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平日就住在紫霄殿的后院,张无忌小时身受寒毒之苦,全仗着张三丰的深厚内力才保得小命。那段时日吃住皆与张三丰一块儿,也是住惯了的。
脚步似有自己的意识将他带到了这幼时常住的院子,见着了张三丰的面,还愣着没有反应过来。张三丰见他神思不属,不像是知晓了自己的婚事的样子。便晓得另有事,于是携了张无忌的手往里屋坐了,也不扰他思绪,只管自斟了茶慢慢喝着。
张无忌三分茫然七分无措的开了口:“太师傅,无伤他……”
张三丰了然。
再看张无忌这个样子,知是他心中困惑难解,便问道:“还记得你小时候与无伤一起玩儿的时候吗?”
张无忌抬头,不明太师傅这么问的原因,但还是理所当然的回到道“当然,那时候……”声音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半途截住了一样,张着嘴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双生子自幼一处长大,一起玩耍、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张无忌觉得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就在张三丰开口这么问之后,他才突然发现自己的记忆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他才发现,本该印象中两个人的童年,其实只剩下那熟悉的背影:幼时短短小小的、少年瘦削笔直的、以及现在苍白凌厉的背影——无一不是练剑的背影、远离的背影。
无忌张开嘴,喉咙口却似堵了团棉花,艰涩的让他无力开口:“我不明白,不明白啊!”
张三丰轻轻摇摇头,叹道:“其实无伤他,这会儿也在迷茫着吧!”有如无忌幼时一般,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母亲她也是可怜人,你须得多多体谅她才好。”
张无忌似懂非懂,一脸茫然:“那娘和无伤他……”
张三丰收回手,敛袍坐下道:“其实你母亲一直觉得亏欠无伤,这么多年下来,已成执念。老道我一生没个儿子,不是很明白她到底怎么想的,但是,为人父母的也就是希望子女能和乐安康这点念头吧。”
张无忌觉得自己摸到了隐隐约约的边际,却一下子摸不清楚里头到底如何,使劲儿的想又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
张三丰也不去管他,只看着手边无伤前几日发来的拜帖,看着上面比之以往剑气渐浅的字迹,心中喟然一叹。
和乐安康啊,可惜,无伤他选了一条最为艰难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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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完旧了?”无伤独自一人坐在石桌边,一手白子,一手黑子,一点点恢复几个月前和杨格下的棋局,淡淡道。
“回岛主,是的。”李子墨强抑着声音中的激动,眼带憧憬。
“这样么。”无伤平平直述,又问:“如今境况如何。”
李子墨听闻此言,内里苦笑,明知道不是关心自己,真是够难看的。,面上还是一副正经模样,回道:“一切顺利,岛主。”
“那么,离将元朝取而代之还需多少时间?”
李子墨一阵心慌,长期以来的不安让他瞬间控制不住自己,上前一步质问道:“然后你就要扔下我了吗?”
无伤静静的看着神色激动的李子墨,不言不语。
李子墨的身体愤怒的阵阵颤抖,然而,看着连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的无伤,顿感无力。
无伤歪头想了想,虽然不明白对面的人为何突然如此的愤怒,但似乎是他听了自己的话联想到了其他地方去?于是难得解释道:“我要闭关。”
李子墨愣住了,呆呆回道:“啊,这样啊。”
无伤转头,不去看李子墨这番呆怔2的模样,捻着白子又问了一遍:“多少时间?”
“这个要跟鞑子的主力交了手才知道。”李子墨终于回过神,心里却还是觉得不安。
无伤挥挥手,李子墨乖顺的行礼退下,只有尚在颤抖的手指才暴露了他的心情。回头看去,无伤披着墨发的背影让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手背上甚至爆出根根青筋。猛地转回头,加紧步伐去了。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李子墨咬紧了牙,暗暗发誓。
总觉得今天的李子墨有点奇怪啊,无伤摩挲着手里的棋子,玉白的之间映衬这墨玉的石子儿显得格外剔透。轻轻落子,算了,不明白,不想了。无伤轻易的将李子墨的异样扔在了脑后,想起赵敏近日的动向,自语道:“与主力交战么,倒是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毕业了= =
找工作中= =
要死了,我想专职写作,母上大人不让啊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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