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受了莫大的委屈。
这个人,躺在这里的,曾经的恋人,终究也退居为从她生命中走过的“好人”了!
她的脸上露出惨淡的一笑,“对,叔叔是个好人,他去了天堂。”
梅琮佳弯腰清理了下龚潮墓前的杂草,这些杂草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芜杂,大颗大颗的泪珠不觉地落了下來,“龚潮,还好吗?你多好啊,可以一直这么笑着……”这个男人说过,只要她愿意倾诉,他会是她最忠实的听众,他真的沒有食言。
“如果,你可以活过來该多好啊,别人的爱情会死灰复燃,我们也可以是不是?天天,我的天天还那么小,我该怎么办啊!你知道,我的童年很不幸,所以我想给我女人最好的,可是,有一个平静安全的家庭就那么难吗……”
梅琮佳捧着心口看着他笑着脸,“你是在笑我懦弱吗?你知道那不是别人,那是任小可啊!我丈夫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你说,我拿什么跟她争?我……我现在的样子很可笑是吗?你觉得我沒骨气,沒出息?!可是你也替我想想,我现在三十五岁了,除了这个家,除了丈夫,除了孩子,我还能拥有什么,我真的输不起了,你不知道这几年我往这个家里倾注了多少感情,多少心血,我是把它当成我毕生的事业來经营的,我怎么可能不自私,我怎么可能不恐慌!龚潮,我真的很怕,我怕鹏飞跟我离婚……”
这时候,天天突然在梅琮佳背后扯了扯她的衣角,梅琮佳回过头去,她看到女儿正抬着头,泪眼汪汪地望着她,用稚嫩的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妈妈,妈妈,不要离婚!我不要离婚!我要爸爸和妈妈在一起,和天天在一起!”
这个小人儿什么都懂了,梅琮佳最受不了孩子这无辜可怜的模样,她抱住天天娇小的身躯,吻着她流泪的小脸儿,“嗯,天天不怕,爸爸妈妈不离婚,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真的?”
“真的。”
空旷寂静的墓场,梅琮佳牵着女儿的小心,母女俩谁也沒再说什么,她们分明感受着心里的恐慌和不安,又怕把这种恐慌和不安传染对对方,而又分别隐忍着。只是孩子未必懂,有一场大火正空前向她蔓延而來,很快就会以燎原之势把她烧得体无完肤。
天堂在右,地狱在左,中间是是流离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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