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铭听了白璧珠的话才慌忙将跑远了的思绪拉了回来,此时已有小丫头红着脸将门帘打开,一身竹叶青袍的白榆阔步走了进来。
他身姿倾长,带着少年独有的温润和俊朗。面若冠玉,长眉凤目,生的十分俊美,脸上挂着轻轻浅浅的笑容,仿若白玉一般温润。让人一看便无法将目光挪移开来。
薛铭心中赞叹这人的美貌,比之大梁第一美男李瑾之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见他已对着薛夫人拱手作揖,道,“侄儿给姑母请安。”那声音温润且低柔,让人一听之下便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一旁侍奉的小丫头们,各个脸上绯红一片,皆偷偷拿眼去瞧他。
薛夫人见到侄子自然是高兴的,一把就将他拉了起来,让了座。“好孩子,没得外人不要这些虚礼也罢。”说着又仔细打量着白榆,心里说不上的酸涩。“三年不见,榆哥儿越发的出息了。不仅人长的仪表堂堂,读书更是了不得。”
薛夫人词乏找不到更多的词语来夸赞自己的侄子,只一双眼睛充满喜爱的使劲儿看着他。
白榆淡淡一笑,“姑母过奖了,府上的几位表哥不若是学识还是相貌都更胜侄儿一筹。方才姑父考校学问,侄儿惨败而归。此刻大表哥正领着兄弟们又去对弈,侄儿棋艺不精忙不迭的跑来给姑母请安。”
“这淘猴儿。原是怕输给兄弟们丢人,便不是来给你请安的。”陶氏笑着戳了戳薛夫人,脸上的骄傲神态立显。
薛夫人凑趣跟着笑,“我们府上的几个我还不知道?这是我大侄儿谦虚呢。”说着又对薛铭招了招手,“铭儿,怎还不来见你表哥。”
被点了名,又被白璧珠不怀好意的推了一下。薛铭才磨磨蹭蹭的起了身。很端庄大方的对白榆行了一礼,“见过表哥。”
“表妹好。”白榆的目光只在薛铭身上稍作停留,便好似碰了火光一样迅速挪开。垂眸抿茶,动作从容而优雅。
表哥的不冷不热,让薛铭有些尴尬,但这样却是再好不过的。薛铭正要转身再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却见白璧珠窜了过来,挽住她的手臂。“好姐姐,屋子里闷死人的。你们府上花园景致极好的,小时候咱们常在池子中央的那亭子里玩耍的。不若现下咱们出去走动走动,免得在屋里闷出毛病来。”
薛铭也挽上她的手臂。但笑不语,拿眼睛去看薛夫人和陶氏,显然是在等命令。
薛夫人不论做什么都优柔寡断的很,陶氏却爽快。“去吧,没得在屋子里闹腾我们。我和你姑母还有要紧话说。”说着又戳了戳儿子,“你也别杵在屋子里了,要么寻了你兄弟们去对弈,要么就同妹妹们逛逛园子。都是自家亲戚不打紧。”
薛夫人却露出了为难神色。再是亲戚,这男女也该设防的。
陶氏自然知道她的顾虑,却依然不以为意。看着薛铭道,“你不是素来喜爱吹笛子的?可巧你榆表哥同仙乐先生学过几年,颇有些造诣。不若你们就去那亭子里讨教讨教。”
她爱吹笛子?薛铭目瞪口呆的看着陶氏,突然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她会很多乐器,独独却不会吹笛子。正想要推脱,却见白榆起身对着薛夫人和白氏做了一揖,“孩儿告退。”转头又对薛铭和妹妹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薛铭想要拖住脚步,可奈何白璧珠的力气比她大了许多,一面往外拉着她,一面对碧丝道,“快去寻写好吃的点心送来,我要一面吃,一面听哥哥和铭姐姐吹笛子。”
他们两个,一笛一箫配在一起,仿若天籁。可有三年未曾听过了呢,白璧珠来了兴致,拉着薛铭便往外走。
薛铭满脸黑线,恐怕今日总会被他们兄妹看出破绽的,她真的一丁点都不会吹笛子。别说是吹出曲子,她连起码的音调都吹不出来。
薛府的湖心小亭,四面临水,此时秋莲开的正盛,于书面之上簇拥着小亭,偶尔清风出来,十分惬意。
薛铭和白榆隔着石桌坐在亭子里,石桌上,放着一支玉笛和一直玉箫,气氛安静的可怕,两个人脸上都有些尴尬。
白璧珠依靠着一旁的朱红色围栏上,神情紧张的看着两个人,身边摆着不下六碟各式各样的糕点,水果。每个人的贴身侍女都紧跟在身边。若从外面望进来,三人景象十分和谐。
“三年不见,表妹可有勤于练习?如今吹笛的技巧怕是更胜一筹了吧。”打破僵局的是白榆,他望着薛铭,一双眼睛温柔且深情。
薛铭迎上他的目光,不躲不闪,大方的笑道。“不怕表哥笑话,铭儿贪玩,不曾练习过。”
听了这话,白榆的呼吸一滞,脸色有些难看。轻咳一声,道,“既如此,你我倒也没有什么好切磋交流的。”沉默半晌后,又道,“前面兄弟们怕是要寻我了的,便不陪表妹了。”
薛铭的笛子是小时候白榆亲手教授的,那时她二人一笛一萧常常相伴而奏。虽都不曾说破,可彼此心意皆由音乐之声传达的清清楚楚。如今,她三年不曾吹笛,便说明以忘了和自己的情谊。到底她是要嫁人为妇的,自己本就不可能的,如何还要纠缠不休?
说着便起身,阔步便要向外走。
白璧珠见了,一个箭步上前,拖住哥哥。“好端端的走什么?你不是有话同铭姐姐说的?你若不说,再过三天可就说不得了。”
白璧珠对于撮合哥哥和表姐似乎有一种执念,死死拉着白榆的袖子不肯松手。
白榆将在原地,身体似乎都有些微微颤抖。他不动,也不去看薛铭。而是轻轻将手附在白璧珠紧紧拉着自己的手上,“如今已是多说无益。”
“怎么就是多说无益了?”白璧珠不依,一手不放心的抓着哥哥,一手去拉薛铭起身。“铭姐姐就在这,你有什么只和她说了。她若是愿意,你们便可自此浪迹天涯,相依为命。”
白璧珠将话说的如此透彻,让方冷却的希望有重新点燃起来。白榆不说话,只是紧紧盯着薛铭。
薛铭脸上毫无尴尬和羞涩的神情,她神色淡然,“生活不是杜撰出来的话本。才子佳人浪迹天涯,最后敌不过岁月无情的磨合。许多曾渴望的美好,最后不过成为让人悔恨不已的闹剧。我生在深闺之中,只愿意做个平凡的女人,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按部就班的嫁人。”
白榆盯着她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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