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床身昏睡过去。
在屋中唯一清醒的人也失去知觉后,一抹蓝色的身影飞快地闯进了屋子,瞬间出现在了东方卿琪的床头,猩红色的眼瞳,血色的尖喙,正是那令东方卿瑶遍寻不着的隐月的蛊宠蓝儿。
此时它黑色的脑袋微微歪了歪,小而灵动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床上安然静躺着的东方卿琪,似是在好奇地打量着什么,拍了拍翅膀,降落在东方卿琪的软枕上,怔怔地呆了呆后,便立即蹦跳到他的脸旁,抬起一边的爪子,如花枝般纤细的脚爪,却泛着鱼鳞般冷锐的色泽,只见它伸向东方卿琪的耳后,眨眼间,就在其耳后的皮肤上划出一道短短的鲜艳红痕,而锐利的鸟喙也在同时袭向破口处,干脆利落地啄出一条晶莹玉润的肥硕软虫。
蓝儿将它抛到空中继而仰头将其吞进口中,合上鸟喙,展翅飞向床边的侍从,长长的尾翎划过他的鼻尖,而后映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消失在了窗口。
在鹊鸟飞出窗框的同一时间,屋外响起轻缓的脚步声,衣着精致却满面憔悴的妇人,在侍女的搀扶下推门而进,见着依靠在床边的侍从,本就没什么神采的脸上更是露出了几分惊容,疾步奔向了昏迷的儿子。
一旁的心腹丫鬟瞧着房中的情形也知事有不妥,立即上前,推了推状若昏迷的侍从。
“嗯。”不过是几下的功夫,那侍从便朦胧地睁开了眼睛,起初还有些茫然,但是在看清身前是何人后,立刻便清醒了过来,颤抖着身体跪倒在地,惊慌地说道:“小的该死,请夫人恕罪!”
见东方卿琪并无不妥之后,妇人才恢复了其应有的端容,虽然神色间有些不悦,却也不想深究,挥了挥手道:“虽然今次失职,但是念在你之前不眠不休看护我儿的份上,也不多究,你且下去吧。”
侍从闻言如蒙大赦,向着妇人叩首:“谢夫人仁德。”说完便后退着出了屋去。
“去唤一药师过来。”虽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但是事关自己的亲身骨肉,妇人依旧放不下心来。
“是,夫人。”
“卿琪我儿,你究竟还要睡到何时,可知为娘心焦若焚。”妇人说着语带呜咽,伸手缓缓抚过东方卿琪的头发,即使如此之近,妇人也不曾发现耳后那处隐在发间新添的伤口。
……
送走了东方卿琼,隐月恢复了默然的表情,缓步走进了这今生醒来的屋宅,对于东方家会将它留下,隐月通过这些时间的了解,并不觉得意外,东方卿玥的确是“死了”,但是隐月还活着的这一消息,相信在东方家各支的血脉传承中并不是什么秘密,无论是家风,还是人情,他们都愿意给予自己这倒霉的前嫡子,一份优待与方便。
一旁一直跟在隐月身后的司药侍女走上前来,为他解□上的斗篷。
“退下。”
“是,主人。”司药侍女收妥了斗篷后福身告退,而一旁的侍从在点燃了屋中的熏香后也默默行礼,静静地退出了屋去。
闭合的屋中,随着时间的过去,缓缓地缭绕出屡屡烟雾,青色的雾气袅袅而起,如蛛丝般围绕在屋中各处,座椅古玩,盆展石壁,甚至是屋梁瓦砾,每一处都浸染着熏香的气息。
隐月站在屋中,潦潦地环顾了一周,屋子还是那间屋子,桌椅的摆放也都不曾变过,就如东方卿琼所说的那样与之前一般无二,但是隐月却清楚地知道屋中的东西被换过了,不是寻常的那些阴私,而是将这间屋子整理的更加精致了。
东方卿玥因为不受宠,而后院又被李氏执掌着,屋中虽说不上简陋,却也远远不如东方家其他少主们的用度,屋中的古玩珍奇,更是鱼目混珠,全无一丝价值,这些自是不被放在隐月的眼中,因此也全不在意,不曾想,再次得见,竟然都被换做了真品,从这之中不难看出东方家的确富贵之极。
忽然,隐月动作一顿,走到塌旁,安身而坐,下一刻,屋外,传来了司药侍女的禀报声:“主人,木家公子和卫七到了。”
隐月见着已经开始缓缓散去的雾气,似笑非笑地开口说道:“请进来便是。”
“是,主人。”
……
卫七今天心情很好,一早主人便独自回了东方府,自己又可以跟着自己的主上了,就连许久不见的兄弟也都互道了安好,虽然最终主上还是同样来到了东方府。
其实卫七真的很想劝主上早早地离了这广陵城,但是,无论是他还是他身边的兄弟,都清楚地知道,自家主上怕是对着那东方公子很是感兴趣,每当看到主上眼中的兴然,卫七都同样会想到,现在的那位主人嘴角上的那一抹邪佞莫名的弧度,很显然,不只是主上在意着主人,主人也同样惦念上了主上……
于是,在这样残酷的现实面前,卫七只能无力地躺倒,继而深刻地认识到,他果然只是个下属的料,强大的主上,神秘的主人,这是多么凶残的目标啊!
满心纠结的卫七跟着自家主上,在侍者的引领下,一步步地走向了主人所在的碧琼院。
“木家公子、卫先生请稍等。”司药侍女上前见礼,福身说道。
看着消失在眼前的女子,木烨霖环顾一周,发现这碧琼院中真的很是安静,就连伺候的下人都被安排在了外面,这靠近主屋的范围中,只有零星的几个下人在等候。
不一会儿,司药侍女就出现在了木烨霖他们的面前:“少爷请木家公子与卫先生进屋。”
跟着司药侍女,缓步行在蜿蜒的长廊上,木烨霖饶有趣味地看着身前莲步轻移、身姿婀娜的女子,这位据卫七说是已经被制成了傀儡的女子,不只是没有想象中的僵硬与死板,在起落间甚至还有着寻常女子所没有的利落与轻盈,就如同武林中身怀高超武艺的女子一般。
“你就是二少爷心爱的侍者?”木烨霖忽然出声问道。
前方的司药侍女闻言却未停步,依旧平缓地向前走着:“芍药只是少爷女婢,无有心爱之说。”
木烨霖轻笑一声,似是自言自语地说了句:“看着倒是鲜活伶俐。”
芍药全无反应,倒是一旁的卫七开口说了句:“少爷身边伺候的,自是要比寻常的衷心出众些。”
木烨霖闻言,亦是懒懒地回了句:“那倒真是令烨霖羡慕。”
卫七不再多言,其实之前也不过是告知主上一些消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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