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杨母特意上街,花了四钱银子,买了四只猪蹄膀,拎着来到了曹婆子的家里。
曹婆子咋见杨母,本来是想没好气地讽刺她几句,可一见她手里提的猪蹄膀,眼珠转了几转,随即换做笑脸,热情招呼:“表嫂子,好久不见,你倒是清减了!”
“我家的倒霉事,原也瞒不了众人,妹子你就别嘲笑老姐姐了!”杨母苦着脸道。
曹婆子一笑,做贴心贴肺状:“那个梅花,一看就知道是个狐媚子,不能安分过日子的货色,你呀,当日的心气也实在是太高了呀!”
“可不是吗,现在后悔,却也迟了,只能厚着这张老脸再来求老妹子你了,大光这辈子,没个媳妇可怎么成呢?”
曹婆子皱了眉头:“此事,可不好办呢,要不,我去替你问问,如何?”
杨母大喜,忙将蹄膀放在桌子上:“如此多谢妹子了!”
杨母走后,曹婆子的丈夫老曹便道:“这大光的媳妇,如今可不好找吧!”
曹婆子冷笑道:“不是不好找,是压根就找不到,现如今,谁家的姑娘还愿意嫁给她家大光呀 !”
“那你怎么满口答应啊!”
“我不过是骗他几只蹄膀来吃吃而已!”曹婆子笑道:“不过嘛!大光的媳妇是没什么希望的了,可杨桃的女婿,我倒是可以给她物色一个,也不算是白拿了她的东西!”
又过几日,曹婆子便敲开了杨家的大门。
杨母见曹婆子来了,忙喜笑颜开地将她迎进堂屋,开口便问:“妹子,你是为大光媳妇的事情来的吧?”
曹婆子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嫂子!大光媳妇的事情,我一连问了十八家,连那瘸腿的我都问过了,可没有一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的呀!”
杨母冷着脸,半晌方道:“你今儿巴巴的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老嫂子!你家也不是只有大光一个人需要说亲吧!这不还有桃丫头吗!”
“桃儿?”杨母一怔,随即想起女儿过了年就满十八岁了,若再不定下亲事,可就真成了老姑娘了。
想到这里,遂换做笑脸,又亲自给曹婆子倒了杯香茶:妹子说得极是!不知你给我们桃儿说的是哪一家?
曹婆子端起茶盅,一口气喝,方道:“嫂子!我给桃侄女说的人家,保准不会差,就是后村章怀家的小子!”
“章怀家?”杨母在记忆里开始搜索这户人家,却始终模模糊糊。
“这家是最近几年才移居到此的,难怪你不认得!”曹婆子笑眯眯地道: “他家的儿子,可是棵独苗苗!桃侄女过了门,以后公婆家产都是她的!嫂子你说,这岂不是美事一桩!”
杨母又问:“那他家儿子,相貌如何呢?”
曹婆子忙道:“虽不是潘安貌,可也看得过去,俗话说得好,高高大大门前站,不中吃也中看!他家小子就是高高大大的,你若不放心,可以随我去后村亲自相看一回,如何?”
见她这般说,杨母终于放了心,于是便笑道:“你亲自保的媒,哪有不妥的道理,这门亲事,我应下了!”
杨桃站在窗外,偷听至此,也笑了,心想,高高大大,家底又好,自己十八岁了,是时候该嫁了!再不嫁,恐怕就真的成老姑娘没人要了!
曹婆子见杨母一口应了这头亲事,心中暗喜,忙又说了几箩筐的好听话,告辞而去。
曹婆子走后,杨母把杨桃唤进屋里:“儿啊!你表婶方才提的亲事,娘方才已经答应下来了!那家是个独子,人又生得高大,你可愿意吗?”
杨桃红了脸,低下头,小声道:“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娘既然都答应了,女儿还有什么可说的!”
杨母笑道“既然如此,叫他家捡个日子来下聘,年底你就好出阁了,赶紧回去绣你的嫁妆吧!”
这时,杨柳牵了玉姐的手,进得门来,杨母忙招手叫道:“柳儿,你这次回来,正好赶上你妹子出阁呢!”
杨柳听了,又问了章家的境况,然后点了点头:“娘!这门亲的确可以做得,最要紧的是,后村抬腿就到,不像我,嫁得这般远,十几年没能承欢膝下!”
听了女儿的话,杨母皱眉道:“我这些儿女,眼看着是越来越远了,你和桃儿出嫁,二光过不了多久就要举家搬进滁州,三光明年春闱若考中了,也要举家去外地上任,只留下大光一个,又是个没老婆的!”
“娘!二哥什么时候搬到滁州去呢?他有那么多银子置房子吗?”杨桃忙问。
|“妹子!你太小看你二哥开的那间店铺了,他人本来就精明,做酱的手艺又好,如今几个月过去,那房子的钱,早赚到手了!”
杨母缓缓点头“柳儿!你话是没错,只可恨,那翠娘太刁滑,不然的话,娘靠着老二,晚年或许能享点清福!”
杨柳听了,半晌不语,最后方冷笑道:“娘!您老走着瞧吧!到时候,自有人替你出气报仇!”
“柳儿!你这话怎么说呢?二光那般听老婆的话,还能指望他给我出气?”
杨柳摇了摇头笑道:“天机不可泄露,您老只等着瞧就好!”
傍晚时分,二光又从滁州城里回来了。
灯下,翠娘望着那一堆白花花的银子,欢喜得笑眯了双眼:“相公,年底,咱们就能买宅子了!”
“娘子!哪里需要年底,下个月就可以了,我已经看好了一处宅子,讲定了三百两的价钱,明年开春,你们母子就可搬进去。
翠娘白了他一眼:“也不是光有宅子就成的,你总得买个小丫头伺候我们母子吧!”
二光攥住了翠娘柔若无骨的小手:“娘子,所以我说要明年开春呀!过年生意一定火爆,到时候我们积攒了上千两的银子在手里,你就安心在城里做财主婆罢!”
翠娘点了点头:“你家这么窄小的房子,我早就住够了,你可要快点!”
二光见涛哥在床上熟睡,就上前动手去解翠娘衣衫:“这个不劳你说,我自然比你还急!”
次日一早,二光骑了新买的一匹大青马,自回滁州照应铺子。
路过姜家的木器铺子时,二光不禁朝里面瞅了一眼,只见姜广正在铺子里忙碌,想起自己大嫂被他拐走,此时定是藏在城里某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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