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到钢人桩前,楚炎左手按住轮椅的把手,气息仿佛纳入了海底,轮椅本身就重,加上这一沉气,轮底竟压入了泥土中。
“哈!”吐气开声,右手如虎爪,又如洪拳直桥,硬生生击在钢人桩上,发出“碰”的一声闷响。
又接连定桥,分桥,磕在钢人桩的手臂上。
就这样接连打了一百下,楚炎已经汗如雨下,又是五十下,楚炎一口气转眼耗尽。还贴在钢人桩上的右手刹那发劲,肩胛骨,手腕同时一抖,钢人桩被打的平移出半米。
楚炎大喘一番。轮子陷入地面了三分之一!
“先生,我来了哦!”
竹林口,一个小女孩站在那,眼神明亮,看着楚炎,笑的灿烂如花。看到楚炎转头,又是卯足了劲,叫道:“先生好!”
楚炎轻揉着胸口,气息很快便与之前没有两样。
笑着回应道:“秀儿好啊。”温和如玉的笑容,写满了对一个后辈的疼爱之情。
秀儿一步一跳的进入竹屋,出来的时候,左手拿了一条毛巾,右手抱了一副拐杖,走到楚炎跟前,把汗擦去。甜甜道:“先生,我扶你。”
楚炎用拐杖支起身体。秀儿推着他的腰,走到那个柔软的人桩前。
抬手,出掌。
水人桩在水力冲击下,动了起来。柔软之极,堪比一个太极大师将他的来劲尽数化空,然后在下一刻借力打力。
楚炎左挪一步,避过接力打来的一拳,右肩外翻,太极靠劲。顶在水人桩的手臂内侧,折出一个扭曲的角度。换了真人,这一靠已经把手臂靠断了。
然而,水人桩接力之下,平扑而来。楚炎靠着秀儿的支撑,腰肢又扭。右手开工拉箭般擒拿水人桩左臂,左边的身体犹如扭麻花的一翻,靠打在水人桩身上,导致一片扭曲。刹那间,楚炎与水人桩紧贴的地方感觉到一阵强大的力量反扑而来。这都是他打在桩上的力,因为水的特性,原封不动的倒冲而回!
楚炎胸空腹空,恰恰将那个劲力化去。
十分钟后,楚炎坐倒在轮椅上。浑身大汗淋漓。
这水人桩练得就是听劲化劲,懂劲破劲,周身一家的功夫。十分钟之内,楚炎已经被击打了十余次,虽然不疼,但是,他和秀儿都被水人桩的劲发倒在地。沾了一身黄土。
秀儿又跑进屋内,取出一条毛巾,在脸上头上不住搓揉。楚炎也把自己清理了干净。两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这样的场景已经持续了两年,楚炎双腿伤势过重,可他硬是将双手恢复了过来,甚至比三年前犹有过之。靠的就是这种日复一日的训练。
“哼,先生又把秀儿的衣服弄脏了。你说怎么办?”秀儿佯作生气问道。
翻了个白眼,楚炎问“那你想怎么着?”
一听这话,秀儿立刻换上一副笑脸:“今天功课减半好不?”
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楚炎淡淡道:“今天中午我做竹筒饭,看来某些人没有口福了。唉。”
秀儿的表情马上苦了下去,“三分之一,就减三分之一嘛……”
楚炎始终微笑,却食指提起,指着空地中间那个九宫阵。竹子上边七八节高的地方。竹子被贯通了,系上了八根绳子,形成一个“米”字型。
“哼。”秀儿跺跺脚,一跃而起,在石磨的杆上连踏三脚。站在绳子上,单足而立,另一条腿缓缓抬高。如白鹤展翅,舒展开双臂。绳子在不住的上下抖动,秀儿却能不断调整重心,保持平衡,稳稳的站着。
“炎哥,你才多大,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像我高爷爷了。”秀儿不住的嘟囔着。
楚炎摇摇头,纠正道:“错了,咱家里只论辈分,不论年龄。所以我是你叔。一个场合有一个场合的礼数,现在么,我们是师生,你只能叫先生。”至于后面那句话,楚炎可不敢接,秀儿的高祖父那可是楚家当代老祖宗,家主的父亲,唯一在世的楚家第一代!
“这鹤形最是练筋,对你长身体好。把上次那诀背出来。”
秀儿翻了个白眼,“力从气出,气隐力显,运柔成刚,使虚转实。意到气随,速于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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