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寻烟又回学校搬了点东西过来,这回唐寻烟很小心地按门铃。
那个行李箱还摆放在客厅中间,段毅避过行李箱颇有些怀疑地问:“这么快搬完了?”
唐寻烟很怄火地哼了哼,“我办事速度一向很快。”说完她又转变了语气,有些愧疚地歉声说:“真不好意思,我以为你已经醒了,吵你睡觉了。”
唐寻烟道歉的态度异常地虔诚,那表情绝对是后悔莫及的。只是除了眼角那一抽一抽的笑意外。
段毅哪会跟她一般计较,他踢了踢行李箱,嫌弃地说:“又脏又乱,收拾干净了,你的房间在那里。”
唐寻烟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是原来她睡的那个房间。
段毅上楼换了身衣服下来,看样子是要出去,他经过唐寻烟身边时给了她一把钥匙,但说的内容却是:“我晚上回来。”
唐寻烟就这样迷迷糊糊地搬了过来,但是真正意义上讲又不完全是的,因为只有段毅回来时她才会马不停蹄地从学校赶过来。
其实有很多东西她都没有搬过来。
这算什么呢?她真搞不懂,他们干嘛要纠缠在一起,如果他需要生理上的满足的话,他会是缺少女人的人吗。只要他挥一挥手,会有多少女人自动洗白了、脱光了爬到他床上去啊。
哦,是哦,她欠他的钱,所以他才不会放过她!唐寻烟这才想到了原因。
又是一个周末,唐寻烟接到电话后连忙推掉了一个聚会。像是赶火车一样地回到公寓等着这位大少的光临。
只可惜,这位大少没说具体的时间,唐寻烟等了好几个小时也没有等到。实在快要爆发的时候唐寻烟才随便找了本书看。
这是唐寻烟刚买回来还没来得及看的小说,小说里讲述的是一个很凄美的爱情故事。唐寻烟是个泪深的人,深到曾有人怀疑她泪腺没发育好。
这本书唐寻烟一看就是几个小时,最多会感触下。可是当她看到最后一部分的时候眼泪却突然像是断了线一样,那部分只有几句话,是一首古词: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唐寻烟的视线再也移不开了,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这行字上面,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首词唐寻烟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泥巴教她的,这词还配了乐曲,那时候他们还很小,都不知道这词的意思。但是唐寻烟却特别喜欢,她学会之后每天都会唱给他听。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唐寻烟最喜欢这句。
那还是懵懵懂懂的童年,后来泥巴走了,唐寻烟还是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再后来,她终于知道了这句话的意思,可是她找不到泥巴了,最后来,她想总有一天她会告诉他,心悦君兮君不知……
往事就像是有了一个突破口一样,汹涌地袭击她的心脏,每一次的撞击都会生疼生疼的。
唐寻烟不轻易哭,因为一旦哭起来就会是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就像是要把眼泪一次性哭完一样。
如果她还清醒的话,一定会克制自己的情绪的,可是世上的事哪能说控制就控制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到淹没了开门的声音……
段毅站在她后面好一阵子,直到他走到唐寻烟背后才皱着眉问:“这么委屈?”
声音不大,可以称得上是平静的,但硬是吓坏了唐寻烟。她慌慌张张地抹干泪水,甚至不到一秒的时间就露出了一个笑脸:“呵呵,看小说,入迷了……”
段毅盯着她那红肿的眼睛,半响,他不着边际地拿过唐寻烟手中的书。唐寻烟快速地夺过那本书,两人都愣在那里对峙着。
段毅对这本书没多大的兴趣,但是唐寻烟却不该有如此紧张的神态。他的视线慢慢地下移到她的手上,本来没有波澜的视线突然变的尖锐起来,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手上戴的那条手链!
这条镶钻手链是十多年前在南非拍卖会场的一条手链,以天价卖出,得主是顾华森。
“你怎么会有这条手链?你跟那糟老头是什么关系?”他钳着她的手,青筋突显,急促的质问着。
钻心的痛从骨间传来,唐寻烟扭曲着脸挣扎着:“痛死了,你放开。”
段毅拧着着的眉一直没有松开,他是不会看错的,那天段天威带他去了拍卖会场,他记得清清楚楚,段天威跟顾森华两个人为这条手链争得你死我活。
段毅举高了她的手,狠狠地盯着那条手链,作势要摘下来。唐寻烟见状慌忙地甩开他的手,来下袖子挡住手链:“这是我的手链!”
段毅的脸色难看极了,他几近暴怒道:“这是顾华森的!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怎么?你什么时候爬到那糟老头的床上去了,他才舍得把这么贵重的钻链给你!”
“你说什么?段毅,你混蛋!”
“贱人!”他猩红着眼睛,青筋全部都暴露在空气中,“啪”地一声巨响回响在空旷的客厅中。
唐寻烟跌落在地上,脸上火辣火辣地燃烧着,半边脸迅速地肿起来,妈的!这一巴掌真狠!
段毅也微愣住了,似乎也没料到自己会甩她一巴掌,但他却不后悔。他的胸膛一阵一阵地起伏着,拳头紧紧地握着,如阎罗般地说:“唐寻烟,你他妈的你缺钱缺到妓院里去了啊,看到谁有钱你就爬到谁的床上去了啊,你他妈的顾华森都能当你老子了!”
“段毅!你王八蛋!我没你那么龌龊,我跟谁上床了啊,是啊,我是贱,贱到每天要假惺惺地去陪你睡觉!”
段毅暴怒着脾气,突然他一脚踹在茶几上,茶几翻到在地上,桌角缺了一块。段毅蹲下去扯下唐寻烟的手链,质问到:“你还撒谎,你说这手链怎么来的?”
唐寻烟的眼泪刷拉刷拉地掉,她紧张地伸手:“你给我!”
“说!”
“我怎么知道,这手链我六岁的时候就有了,我怎么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唐寻烟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原本猩红着眼的段毅因为这句话而渐渐地沉默了,他如帝王一般地俯视着唐寻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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