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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梨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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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饮下穿肠酒,但忘曾识卿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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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尘落尽,百花凋颓,自此以后,他明澈的心便随宁沁远去了吧。看着殿堂上意气风发,无限得意的牧苏韵,明澈第一次对他有了妒忌的心。

    他的沁儿,他的约定了婚姻的未过门儿的妻子,从今天起,便再也不是他的了。明澈看着大殿里站着的两抹艳红的身影,牧苏韵爱怜地自身后托着宁沁的腰身,他的心伤痛欲绝。

    大礼拜毕,喜宴伊始,看着眼前的一双人影,明澈只有一杯一杯地对自己灌酒,就好像灌醉了就可以骗自己说,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等梦醒了,他的宁沁还是她的,一切都依旧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可是有些人偏偏就是那么不解风情,这不,牧苏韵瞧见北城王一直躲在角落里肚子喝闷酒,立刻勾起一抹快意的轻笑,执了宁沁的手便要拖着她往这边來。

    两手相触的那一霎那,宁沁的身子瞬间僵直,她扭过头來看着一脸暗藏不住的胜利的牧苏韵,冷冷地与他用行为僵持,用眼神格斗。

    “朕的王后,你可想好了,你这样悖扭朕的下场是什么……”牧苏韵感受到宁沁的执拗和无言的反抗,身子靠过去俯身低头贴尽宁沁的耳边,满脸暧昧地喜笑着从牙缝里逼出來这么一句充满了威胁的话。

    “你想拿我怎么样?杀了我,你的匡扶天下的大业还需要我,恐怕你还舍不得;折磨我,现在是在七国使臣皆在的婚礼上,也不是时候……”宁沁语若游丝,一字一语虽似无痕清风吹过,却是一下一下全敲在了牧苏韵的心上。

    是,他能拿她怎么样?莫说是江山社稷,便是儿女情长,他恐怕也赌不过她。爱恨两绝,她家破人亡,亦已绝心身死以换爱侣,他牧苏韵赌到最后,赢了,很可能只是得到她的尸首,输了……他不敢想象。

    宁沁的眼眸轻佻一缕牧苏韵的失神,淡然的笑容宛如含苞带露的花蕾,迎着灿烂的阳光悠然舒展。牧苏韵恍惚间,宁沁已经悄然褪出他蜷握的手心,抬步上前,接过侍女递上來的杯盏,朝着明澈走去。

    一双清丽的明眸看着眼前借酒买醉的明澈,堂堂北城王竟是这样的颓靡狼狈,他曾有的英姿勃发,雄心壮志哪里去了,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宁沁眼里,他好像突然间不是他了。

    这感觉就像久未曾见的恋人,一边想要忘记,一边又心怀渴望,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满心欢喜地朝他跑过去,想把满心的爱恨告诉他知道,猛地一抬头,却发现自己认错了人。这样残忍!

    “你來了……”明澈醉眼朦胧,看着眼前一身明媚的喜红色凤冠霞帔的宁沁,瓮声瓮气地支吾着说了句,又一口酒下肚,猛地打了个酒嗝,熏天的酒气里泛着令人作呕的酸。

    “啪--”宁沁紧握的手指倏然伸开,扬手就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了明澈脸上,掌心的血印儿染上明澈的脸庞,微微的湿热,经了风,慢慢变凉。

    明澈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宁沁,淡漠的神情里看不出情绪,她的心,他无从猜度。只是这一掌,他不懂,不是要撇开一切的纠葛死心塌地地去努力爱上她的夫君牧苏韵吗?干什么又來招惹心情早已糟透了的他,她难道不觉得他已经失败得很彻底了吗?

    周围热闹冲腾的空气随着这一声清脆的巴掌落在北城王的脸上,骤然变冷,身后跟上來的牧苏韵连忙跟着做戏,看着宁沁假装生气矫情地怨道:“沁儿,你怎么能这样呢?北城王不过不小心牵绊了你的衣带,赔礼道歉便是了,怎么能动手呢?”

    宁沁冷冷地看着眼前带着苦笑的明澈,淡漠的神色里带着丝丝恨意,睬也不睬身旁的牧苏韵一眼,转身便要甩袖子离去。

    牧苏韵的手在衣袖之下比宁沁更快,一把便抓住了她的手腕,面上含着一丝傲然的笑,轻语道:“沁儿怎么能这样任性,便是北城王不对,你也动手把气出了,况且,北城王不一定是有意如此。你也道个歉,把心里的话说出來,莫要叫人误会了,大喜的日子里倒弄得大家不好看。”

    宁沁盯着牧苏韵的眼睛,心里冷哼一声,握在牧苏韵手里的腕子慢慢绷紧,绣拳紧握,直将那水透锋利的指甲刺进肉里:牧苏韵,好你个牧苏韵!

    这话分明就是叫她当着众人的面,亲自把她与明澈的情分大白于天下,然后斩发断情,绝了明澈的情思,也断了她的牵绊。从今往后,如有私情,那便是她对不起南王,便是如何巧言,也是百口莫辩。

    宁沁盯着牧苏韵的眼睛里,冷漠晕成含糊的水雾,看不清,道不明,那仿似潮湿了的眼睛给牧苏韵一种泪眼含恨的错觉,可细看时,却只是模糊水亮,并不曾带泪。

    “拿酒來!”宁沁容不得牧苏韵这般探究式地玩味下去,一声轻语,带着十足的命令和不容抗拒。

    一旁的侍官和宫女齐齐地盯着牧苏韵的反应,只等他一声令下,他们便去遵从。

    不及牧苏韵有所反应,宁沁冷冷地扫过一旁的侍官和宫女太监,回眸丢给牧苏韵一记轻瞥,沉声依旧淡漠地道:“怎么?我的话不管用,是吗?”

    牧苏韵唇角轻笑,微微地朝着那侍官点头,背在身后的手却朝着身在暗处的亲卫乌衣、青月做了手势,那讯息不言而喻,乌衣、青月既接了,立刻便行动起來。

    酒來了,香醇清透,竟是栀子酿的玉醴娇,又称酒中的小女儿红,是南朝当地父兄送女儿出闺的淡酒。

    宁沁看在眼里,默默无声,正要接过來递与明澈,却透过人群无意间扫见远远的廊厅里,乌衣和青月正朝着牧苏韵一个点头,一个好似对月邀酒。

    这酒有问題。宁沁的心上骤然一紧,再细看托盘上的酒盅却是一无二致,不觉别开那侍官递与她的酒杯,转向令一个木盘,如她所料,托盘的宫女果然不自觉地微微打了个抖。

    抽手回來,宁沁自取了自己的那一杯,袖间轻动,那淡淡的粉末已经入了杯中,宁沁举杯朝向明澈,淡淡道:“小女子太过敏感,误打了北城王,还望北城王恕罪。今日薄酒一杯,沁儿在这里给北城王赔不是了。”

    话已说完,宁沁却只是直直站着,并不见饮酒,明澈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心中微一思量,敢情是要他先饮酒做接受了这致歉,她才会饮。

    酒到唇前,岂料宁沁却一伸手夺了,仰头一饮而下:“北城王若不介意,换饮宁沁这杯如何?”

    明澈看着这交还过來的杯子,宁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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