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琮佳和古鹏飞沒有协议便轻轻松松地离婚了,到民政局把结婚证换成了离婚证。
沒有协议有沒有协议的好,古鹏飞发现离婚之后,梅琮佳除了在态度上对他冷淡了些,其他并沒有太多变化,她照常下了班回家,只是把自己的东西搬到了楼下的客房,一家三口照常在一个桌上吃饭,只是饭桌上很少搭理他,他硬要和她攀谈她便会敷衍地应上两句,吃完饭就早早地自己回房间了。所以,这婚离得更像是小夫妻闹闹脾气。
古鹏飞便沒有之前那么难受了,只要她还在家里住,所谓“离婚”,无非就是一个形式吧,无非就是这女人在跟男人赌气,反正他是爱她的,而她又沒有别人,等她气消了,想通了,他便求她复婚就好了。
其实,他还是小看了她的决心。
晚饭过后,古鹏飞和天天在沙发上玩拍拍手的游戏,“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做飞机,你拍二,我拍二,二个小孩梳小辫儿……”
梅琮佳把厨房收拾妥当了,一边摘了围裙,一边向客厅里咳了一声,那父女俩立刻停止了嬉闹,齐齐地看向她,并乖乖地等着她吩咐。
“天天,你先回房间,我和爸爸有事情要说。”梅琮佳很肃穆地说。
天天努了努小嘴,赖在古鹏飞的腿上不肯走,“不嘛,不嘛,妈妈跟爸爸说悄悄话儿我也要听!”
古鹏飞摸了下天天翘起的小辫子,“好啦,天天,你先上楼,爸爸一会儿再跟你玩儿。”
天天想了想,“那……一会儿我要爸爸妈妈一起陪我玩儿!”
这小人儿都学会讲条件了,古鹏飞斜了梅琮佳一眼,指望着妻子能卖给这小人儿一点面子,梅琮佳却有意地避开了他投注过來的目光。古鹏飞便无奈地捏了捏女儿的小胖脸蛋儿,“好呀,你先回房间,一会儿爸爸來跟妈妈说让她上楼陪天天好不好?”
“拉钩!”天天煞有介事地伸出她肉肉的小手指。
古鹏飞就伸手勾住了那只小手,“行了,去吧,乖乖的。”
梅琮佳看得心里发酸,怕自己哭出來,只好别过头去不理会他们。
现在沒有女儿來捣乱了,他们两个人的空间变得异常安静,安静得有些让人心寒,明明是相爱着的两个人啊,怎么能把彼此之间的距离拉得这么远,她是成心的,而他却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稍献殷勤,她就会躲得更远了。
“一直沒机会跟你说,我让国顺住宅小区的房客搬走了,这两天稍微打扫安置了一下,明天就能搬回去了,以后,你要照顾好天天,还有,试着跟任小可重新交往吧,我相信,她会成为天天的好妈妈。”
古鹏飞听了又气又恨,这个女人是玩儿真的,这个女人看起來和善却比谁都残忍,听听这是什么话,她相信任小可会是个好妈妈就把女儿交给她,他这个做父亲的什么时候答应了,他真的有些恼了,抖了抖嘴唇说,“梅琮佳你不要太过分!你要离婚就离了,你要分居就分了,你这个人太有主意了,我承认我无能不能左右你,但是,我跟任小可怎么样不关你的事儿吧!”
梅琮佳心里一阵难受,他说的沒错,她其实挺霸道的,也只是对他霸道而已。她点了点头,“那好吧,随你,反正我明天搬出去!”
梅琮佳站起來转身要回房了,却被他一把拉住了,回头时,看到了他幽深幽深的眸子带着那么深的怨,那么深的情,那么多不可名状的不舍和难过,她真的心软了,微闭上眼睛静置了片刻,终于还是很冷静地叫了声,“放手!”
古鹏飞便松手了,他太知道她的执拗了,她决定了的事情他从來都改变不了,又何苦让她更加难过呢。
五年前,古鹏飞为了讨好梅琮佳,自作主张为她买了这套房子,其实是在他们的婚姻里留下一个极大的bug,这个bug久而久之变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而对她來说也是他不爱她的凭据。不过这房子买进的时候单价是八千三每平米,而现在竟涨到两万八,也算是很有回报的投资了。
离婚的时候梅琮佳什么都沒要,在那个家里,除了女儿之外,她觉得对任何东西都沒有所有权,而女儿,又恰恰是古鹏飞和任小可未來的家庭中所必需的!她需要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搬回來,她也算是能心安理得了,也沒有跟古鹏飞提及这房子今后的所有权问題。
让古鹏飞特别欣慰的一点儿是国顺住宅小区的那套房子的装潢和家具都换了,不知道是之前房客的杰作还是梅琮佳的,总之,已经不是她曾经和龚潮一起合租时候的样子了。
把梅琮佳的两只箱子提上楼之后,古鹏飞还是赖着不想走。梅琮佳便下了逐客令,“别呆着了,我还要整理呢!”
“那我帮你吧。”
“不用!用沒多少东西。”她决绝地说。
也是,一起生活了五年,她只带回了这两箱东西,只是她个人的衣物,那个家里的任何东西她都沒有带走,包括他们的女儿,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么骄傲啊!古鹏飞很无奈地起身走到门口,“琮佳?”他回头不舍地望向她。
“嗯?”梅琮佳整理着柜子上的东西,看也沒看他,这段时间她一直刻意避讳着与他四目交锋,她沒有太高的演技,与他痴怨的目光碰到一起很难不纠结在一起。
“离了婚,我们还能是朋友吗?”他希望她能允许他经常來看她,更希望她能允许他重新追回她,只要她能机会,他一定会做得更好。
梅琮佳望了他一眼,却沒有回应他,还能做朋友吗?其实,她从來沒有愿意当他是朋友,他是她的爱人啊,永远都是。
古鹏飞见她沒回应,有些受伤却只能忍着,不自觉地抽了抽鼻子,转身离去了。他的那抹悲伤,以及他那个落寞的背影,让梅琮佳心里又是好一阵难受。
古鹏飞一走,梅琮佳便给任小可打了个电话,她们约在了任小可租住的小区外面的一家冷饮店见面。这次见面,两个女人都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憔悴了些,她们心里都不痛快,彼此也都知道。她们各自点了一个冰激凌,服务生为她们要什么味道的,两个人竟不约而同地说了声“随便”,三十几岁的女人的嘴巴已经不像小姑娘的嘴巴那样刁了。之后,她们什么话都沒说,便开吃了。
任小可吃了两勺,便捂着一边儿的腮说,“不服不行了,到底是不年轻了,吃个冰激凌还倒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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