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缓慢极了,连发出的声音都听得令人发憷。
李傅荣着一身明黄飞龙长袍立在鱼台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将碗里粥色鱼食拨进鱼池里,惹得各色的大的小的鱼群跳跃争抢。
李长祈站在台阶儿下看着这一幕将近半个时辰了,却未在他神态上看出丝毫的不耐与疲乏。
时间似乎就要这么一直不言不语下去,李傅荣未开口,李长祈不知道说什么。
就在门边的侍从都感觉腿发软,神经快要绷断时,终于李傅荣开口,他望着不停跳跃争抢的鱼群,他没有回头,
“祈儿。”话出口像是要与人唠一番家常一般淡淡的不急不缓。
“我在。”平静着,淡然。
“你还养鱼吗?”
“不养了,那些草药花去了我不少时间,我很难有空了。”
李傅荣听完撇头看一眼李长祈,淡淡的,半分睥睨之意,转回头时他自顾笑笑,又继续逗弄鱼群。
“你看我们连最接近的爱好都没有了。”声音渐低。
李长祈望着他的背影不语。
“也好。”李傅荣撒了碗里仅剩的食材,把碗递给身边的侍从,转过身看着李长祈的脸,“我今日召见你,的确有事儿。”
李长祈理解,抬步上了台阶儿与李傅荣近远不过四尺。
李傅荣看着他与李长祈之间的四尺远,轻叹一口气。
“祈儿,你已经长大了,我希望你深知自己作为一国储君的立场和责任。”
李长祈莞尔:“关于风国公主联姻一事,你教训我的我都记住了,您大可再选些合我心意的俏人儿,我决不推辞。”
“其他有谁合你心意?姜家小儿子?”
李长祈望着他的父亲,忽然脸上充满了探究,他轻轻道。
“他是个官家的孩子,您知道他终究会是一只羔羊,现下的光辉终将会是毁他的证据,我不会让他走近的,赵远程的事不够姜太师反省的吗?他抱着侥幸。”
“你住口。”李傅荣像是一下子再激动不能了,他一下子张开手臂,宽大的袖子像是一双翅膀,而这双翅膀有着要将李长祈拍死的欲望。
李长祈面对此刻忘却了着衣礼仪的李傅荣(着宫廷服不可大张双臂,不雅),他的脸上出现了长久以来未曾表露的凶恶,他倔强着。
李傅荣紧紧地盯着李长祈的脸,渐渐眼里神采暗淡,他缓缓软了气势,收回手撇头望向依旧嬉戏欢快的鱼群,“我不管你所谓关于你的心意,我只对于当下你与铄儿走的近到付王爷都有言辞而做了些思考。”
李长祈的眸色几不可见地悄悄变换。
“这大羽今后必然是你们其中一个的,而究竟最后是谁的,我不关心,但若让我知道了我不想知道的消息,
......我会疯的。”
不想知道的消息?
李长祈望着付王爷一身深褐蟒袍骑着高头大马自徐徐拉开的宫门外,摇晃着进来,一手提鞭,一手搂着喜形于色的李凡宝。
不想知道的话,就不劳驾你知道了。
“李长祈,我来了。”李长祈从付王爷怀里接过欢呼出声的李凡宝,旋身让他落地。
雪白的外衫落至脚跟儿,掩住修长未染纤尘的粥色马靴,一指宽的玉色腰带细巧的结儿打得颇具看头,腰带尾处柔软的落在隐隐不好说的部位上方半寸。
呀,
额头真是宽阔饱满,今日发又勤快的束起来了?可一看就是出自付王爷之手,一会儿又要花大堆的功夫去拆它。
面若冠玉,眸似星辰,美若谪仙。
李长祈的心尖儿上都是暖的,光亮的。
触额,
呵哼,
使那么大劲儿,就不怕本宫咬你么?
付王爷看着这一对兄弟相亲相爱如此和谐,他叹一口气,
“殿下,我把铄儿先安顿在你那儿,你替我细着心点儿照顾。”
呀,
还越来越用力了。
李长祈轻一拍李凡宝的脑袋,立觉上方空气不对,改拍为摸,轻轻抚摸,以着极好的弧度。
他转头对坐在马上的付王爷说:“付王爷,你就放心吧。”
。。
我发现明天有望生出g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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