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至,朦胧的黑吞噬大地。我满是惆怅地走出餐馆,今晚要在何处落脚?我的心如今无处安放,只有自己视若珍宝。
高歌走在我身边,“我们去那边看看,也许他还在。”他指了指红屋的方向,那是今天梁夏求爱的教堂。
我触景生情,悲天悯人地叹息一声,进退维谷又蠢蠢欲动的初恋,让人愁肠百结。我没有接受高歌的提议,固执己见带着他找到Henry的车所停靠的位置,车子却不知所踪,他已经走了?
我的行李怎么办?事到如今,我唯有纠结这些琐碎事。
我站在今天下车的地方迟迟不肯离去,此时此刻,我很期待那个让我一直躲避的身影。第一次,我主动寻找他,却不曾料到,扑空的感觉竟是如此之糟。
“你来找我?”二十多分钟后,我的身后响起了那把我为之悸动的声音。
是梁夏。
我激动地回头,看见梁夏高大挺直地站在离我不远处,他的脸上挂满落寞和孤单。借助路边柔和的灯光,他看起来,似乎还有一点忧伤?
高歌大度地拍拍我的肩,和我道别:“我迟了一些日子,往后的时光我会加足马力,现在你想要的是他,我接受。回国后,我会再找你。我的下个生日,不会再让你牵挂我之外的其他男人。莫追,中国见。”高歌洒脱地转身,不缓不急地走出了我的视线。
我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犹豫不前,心跳很不安份,紧张得手冒冷汗。梁夏立在原处,和我站成两个世界。他不迈出那一步,让我很不知所措。
“梁夏。”我慢慢抬起头,眼睛对上他炽热的视线。
梁夏不语,一脸不改幽怨的神情像是在控诉我的胆怯。
好吧,我接受你,你别用你的眼神凌迟我了,我在内心深处呐喊。我想认输了,我败给了正在萌芽的初恋,我不喜欢这种僵持的局面。
“过来。”梁夏一开口便是命令,死性不改。
我战巍巍地踏出一步,只一步,又停滞不前。喜欢上一个自己讨厌的人,会有好下场吗?我很是茫然。
梁夏浑身聚集了我所有的不喜欢,加起来等于爱上,这是什么数学题,负负得正?
我举步维艰,硬是无法再向前一步。“我害怕。”为了避免梁夏对我大小声,我自首,吐露实情。
“怕什么?我有那么恐怖?”梁夏迈开步伐,信步来到我的眼前,我只要轻轻抬头,便能触到他的下颚。
我用力点头,生怕他不信,还梨花带雨地指责了几句:“你真不是一般的恐怖,动辄剑弩拔张,无心的三言两语就能让你置我于死地。你这么容易受刺激,血管一定不够用。从认识你到现在,我没有一天不活在担惊受怕中,大老远看见你就诚惶诚恐。”
“我以后不朝你发脾气。”梁夏开出了第一个不靠谱的承诺。
梁夏的信用额已经透支,我惨淡一笑算是回应,继而道:“你的脾气就像我的大姨妈,说来就来任性得很,你根本驾驭不了。”
梁夏轻声问:“我努力,学会克制,你还要不要我?”
“……”我有处男情结,答非所问:“解释一下你处男的事,不要骗我,你的智商不够编织一个毫无破绽的谎言。”
梁夏干笑几声,轻而易举便将我拥入怀中,紧了紧我的肩后说:“那天你去的根本不是我的卧室,是我家的客房。房间的布局都是按照星级酒店的标准装修的。我知道你冲了进来,故意跑到那个女人的房间演给你看,小小的恶趣味而已。不过你脸皮太厚,现场版的三级片根本无法让你窘迫。”
我哼哼鼻子,不屑地冷笑几声,讥讽道:“你的家,是夜总会妹子的酒店?她们偶尔带上几个客人到你家开房?收费标准是什么?我们借此可以捞一笔。”
梁夏轻轻在我额间落下一吻,双手老实地拥着我,耐心解释:“那晚我们都喝多了,那是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我不过是给她提供一个宿醉后休息的场所,没演出你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龌龊不堪的片段。”
“……”我要想办法验明正身,梁夏的种马问题已经引起我的高度重视。
梁夏冷不防对我连连坏笑,眉目含情的他在月夜下退去不少恶霸的气场,让我很想亲近。
“我不会让你受伤。”梁夏开出了第二个不靠谱的承诺。
我索性岔开话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梁夏不加思索道:“一直暗中跟着你,只要你和那个男人有肌肤之亲,我立马冲出来灭了你。”
“……”果真是贼性难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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