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给你一记耳光作为回答的。”
雷靖宇脸色绷紧了。
他不是因为晓若的话而生气,他是害怕。
他害怕晓若忽然就这样放弃贝贝,一转身离开。
他了解晓若,是的。
但是,他第一次不确定了。
他爱着她,而她从來未曾爱过他,她对他的,只有恨。
如果这恨足以让她转身离开这里,会不会?
她和那个男人,还可以再有孩子的,是不是……
雷靖宇一时之间有许多许多胡思乱想的念头,他紧张到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握紧的手心里渗出了鲜血。
直到晓若轻声说:“好,我答应你。”
雷靖宇一时之间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惊喜來得太快,他简直怀疑自己是在虚幻当中。
但是,他只是很淡淡地说了一句:“那很好。”
然后就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手心里已经被指尖深深陷入,指尖全是他的血。
然而,走着走着,他收拢了流血的手心,看似无表情的深邃脸庞上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
她要回來了。
不管她多不情愿,不管她和那个男人这些年是否在一起,但是现在她回來了。
雷靖宇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无药可救。
他是这样爱着她,从一开始到如今,爱她爱得早就超过了自己所以为的程度,爱她爱得早就入了骨。
只是,她不稀罕罢了。
夜色静了。
贝贝在自己的公主房已经快要睡着了,但是一只小手还是抓着晓若的衣角,嘴里喃喃地:“妈咪,不要走,陪贝贝……”
晓若轻轻地拍着她,秀丽雪白的容颜上露出一丝柔柔的笑涡。
“妈咪不走,妈咪会一直陪在贝贝的身旁。”
不知不觉,贝贝睡着了,可爱的小脸上还带着一丝纯真的笑。
晓若久久地看着孩子这一丝笑,眼睛里有忧郁,然而却淡淡地笑了。
雷靖宇站在房间口,看着这一切,微微叹了一口气,垂下眼睛,高大挺拔的身子转而走向走廊深处。
今天,注定是难以入睡的一天。
而晓若在贝贝睡去良久之后,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月光,也微微地发怔了。
眼前有许多的景象闪过,一时是年幼的自己,跑到树下为那个男孩许愿。
一时是第一次遇到雷靖宇,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一时是他一巴掌打到她的脸上,她从楼梯上滚落下來。
纠缠不清的景象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心口一阵一阵地抽搐。
是恨他的,怎么可能不恨?
然而,海边相拥的情景也同时闪入脑海。
是他温柔宠溺的眼神,也是他霸道深情的拥抱。
晓若转过头,手扶着窗,而眼中微微潮湿了。
是爱是恨,一时之间,她也分不清了。
或许她一直告诉自己要去恨他,他的所作所为从來都不值得原谅。
可是,这颗心难以控制。
缓缓闭上眼睛,她靠着窗滑坐在地毯上,手扶着额头无声地啜泣。
其实,今晚又何止一个人难以入睡?
同一时刻,这世界的不同角落里,楚云、天涯、冰冰……所有的人,都是无言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贝贝照常被送去幼稚园。
她很乖地在车前朝晓若挥手:“妈咪,拜拜!”
晓若脸色凝重,只有在看着贝贝的时候才稍微放松下來,露出一个极其温柔的眼神。
她朝贝贝微笑着点点头:“贝贝,下午见。”
贝贝朝她挥挥手,转身上了车。
戴着雪白手套的司机轻声而不失沉稳地将车关上,转身进了驾驶室。
晓若的小手不觉就握紧了----她不是看不到:除了特种兵兼任保镖的司机,副驾驶室还有一个人。
是为了防止楚云让人來拦截车子将贝贝带出來的吧?
她直到车子开动了,贝贝小小的身影再也看不见,才转过身來,冷冷地看着身后比她高几个台阶,更显得高大挺拔、昂藏不凡的雷靖宇。
“你接下來是不是要将贝贝藏到连我也看不见的地方?”
雷靖宇的太阳穴隐隐有青筋跳动,他深深地看着她,两人视线接触之间,他终于还是缓缓开口道:“随便你怎么说了。”
晓若冷冷看他一眼,昨天晚上无声地啜泣的软弱丝毫未曾表现出來。
她看了他一眼之后,就冷冷地转身避开他,准备回到楼上去。
但是在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雷靖宇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柔嫩雪白的小手在手心里,那淡淡的温热和温柔还未曾藉由相握的肌肤之处,传到心底,晓若已经冷冷地将手抽了出來。
“有话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如今的她,虽然人回來了,但是心仍是触碰不到。
她拒他于千里之外。
他是自作自受,他是活该,只是知道这一点他的心里仍是难受到极点。
清了清喉咙,他也淡淡地说:“今天有宴会,市长指定我带夫人参加,所以夫人你最好在一个小时之内将自己收拾一下,和我一起过去。”
晓若往前走的轻盈步子停了下來,她并未抬头,只是说了句:“你的夫人并不是我。”
雷靖宇倏然看着她,晓若淡淡地说:“我早就和你离婚了。”
“那份离婚协议书并未生效……”他在她失忆时将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又收了回來。
像是想到什么,他酸溜溜地又忍不住道:“你和孟楚云这些年并非合法夫妻,你和他也无资格给贝贝一个完整的家庭。”
晓若并不打算将孟楚云这些年來只是无怨无悔地陪在她身边,却不是在真的夫妻的事告诉他。
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他不是一直都喜欢猜疑她和孟楚云?
最好因此而放过她和贝贝。
“既然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为什么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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