国平说。
言仁英想,要是齐季像黄雀一样就好了,被电筒一照就能糊里糊涂被她抓住。
天渐渐暗下来了,齐季、仁英、成华决定留下来陪金白度过鳄岛第一个夜晚。他们把国平送上船,让他先回去,因为事先没打招呼,他的寡母肯定在等他回去。
当国平的三吨水泥船缓缓驶进村子南面的河浜时,村里的人都拿着碗,一家老小在门前打谷场上搁着的竹床、门板上吃晚饭。系缆绳时他看见了小谈老师站在河边的白杨树下。
“你回来了,他们人呢?”谈宜问国平。
“他们在岛上过夜啦!”国平知道谈宜关心的是谁,有意加重了语气。
谈宜忐忑不安地回到学校东边的家中,走进了小院。院里长着一棵手臂粗的蜡梅,从盘根错节的姿态看有一点年代了。此时的蜡梅大概和主人的心情一样搭拉着狭长的叶子显得了无生气。在十平方米不到的卧室兼书房中,谈宜拿起了大队让他保管的一把“小中胡”拉起了华彦君的名二胡曲《二泉映月》。
应该说谈宜的条件在当地来说是不错的。他家不是本地人,老家在苏北粟阳。当年他父亲作为南下土改工作队的文化教员来到了金溪地区,分到了周家庄。后因家庭出身问题,不合适继续留在工作组,组织上就安排他在周家庄小学当了教师。工作组的领导现在已被结合进县领导班子的刘主任还帮他把老伴从苏北老家迁到周家庄落户,成为村里少数几家外姓人。因老谈老师为人厚道,工作诚恳,使有着排外传统的村里人没把他当外姓人看。几十年下来已桃李满乡下,受到当地人的尊敬。
父亲是干部身分的老教师,自己虽然暂时是亦工亦教,但父亲二年后一退休按照目前的政策他就可以顶替,变成拿国家工资的正式教职人员。而且谈宜多才多艺,长的又高高大大,加上开阔发亮的前额,人见人爱。都说他鹏程万里前途无限,成为村上总多姑娘和他们的父母追逐的对象。而他却是箩里拣花拣到眼花。当他一见到言仁英后就被她迷住了。尽管说媒的人踏破了门槛,他被一花障目,其余都充眼不见充耳不闻。
谈宜已承诺言仁英,准备在村东南小河边造两间屋作为他俩的爱巢。他知道言仁英的不冷不热主要障碍是齐季,而他又不知道怎么和齐季竞争。言仁英和齐季是同学又一齐到了农村,关系密切,语言上行动上意识上都没有隔合。他也试过齐季几次,从他的感觉来看齐季对言仁英并未超出朋友的关系,言仁英可能是烧火钳子一头热。不过他还是决定找机会和齐季谈一次,解铃还需系铃人,由齐季出面断了言仁英的念头。另外他准备上一趟徐元臣的门,争取他同意让言仁英先到学校来代课。这样既能得到言仁英的好感又拉近了他俩的距离,使她逐步疏远齐季。其实他和齐季很谈得来,交情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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