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来坐到床头抱起宁沁的脸连连拍击着唤她醒来:“沁儿,沁儿,快醒醒!沁儿睡得够久了,不然爹爹要来骂人了,快醒醒……”
彩锦上的泪水慢慢浑浊起来,混合了淡淡的血色晕染在绣枕之上,到后来,竟然逐渐加深,根本就成了血色。整个枕头都被浸湿了,那血水又开始在床褥和被子,还有宁沁的衣服上蔓延开来。
宁漓大惊失色,扬手撕开锦被,把宁沁从床上抱了下来,整个殿堂在他眼中都成了恐怖的颜色。门外,安慈还在费劲地敲着门吵着要进来,宁漓看着整个殿堂没来由地在原地转起圈来,四围的空气中飘满了越来越浓厚的烟云,层层都是可怕的血色。
“啊”宁漓承受不住地抱着宁沁跌坐在原地,头痛欲裂,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也还是抵挡不了那种可怕的幻觉。
安慈从外面破门而入,看到宁漓痛苦地跪坐在地上抱头长啸的样子,她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姐姐,她不能再让这样的悲剧持续下去了。
走到内殿,翻开了床幔的睡榻上,宁沁的鲜血叫安慈看得触目惊心。她小心翼翼地上前,颤抖着双手去触摸那个浸满了血的枕头,染在指上的殷红叫她惊恐。
发魔一般,安慈扬手挥下一旁的香炉,袅袅的锈红色香薰顿时烧焦了纯白的织毯。织毯下立刻有如蚕涌动的异象,安慈扬手掀起那织毯,毯下数以万计的虫蛹顿时四散开来。手松毯落,安慈一时受惊不觉晕倒过去。
门外的凉风吹进门来,宁漓剧烈的头痛渐渐好了些,等宁沁痛苦的呻吟声唤醒了宁漓的神智,宁漓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安慈躺在纯白的织毯上,身上爬满了蚯蚓一般身体鲜红的蛹虫,鲜血慢慢地在安慈身体下面流淌出来,越来越多的虫蛹从织毯下面出来,滚进血泊中。
宁漓感觉浑身发凉,他抱起不住呻吟的宁沁飞快地逃到殿外。园子里簌簌摇动的花草下,虫蛹像受到了召唤一样正在拼命地往外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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