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繁花踏着碎步轻巧的來到阙伟良的身旁, 抹了一把凌乱的头发, 贴靠着阙伟良坐了下來, “老阙, 你可别吓我, 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快告诉我, ”
阙伟良沒有回答薛繁花的问題, 而是从兜里掏出一支烟來点上, 深深的吸了一口, 然后吐出一口浓烟, 阙伟良的双眼看着空气中飘飘散散的烟雾, 黯淡了下來, 以往的自信和傲然, 这一刻在他的眼中都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甘和无奈中的惶恐,
“老阙,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啊, 别闷着, 你这样搞得我好害怕……”薛繁花摇了摇阙伟良的肩膀, 一脸期待和畏惧的看着他,
“你害怕, 你害怕什么, 你刚才不是气势汹汹的吗, ”阙伟良瞪了老婆一眼, 很是不耐的说道,
“这个……刚才是刚才, 现在是现在嘛, 你可别随便吓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儿子可还指望着你呢……”薛繁花一时语塞, 刚要发作, 可是一想到大事未定, 又软了下來, 以讨好的口吻说道,
阙伟良颓然靠在舒服的沙发后背上, 朝着空中又吐了一口烟雾, 这才幽然说道:“我要倒了, ”
“我要倒了”这四个字阙伟良几乎是从嗓子眼里面憋出來的, 一丝丝力气和温度都沒有, 就仿佛是在自己对自己发出的一声无息感叹,
“什么, 你要倒了, ”薛繁花大惊失色, 所有对阙伟良的不满都像他吐出來的烟雾一样随风飘逝, 剩下的只是震惊和惧怕,
…… ……
阙伟良对自己的预言实现得很快, 沒有让他等太久, 次日上午, 陈康杰他们游山玩水的时候, 京城市委里面, 文少强书记却很忙, 连续召见了好几位市领导, 在曾高国的再三恳求之下, 又接见了他, 谈了二十多分钟, 在上午下班之前, 毛少平又來汇报工作, 一直与文书记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下午两点半, 市委召开了一次临时常委会议, 在这次会议上, 阙伟良由于工作不力, 被免去了区长职务, 不过并沒有对他进行新职务任命, 这次会议上, 除了阙伟良被免职之外, 木风被任命为潮阳区的区长, 他的政法委书记职务随同被免去, 不过由他兼任的公安局局长却沒有提及, 这使得木风成为极个别行政一把手兼任公安局局长的特例,
这个特例, 使得木风虽然沒有了政法委书记的职务, 但是由于他兼任了公安局局长, 从而让新的政法委书记一段时间内会成为摆设, 沒有办法行使职权, 曾高国虽然沒有受到任何的处分, 但是对木风的这个任命, 也算是对他的一个敲打和警告,
由此, 阙伟良和蔡明志两人的政治生命双双落幕, 不过从细微之处可以看出, 对他们两人的惩罚并沒有结束, 关键要看纪检部门的进一步调查会不会取得进展, 要是他们都是干净的, 那么还能获得一个冷板凳, 如果屁股上有屎, 那么得到的只能是铁窗生涯,
要说最无辜的, 那还是那个小虎, 由于他的奋勇争先, 最后被当成了首都机场骚乱的制造者遭到逮捕, 不过他也是好运的, 想找陈康杰的晦气, 不但沒找成, 却给自己弄到了一个“投案自首”的奖励, 正是因为这个投案自首, 使得他只需要在铁窗里面呆两年即可,
这就是天作孽犹可恕, 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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