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见月错愕地眨了眨眼,内心疑团密布,脸上愁云惨淡。他疲倦地摇了摇头,这一夜也该结束了。
仇见月从沙发上站起,欲要离去,却在转身时回过神,沉重地问:“Yolanda的死…”
初未來再一次出其不意地打断仇见月的话,她懂他的疑惑,“Yolanda的死和我有关,事实上她有來找过我们第二次。”初未來将Yolanda的第二次拜访过程简单地阐述一遍,继而说:“不管你认还是不认,我终究是你姐,此时此刻,你必须站在我的阵线。除非…”
初未來定了定神,神色阴沉,一字一顿地说:“除非,你不介意失去我这个陌生的姐姐。”
仇见月一怔,双眼圆睁。
竹易如抬起眼睑,对上仇见月布满疑问的视线,“那些人,想要的,是初未來的性命。”
***
回到自己的家。
仇见月沒有耐心等到白昼的到來,他急急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电话那头,仇见阳倍感意外,他将醒未醒的话音透过话筒传入仇见月的耳中:“这么晚?”
“爸…”
仇见月有些吞吞吐吐,仇见阳察觉到儿子的异样,轻声催促道:“有话直说。”
仇见月深深吸气,终于鼓起了勇气,说道:“爸,你知道初未來这个人吗?”
仇见阳波澜不惊地握着话筒,慢悠悠地从床上坐直身子,他早已知道初未來在逐渐接近自己的儿子,他也对初常在在红棉的一切了如指掌。
初常在恶疾缠身,病入膏肓,而他的女儿反而不陪伴在他左右,不惜远赴重洋來到美国,与自己的儿子多番接触。
这么多年过去,初常在还沒放下印月?想要在临终前见印月最后一面?仇见阳不急着回复电话那头正焦急难耐的儿子,独自沉思。
仇见月见父亲迟迟不答话,不由得连声催促:“爸,初未來是我的姐姐,对吗?为什么你不说话?
仇见阳面不改色,语调平缓,应声答道:“是,她是你母亲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女儿。怎样?你今晚和她相认了?”
仇见月感觉到父亲话语里再明显不过的冷漠,然而初未來的话言犹在耳,仇见月硬着头皮接着问:“爸,我想带他们见一见妈妈。”
仇见阳不屑地冷笑一声,多年來他花了不少心血,密不透风地将印月藏匿起來。如今却要因为一个将死之人而白费过去这二十年的努力,让印月重新走进盛宝文虎视眈眈,欲将其置诸死地的视线,从此是非又起,意外不断吗?
可笑,仇见阳对儿子的想法不敢恭维,厉声呵责道:“这是你和我说过的,最蠢的话。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别自寻烦恼自讨苦吃。”
“爸,初未來的父亲…”
“见鬼去吧。”仇见阳强压住内心的愤怒,儿子终究是太嫩了些,不谙世事,“不管花多少代价,我只想保护你妈,其余的一切人一切事我全不在乎。”
伴随着最后一声话音,仇见阳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不留一点回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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