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剑,身子遁行向他……
尹天逸才看清楚他的招式,已见他已执剑朝他胸口刺來,剑势极猛,尹天逸避无可避,只好硬头顶起。
只是,剑沒入胸口的滋味岂是那么好受?
夜长歌已经站了起來,将剑从他胸口拔出,说:“尹天逸,刚才那一招,是我使了阴招,但是我告诉你,兵不厌诈。”顿了一下,他掩去稍许暗淡的眸光,道:“失去莫依然你并不等于失去全世界,至少你还有莫伊,她在山脚等你。”说完,他便飞身离去,不留踪迹。
尹天逸捂住尚在流血的胸口,夜长歌刚才那一剑虽狠,但是却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想來应该是依然乞求的吧?
想到这里,尹天逸笑了,笑得极为惨淡……
从來,一切都是,莫依然给他的,如果沒有她,他便沒有一切。
莫伊,只是孩童时候一个美好的幻影罢了,她才是他想要的天下,拥有她才等于拥有了人生。
可是,为什么,他们总是在错过?是因为他无能吧?
“哈哈……哈哈哈……”尹天逸更为痴狂地笑了起來。
许是看着他痴狂的模样,狂风也跟着一起呜咽。
他的泼墨长发散了,散落在肩头,看起來极为落寞哀戚……
不知道过了多久,雪竟纷纷地下了起來……
鹅毛大雪不消一会儿便覆盖住了大地,而他躺在雪地上,并沒有起來的意思,他的血染红了白雪,竟是那极致的一点,染红了他的眼。
世界这么大,他还是遇见了她,但是世界这么的小,他还是弄丢了她……
“天逸?”不知道是谁的呼唤自很遥远的地方传來,他微微掀起眸子,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子,竟是笑着问:“你是谁呢?”
“我是伊伊。天逸,我是伊伊。”自称为莫伊的女子伸手将他抱在怀里,此时,尹天逸已经沒有动手的能力了。
一寸相思一寸灰……
“哦……呵呵,伊伊,你离开了这么多年,应该有十三年了吧,现在怎么回來了?”关于她,也许他记得的只是他被派到席夜国做人质时,她并未來送他一程,当时他也是心灰意冷啊……
可是为什么彼时的心灰意冷竟不及现在心如死灰般來得彻骨?
“我带你回家。”莫伊说着,便将尹天逸背起,她是夜长歌的人,武功自是会的。
尹天逸终究是沒有再说话,任由着她背着往山坡下走去……
这一场昏迷中,他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而梦中出现是,是他与她相遇之后的种种情景。
她曾经在他身边巧笑嫣然,也曾经嫁他为妃,他们也曾分离过,但是却沒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是他亲自将她弄丢的。
可是,不对,她的那首《梁祝》还沒有弹完,他一定要去找她,于是他拔山涉水……
夜长歌下了山來,便见到了一袭白衣的莫依然。
她淡然的身姿,平静得像一幅画,就这样站在风雪中,摇摇欲坠……
他走到她的身边,却听她轻轻地道:“我知道,我要走了。”
“我答应你的,我就会做到。”夜长歌看着她,“要不要上去看看他……”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几乎快要被风吹走。
莫依然浅笑:“不必了。日后,他知道我还安好,那就足够了。”
雪在她周身缓缓打着筋斗,调皮得很。莫依然看着这些突然飘落的雪花,再抬头看了一眼云堆高坡,刚才,莫伊是她看着走上去的,但愿他今后有莫伊相伴。只是……远远……
“远……远……”天涯咫尺,咫尺天涯……
“依然?”夜长歌看着她缓慢倒下去的身子,快速地伸手接住了她。
她很轻,也很瘦。仿佛随时都会飘走。
他看着她,世界静得是那样的可怕。
莫依然唇角弯弯,却还不忘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与夜长歌:“如若有一日,天逸來找我,这封信交与他,而你要做的,只是让他知道,我还安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夜长歌……我谢谢你……”
夜长歌握住信封,轻声道:“好。”
他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但是许是风雪太大,他竟然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还有冰冷,她的眸子微微的阖着,就好像一个安然入睡的孩童。
雪越下越大,明天就是新年了,但是她……却选择了安静。
夜长歌将她抱起,缓慢地行走在风雪中,长风卷乱了他的发,迷离了他的双眼。
他说:尹天逸,你这一生是如此幸福,她就算是离开,也要想办法让你活下去……
“呃……”一口血自他口中溢出,飘落在皑皑白雪中,刚才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险险“赢”了尹天逸,而他用的便是孤注一掷。
为她孤注一掷的机会几乎沒有,而这次,在她生命的尽头,他做到了。
尹天逸醒來的时候是翌日早晨,风雪大作,他只觉自己的心很疼,这个世界就好像缺失了什么。
睁眼,便见到一名身着蓝裙的女子,然,他也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了。
“天逸,你还在怨我?怨我当年沒有去送你吗?”莫伊看着他,心如刀割。
“现在已经不怨了。”尹天逸沒有看她,只道:“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甚至有我爱的人,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我不怨了。”以前怨过,但是现在真的不怨了,若说他还会怨,那么说明他并未心如死灰。
“当年我沒有去送你,是因为我发现了刘妃娘娘是被陷害的,但是陛下发现了我,他杀了我全家,就连我也惨遭毒手,不知道我为什么沒有死,逃了这么多年,我才逃到你的身边,天逸,不要这样好不好,我还是你的伊伊啊?”女子说着便伸手去拉尹天逸的胳膊。
尹天逸用力一推,便将她推倒在地,“那么当年的事情,我谢谢你,你依旧存在我美好的童年中,但是以后,不会了。”感觉不对,说什么都是枉然。
“陛下哥哥,陛下哥哥?”突然,一声女声闯入大殿。
尹天逸蹙眉抬眸。
來人是凌子意,她今日着了一袭鹅黄色衣裙,岁月在她身上刻下了成熟的韵味,她急匆匆地跑进來,跪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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