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筱伸手抚摸着他头上随意披着的金丝,柔滑得如丝绸。微笑着道:“听见什么了吗?”
蓝夜暖风紧紧的贴着她的肚子,含糊的声音道:“他说爹爹,我好想快点出来啊!娘亲肚子里好闷啊!”
“呵呵”花梨筱娇嗔的声音响起。将下巴抵在蓝夜暖风的头顶。
两人是无尽的沉默,就这样静静的,没有任何言语就是最好的。
暮然,注意到了那满头金丝的发根处竟有白色的痕迹。花梨筱还以为自己花了眼了,她的夫君满头金发比日月更耀眼,怎么会是白色的呢?无边的慌乱袭上心头。
“夫君,你的头发???????。”花梨筱颤抖着双手抚上那满头的金丝,它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耀眼。只是??????。
蓝夜暖风有些踉跄的站了起来,不知道是蹲得太久,还是太惊讶了,他后退了几步,眼神很是复杂,满是悲伤,他转过身,道:“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的头发已经白了,以后??????再也没有比阳光更加耀眼的金发了。”
“为什么啊?”花梨筱抚着鼓鼓的肚子,笑着道。她的手都在颤抖,她害怕自己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蓝夜暖风一直没有说话,顿了良久,才转身,他扯了扯嘴角,道:“你还记得,那日我额头隐隐若现的生机吗?那是师父为了压制我的顽疾而种下的。”他向前走了几步,站在花梨筱面前,捏着自己头上的一缕金发,道:“那生机显现的时候,我的金发就会变白,变白之后,我??????的时日恐怕就不多了。”
其实,他师父当日并没有告诉他,那生机显现,他就时日无多了,还是他自己去翻阅医书才弄明白的。他想师父也许是不忍打破他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喜悦吧!
“所以,你就用药水将头发染成金黄色,然后一直瞒着我!”花梨筱冷冷道。这么想来,那日看见的白发人就是蓝夜暖风了。那日,他和夕霏谈论的也是这件事情吧!害她还误会夕霏。原来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只有她这个妻子还被蒙在鼓里。
时日无多是什么意思?花梨筱只觉得慌乱不已。
“对不起!”蓝夜暖风执起花梨筱的头,将她拥入怀中。
“你是不是要一直骗着我!是不是永远不打算告诉我!”花梨筱埋在蓝夜暖风怀里,她的情绪有些失控。她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下来了。要是真的能够一辈子不告诉她就好了,那样他们就能够白头偕老了。其实她心里隐隐的早就感觉到了一些,很久以前,在梨花仙岛上,她生病的时候,她见过一次他头发全白。只是,她一直不愿相信而已。
“花,你冷静点。别伤着孩子。”蓝夜暖风不敢将花梨筱抱得太紧,怕顶着她的肚子。顿了一会,他道:“花,生死有命。我都看淡了。但是我担心你和我们的孩子,我多么想祈求上天能够让我多活一些时间。”他说的时候,很是无奈。
“你不是大夫吗?你不可医治自己吗?不是还有你师父吗?他是医仙,肯定有办法,我们去找他!”花梨筱说着便手足无措的拉着蓝夜暖风向外走。
蓝夜暖风一把将花梨筱拉住,低下头,一寸一寸的吻干她脸上的泪水,他说:“花,这些年,我们什么法子都试过了,没有用的,我应该感激上苍,它让我活了二十九个年头,让我能够遇见你,娶你为妻。”
花梨筱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直埋在他怀里哭。他说的,她都知道,她也曾以为自己可以将生死看淡,可是当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还是看不清,看不淡。
蓝夜暖风将花梨筱抱上床,两个孤独悲伤的灵魂紧紧相依。
花梨筱一直埋在蓝夜暖风的怀里,哭到累了,终于睡着了。她多么希望自己再也醒不来了,多么希望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在这他们紧紧相拥的一刻,他们一家三口,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可是,天还是亮了,花梨筱还是醒了过来,也许她的想法只是在逃避现实,他们的孩子还没有见过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
当花梨筱起身的时候,蓝夜暖风已经下早朝回来了。
当她看见他那满头银发的时候,她觉得眼睛生疼。她的夫君竟一夜白了头。不光是头发,他眉宇间的红色朱砂已经完全显现。如同一颗美人痣一般。美得多么蛊惑人心,却是死亡的征兆。
她仰着头不让泪水掉下来,哭是没有用的。她要坚强。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张开双臂迎接她夫君的怀抱,莫说是他金丝便白发,就算他变了一个样子,她还是能够认出他,还是觉得他很熟悉。
“用过早膳,我抚琴给你听!”蓝夜暖风执着花梨筱的手走向梳妆台。他亲手为她挽发。和往日一样,他玉手一转,熟稔的就为她挽了一个好看的发髻。头上插的还是那一根他送的木簪。
花梨筱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还是往昔那张容颜,只是肚子像顶了个皮球似的。
吃过早膳之后,他们便来到了凉亭。本来在寝房或是院子里也可以抚琴,但是蓝夜暖风总说,凉亭里更有意境。
蓝夜暖风玉手抚琴,还是那首《画中仙》。这首曲子里面写的是不是也像往日他一个人呆呆的看她的画像一样?感觉就像是他们真实的写照一样。
青梅初,展丝绢
青衣挑灯前
画一张隔世不忘容颜
紫霜毫,端溪砚
提笔墨香浅
书一篇今生未了缘
雨阑珊,流年换
故事已远
桃花散,人间又是千年
雕花奁,落尘烟
锁一段缘
画中人,眉目一如从前
一缕孤魂牵,穿越百千年风霜雪
只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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