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想到那首诗,就随口念了出来,心中想着词中的意境,仿佛看见了那“絮翻蝶舞”时的铜驼巷陌,人也仿佛有些痴了。
黄颖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不由的一阵感慨,前几次他听朱温的诗词,都是以抒发感情为主。没想到这种以写景为主的词他也能“作”的出来,心中对朱温的文采的佩服又增添了几分。
黄颖笑道:“三哥,原来这洛阳城还是你的旧游之地呀,要不然如何能把这‘铜驼暮雨’的春日景色表现的如此深刻。”接着她狡黠一笑道:“你跟我说,‘长记误随车’中的车是谁的车?当年你在洛阳城的时候是否常常追着哪家小姐的香车?是不是还有一次追错了人,竟然让你这么多年念念不忘?”她嘴里虽这么说,心里却仿佛有一丝淡淡的酸味儿。
朱温有些疑惑的看着黄颖,他哪里想到自己随口念一下前人的名句也能让她浮想联翩,竟然又一次误会这词是自己作的。而且这词出自北宋时期,自己又不能说是前人之作,更不可能说是后世之作,想辩解都没的辩解。
朱温只能笑了笑道:“切莫胡说,没有的事儿。”
黄颖撅着嘴“哼”了一声,根本不相信,她接着道:“那‘芳思交加’又是为何?是不是那小姐也对你有意思,这才芳心暗许?快跟我说是不是?”
朱温摇头苦笑,人说女人天生就是敏感的动物,从这么一首写景的词中也能看出那么细腻的感情变化。他真的有些佩服这些女人,无论是现代的还是古代的,他们对感情的敏感程度都不是任何男子可以比拟的。
朱温道:“你的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竟然能够想出那么多‘莫须有’的东西,实在让人佩服。不过看你吃醋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呵呵!”
黄颖作势要打,朱温本能的向旁边一躲,不料牵动背上的箭伤,痛的呲牙咧嘴,“哎呦”一声,夸张的喊起痛来。
黄颖赶忙抛开心中的醋意,上前扶着朱温,焦急的道:“怎么样?我帮你检查一下!严不严重……”
接连十余日,朱温一直在铜驼陌的住处养伤,没事儿就打坐练气,伤势大有好转。住在繁华的洛阳城中,看着“丰都市”上忙碌的人群,听着城外白马寺的暮鼓晨钟,日子过的倒也清闲。
进城的义军在黄巢和众将的约束下也都很安分,只是刘允章无论如何也要坚持辞官,就在这洛阳城中的一栋大宅中归隐养老,让人不得不感到遗憾。
刘允章,这个爱民如子的唐朝老臣,就这么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在洛阳城中默默终老,逐渐被历史所遗忘,后世又有几人能记得这个曾经不惜落下“不忠”的罪名来挽救洛阳全城百姓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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