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漆黑如墨的夜色,星月不见。高小悠躺在病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不停地涌现出今天程远鹏那些威胁的话来。
当真,只能偷设计图纸给他?要不要对何梓桦坦白,请求他的帮助?
想到何梓桦,高小悠不禁悠悠地叹气,眼前仿如出现他俊美无俦的脸容,以及那一双柔情荡漾的桃花双眸,以后,对方都只能在彼岸云端,远远地望着了吧?实在是,太多的障碍,让她和他不能在一起了。
想了又想,唯有一刻不能停地叹气,把手捂住心脏的位置,那地方,除了痛,还是痛!
突然,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带来外面冷冽的寒风,很快,又关上。
高小悠以为是护工半夜过来看她,因为会时不时帮她掖掖被子什么的,细心周到之处堪比妈妈。所以,她并没有转头去看,继续叹气。
“小东西,你不停地叹气,是不是在想我?”突然,高小悠的身后出现了一道轻柔的男声,沉黯靡迷,带着浓浓的宠溺的味道。
下一刻,一双还带着外面那冷冽夜风气息的手臂把她牢牢圈住,一个男性伟岸的身躯紧紧贴着她躺下来,光洁的下颌抵着她的发心。
高小悠全身紧绷,不禁双手紧紧抓紧了被子。她,在竭力地平息着胸臆间沸腾如浆的情感,努力的使声音平静,问:“你怎么半夜来了?”
“我想你,小悠,我无时不刻地想着见你,这简直是世上最痛苦而又最甜蜜的折磨啊,明明那么近,却那么远,我……白天过不来,只好半夜偷偷来见你了。”他的声音带着涩涩的相思之意。
停顿了一会儿后,他更挨近她一些,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根,轻轻地用下颌摩娑着她光裸的颈项。
“那你想干什么?偷情吗?”高小悠的声音有了波澜起伏,最后,还带出了尖锐的锋芒。
“不,小悠!”他更加用力地搂紧了她,像是要把她整个儿嵌进他的身体里,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光裸的颈项里,声音带出了浓烈的感**彩:“我一定会光明正大地娶你!只是,我需要时间!”
高小悠心中骤然涌出暖流,但是,接着又想起诸多的羁绊来,她和他,可能吗?当断不断,其败自乱!于是,她开始挣扎,抗拒地说:“我不要你娶我,听到没有?放开我,你走,你走啊!”
“不放,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小悠,你一定要明白我的心!我是第一次这么深地爱上了一个人,这些天我不能见你,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无时无刻地想着你啊,想得我就要发疯了,就要冲动地带着你远走高飞,离开这里,到别处生活,我们重新开始!”
高小悠慢慢地停止了挣扎,静静地听着他说话。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继续低哑地说:“但是,我还是强忍下了这些冲动。因为,还有更好的方法是不是?我不想你终生抱憾,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最美的那个新娘,想让我爹地妈咪都真心接受你,想我们一家人都开心快活!”
有泪,从高小悠的眼角处慢慢渗出来,一滴一滴,滴在枕头上,濡湿一片。
“你哭了?”他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身子扳过来,黑暗中,他的目光如星子的熠熠,注视着她,缓缓伸了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在她的脸庞上,把她脸上的泪痕都揩抹干净。
“小悠,小悠,小悠……”他一声接一声地叫唤着,沉哑沙沙,像是想把她的名字这样叫到天荒地老一样。
高小悠被他叫得神魂不属,多日苦苦地克制着自己的情感,现在情感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她“哇”地哭了出来,伸了双手紧紧搂着他健硕的身躯,把脸深深地埋在他宽阔的胸膛里,一边哭一边说:“梓桦,梓桦,梓桦……”
何梓桦心中大悸,又悲又喜,紧紧搂住了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深深的吸闻着她身上的馨香,更加热烈地叫唤她:“小悠,小悠,小悠……”
终于,高小悠哭累了,这时,也逐渐清醒过来,听见何梓桦还在不停地叫唤着她的名字,不由“扑嗤”一声破涕为笑。
“你笑什么?” 何梓桦捧着她的脸,看着她,见她脸上犹自挂着泪,但是笑纹在她的嘴角唇边浮现出来,说不出的魅惑动人。
“我觉得我们像两个傻瓜!”高小悠不禁莞尔。
“傻瓜?”何梓桦也笑了,说:“嗯,真像!”
一时之间,两人静默了下来。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目光绞缠,深情无限。
何梓桦慢慢地向高小悠凑过去,眼着,就要吻着她的樱唇。
但是,高小悠却突然伸手挡住他的嘴,那吻,落在她的手掌心里。
她微微转了头,气哼哼地说:“你整天说爱我,喜欢我,但是,人家……刘馨儿怀了你的骨肉,而你,更是天天往她那儿跑,我这样算什么?你又怎么样给名份我呢?没的把你自己推入了绝境!”
相处那么久以来,高小悠能感受到何梓桦对她那份发自心底的爱,不是她不想争取这份爱,只是,现实的洪流把两人席卷其中,令他们难以靠近。
何梓桦勾唇一笑,暧昧兮兮地把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含笑问:“小悠宝贝儿,你这是吃醋吗?”
“对,我就是吃醋!”高小悠瞪他,依旧气哼哼地说:“你这个无赖,难道想吃着锅里的想碗里的吗?”
何梓桦笑了,注视着她,胸有成竹地说:“你放心,我只想吃你!刘馨儿……我对她,早已经没有爱了,我这些日子天天去陪伴她,只是为了在公众面前作一作秀,挽回一下声誉,毕竟,你也不想嫁一个负心汉的是不是?等再过一段时间,时机成熟,我和她必定会有一个决断!”
高小悠想到一种可能,有些心惊,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狠心地要她秘密流掉孩子吧?”
何梓桦伸了手指刮刮她高挺的俏鼻,好笑地说:“宝贝儿,你当真矛盾得很!明明想和我在一起,但是又怕伤害到别人!好啊,你当圣母,把情郎拱手让人吧,看我不把你生剥活吞了!”
高小悠只好把滚烫的脸蛋重新埋进他的胸膛里,静默不言,思绪却是一片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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