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靖宇怔了一下,忽然变了脸色,俊美的脸上满是不知所措和惊呆了的表情。
“哇……”
小萌娃还是哇哇地大哭着,不断用白嫩嫩的小手擦着眼泪,眼眶儿通红通红的,看起来伤心极了。
他再次弯下腰,却是伸手去轻轻抬起了小萌娃哭泣的小脸。
小萌娃抬起水汪汪泪蒙蒙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的澄澈眼眸在与雷靖宇四目相接之时,雷靖宇恍如被雷击到一般,不自觉就放下了手,蹬地往后倒退了一步。
啊!他知道他像谁了!
这双澄澈的大眼睛,这委屈的泪眼,这……
“你,你是……”他的手在不停地发抖,声音也在不停地发抖,他从来没有像这样有快要从喉咙里爆发地冲出来哭声的感觉。
他的颤抖不是因为怕,是因为悲伤。
“爹地坏,”小萌娃含恨地看了他一眼,总算没有哇哇大哭了,但是依然扁着小嘴,看样子随时都会再度大哭出来,“宝宝恨爹地,爹地是个大坏蛋。”
雷靖宇“咚”地一下跪了下来,高大昂藏的身躯不断颤抖着,挺直傲气的脊背在被明议员重重打下去的时候都没有伏下来过,现在却像是被什么击溃了一样。
“对不起……”
他抱住了孩子小小软软的身子,修长的大手紧紧抱住了孩子白嫩嫩的小胳膊,俊美的脸庞上不知不觉就已经泪流满面。。
想要说什么,一开口却只有“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宝宝……”
“爹地坏蛋,爹地让宝宝和妈咪再也不能在一起。”小萌娃被他紧紧地抱着,嫩红的小嘴扁着,抖动着,终于豆大的泪珠再次从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掉落了下来。
“爹地坏蛋……呜呜呜……”
听着孩子委屈的哭声,雷靖宇的心都被割成了千万片。
“对不起,对不起……”雷靖宇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再说什么都已经是没用了呀!
“宝宝想要和妈咪在一起,宝宝想要妈咪疼……”宝宝再次大哭起来,“爹地就这么讨厌宝宝吗?为什么不要宝宝?宝宝想要爹地,想要妈咪……”
“不,不是的……”雷靖宇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孩子柔软的小小身子就在怀里,可是……可是……
他的心头像是被狠狠地踩踏着,满脑子都是“对不起、对不起”,他想说“不是的,宝宝,爹地喜欢你,爹地不会讨厌你,怎么会讨厌你呀?爹地想要你的”可是这些话全都哽在了喉中,全都说不出来。
孩子还在抽噎着:“宝宝要妈咪,妈咪给宝宝起的名字的,妈咪说了会疼宝宝的……”
“爹地,爹地也会疼宝宝的……”雷靖宇跪在地上,紧紧怀抱着孩子,哽咽着说着,但是他也知道再说什么都已经没办法证明了。
“爹地坏蛋,爹地骗人,爹地根本就不爱宝宝……”
孩子天真质疑的话更加让雷靖宇泪流满面。他用力地抱紧了孩子,颤抖地手摸着孩子后脑勺细柔乌黑的头发,想要说什么,可是话一出口却骤然变成了崩溃的哭声。
雷靖宇哭了。
恶魔首席,一个让世人恐惧敬畏的男人,此时此刻他哭得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一样。
高大昂藏的身躯就跪在地上,结实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抱着他已经失去的孩子。他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对不起,对不起……”
有很多很多话想要说,有很多很多话想要对宝宝说,可是已经来不及。
就像他想要对明晓若说的话,再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
她永远不会原谅他。
无论做什么都没用了。
就像无论说什么,也弥补不了怀里的孩子了。
还没来得及疼爱他,就已经失去他。
他对他们母子的亏欠实在太多太多。
本来是最亲近的,最爱的,本来应该是被他给予最多疼爱和保护的,为什么却反而受到他最残酷的地步?
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步?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无论是明晓若,还是孩子……都已经来不及了,想要弥补也不能弥补了。他们不能接受,也不会接受。
永远,都只会有遗憾和伤痕了。
雷靖宇抱着孩子痛哭失声,孩子脸上的表情终于在他崩溃的大哭声中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小小软软的手轻轻地扯了扯雷靖宇的衣角,他嫩红的小嘴难过地扁了扁,却还是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雷靖宇,轻轻说了句:“爹地,我要走了。”
“不!”雷靖宇脱口大叫道,随之紧紧地抱住了他,抱得孩子都几乎无法呼吸的紧,“不要走!”
孩子白嫩的小脸上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稚气天真的笑容像是很伤心,又像是带了一丝欣慰。
雷靖宇只知道,一种类似于不舍和如释重负的感觉从他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透出来,他就这么看着雷靖宇,细嫩的稚气声音轻声说:“爹地不讨厌宝宝,爹地和妈咪一样喜欢宝宝……宝宝知道了。”
“爹地喜欢宝宝,爹地当然喜欢宝宝……爹地喜欢宝宝的……”雷靖宇连声说着,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机械般的不停地重复,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了,唯一的一个念头是只知道不能让孩子走。
不要走,不要离开!
不要就这样离开他……他真的想悔过,真的想。
“爹地喜欢宝宝,宝宝不要离开爹地好吗?爹地知道错了,爹地真的知道错了,爹地对不起你和妈咪,求求你们再给爹地一次机会,真的就一次,爹地不会再让你们受到伤害了……”抱着孩子小小软软的身体,他俊美的容颜上已经完全泪湿了。
他哽咽的话语和急切伤心的表情让孩子终于放下了重担。
他以为爹地不喜欢他,不愿意他来到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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