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子,我家爷儿现还没起床,改日再来访吧。”
肘子挺着胸脯立在门槛儿上,威风凛凛,气势倾倒四面八方。
背后的门紧闭。
杨忠玉站在台阶儿下,歪着脑袋拿扇子挠了挠后颈,眼睛往肘子背后瞧,但世子的房门岂是说要缝儿就有缝儿的。
“怎的都响午了,还在床上赖着?.....听说世子身子抱恙,可是属实?”
肘子闻言立马瞪圆了眼,鼓着腮帮,肩膀狂颤地恼喝,
“哪个狗奴才破了嘴,看一会儿不撕烂他。”
如此,小鼠躯在门槛儿上一震一震。
把杨忠玉给唬的一惊吓,正了身子,怒了努嘴,表情看似十分纠结。
“…我是看这日头刚好,一早便想着能与世子一道去游湖就再好不过了。”
说着思绪满脸的低下头,盯着摸滑着地面的脚尖又道,“近日烦心事格外多,这压得我吃不好,也睡不安宁。
本料得,好歹在这异乡幸得了世子殿下这样善解人意,心思善良的主儿,哎,今儿来,本是拢了心思想与世子话些家常的。”
肘子抵着眼皮,面无表情的像背书一样,蠕动着两片薄唇,两句话几乎是飘出来的,
“今日我家爷儿确是有所不便,还请杨公子改日再来。”
杨忠玉杵眉,不知是信了没信肘子的话,徒自默了会儿,再抬头时,撑开扇子扇子遮了半边脸,扭着腰身跨前一步,凑到肘子耳边,
“…是否其实世子身子抱恙?”
“……”肘子耿直了脖子,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声。
“怎的府里也不见个动静。”
“.....”
“本尊对医理略通一二。”
杨忠玉目光灼灼,声音刻意压低,暖暖的媚气,拂扫肘子白净的耳背,
大有耐心。
“爷儿今儿不见客,望杨公子改日再来。”
肘子颈脖处的鸡皮疙瘩一粒一粒,话出口时气息长长短短。
“兴许没有见着想见的人,肘子这你就不懂了,你们家主子正闹脾气呢。”
“爷儿今儿不见客,望杨公子改日再来。”
杨忠玉颇有些词穷。
“有些偏方特能治动不动就脸红的小孩儿。”
肘子蓦地想起,
昨夜杨忠玉兴致勃勃,‘世子啊,我对食理略通一二,裹腹独有效。’
他似是禁不住的模样儿,浑身渐冷,一震肩抖落一地疙瘩,想起自家爷儿昨夜的模样儿,肘子扭头替自家爷儿抹了把伤心泪。
“肘子啊,换个名字呗。”
杨忠玉收了扇子站直身,盯着肘子的眼半响,拿扇子端着肘子的下巴,目光隐隐含笑望着肘子,
肘子似是没能跟的上他,眼露迷茫。
“雏儿?”
杨忠玉卷着舌,声音似是从微启的唇中流泻出来,自己说完,又自己眼一亮,
“雏儿。”
说完,“啪”拿扇子拍了一下手,似乎无比赞同,又无法表达自己对自己的钦佩,接下来说话都不顺溜儿,
“如此年幼标致忠仆,这个名字刚刚好,刚刚好。”
肘子黑了脸,忠仆一词很受用,可
“我不长大么?,我终要成为正经的男儿的。”
杨忠玉似乎有在考虑肘子的反驳,扇子抵了眉尖儿,吊着眼瞧肘子,眼眸里一片纯良,
“话是这么说,可长大了可以再取是不是?。”
肘子低头思忖了半响,
咧了嘴。
一直都偷偷觉着杨忠玉唤诚儿时格外的亲切,宠溺。
由此,对杨忠玉所言表示赞同,果然博学。
抬头时,肘子柔顺了眉眼,
“今儿爷儿确是不见客,杨公子左右改日再来吧,您看着日头怕要晒伤了你。”
肘子敛着手高高的站在门槛儿上,看着风扬起杨忠玉的墨发,凄凉的背影缓缓渐行渐远,心里莫名有一股躁动,反身推了门。
李凡宝懒懒的趴在床边上挠枕头角,想是没听外边儿的声响,一人闷着。
肘子低头走上前,
“爷儿,杨公子说改日想与爷儿话些家常,游游湖。”
“......”
“还问爷儿是不是身子抱恙,又说他还懂些医理。”---先说这句的。。。
李凡宝没有应,似乎有什么要待他思虑。
肘子向前一步,偷偷地瞄一眼李凡宝,咧了嘴,
“奴才想更个名儿。”
“嗯?”
李凡宝这会儿倒回了些神儿,鼻息里浊浊的应了一声儿,倒也是漫不经心的。
肘子顿了顿,又往前走几步,走到床沿,从案几上拿了一个橘子,剥起来,
“杨公子帮着取了个名儿。”
上面没响声。
肘子宣起眼皮,见自家爷儿懒懒的在枕上蹭脸,眼睛鼻子眼都垮着,但还是一副等着他说下去模样儿,
肘子怯怯低下头,声儿带灼灼兴奋。
“叫雏儿。”
李凡宝心一惊抓紧枕角,脸瞬间通红,紧着下眼睑,沉着声儿问,
“谁准的?”
真是蒙了吾心,有辱我王府大门!!
肘子见此情形停了手中动作,握着剥了一半的蜜桔,憋着气儿,
“杨公子说这好听。”
“你是谁的奴才?”李凡宝盘腿坐起。
肘子大惊,扔了手中的橘子,整个人趴伏在塌沿,鼻音浓重,
“奴才生是爷儿的仆,往后生生世世为仆予爷儿。”
.......
半响,屋里没有人出声儿。
却听闻床上方悉悉索索衣料的摩擦声,肘子疑惑抬眼,眸中水光一闪一闪。
李凡宝抓了外袍,边往身上套,边呼呼喘气,
“叫他转铺盖儿走人,爷儿我不想再看见他了。”
说完,李凡宝爬下床,及了鞋子,擦过肘子身边往外奔。
肘子转头看门外飘零的外袍下摆不见,才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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