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古鹏飞家之后,梅琮佳独自漫步在空旷的大街上,确实比较空旷,大年初四的上海似乎还没有来得及繁忙起来,打工族、上班族大约都在火车上吧,或是已经窝在出租屋里了。其实,换做是往年,她也早就窝起来了,而现在竟遇上古鹏飞一家人,还被彭之玉赶了出来。是被赶出来的,刚出来的时候还有畅快淋漓的特别骄傲的感觉呢,这会儿竟只剩下失落和惆怅了。
她心里很乱,她越来越体味到了这是一种失去的感觉。
可是,失去了什么呢?尊严?刚刚她已经那么骄傲地挣回来了。爱情?她从来没觉得她从古鹏飞那里得到过爱情。那他们之间应该算怎么一档子事儿,一个人对一个人的很单纯的好,这种好毕竟让她感觉到温暖了。所以,就是一种失去!
梅琮佳从来没觉得嫁给古鹏飞是她所向往的事情,而一直把这件事当做是自己对命运的一种妥协。所以,这事儿被搅黄了,她应该舒松了一口气才对,她这么告诫她自己,却洒脱不起来,甚至还有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下来!
她不想回那个有龚潮的家,虽然现在她已经是那房子名符其实的主人了,可那里有她和龚潮最幸福的时光,也有她和古鹏飞片刻的欢愉,她不想就这样夹在那两个男人之间,她会崩溃的,更何况,她现在又有什么脸面去面对龚潮呢?他若知道她被古鹏飞的家人赶出来了,他会心疼吗,他的心疼她就会越发惭愧,他如果嘲笑她,她便更加无地自容了。
有谁,是她所能倚靠的?有谁,是她所能仰仗的?有谁,是她所能诉说的?
这个时候,她寂寞极了,只身走在这寂寞的大街上。
电话已经响过好几回了,不用看就知道是古鹏飞打来的,她干脆关了机,她不想听他解释,也不想接受他的挽留,从一开始她就错了,她怎么能把自己的余生交托给一个男人呢,从一开始她有些懵,她怎么相信那个家庭能诚心诚意地收留她这只漂泊的灵魂呢。其实现在想想,彭之玉说的没错,她是个自私而贪婪的女人,虽然不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而是贪图一种归属感。
越往前走,越发觉得手中的行李有点儿重,突然想起来了,父亲和程佳璐给他们的准亲家捎带来的地方特产还在包里呢,再不拿出来可能就坏掉了。正好看到路边有一老一小行乞的乞丐,就把包里的四只德州扒鸡全都给了他们。
刚一开始那两个乞丐还不敢要,这年头好人都难做,或者乞丐也有乞丐的节操了,害得梅琮佳不得不跟他们解释说,“从家里带过来的特产给朋友的,朋友还没到,住的地方又没冰箱,你们就勉为其难帮我把它们消灭掉吧!”
“那,成吧!”老者看了看小的,操着一口东北口音说,“我先尝尝没坏的话,你再吃。”
他们还真是“勉为其难”替她当街处理了,但吃得还真香。
梅琮佳再往前走就走不动了,她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已经过了几条街了,也没看到地铁口。就算是看到了,上了地铁她也一下子想不起来该去哪儿了,这种寂寞成荒,又无家可归的感觉真是挺凄惨的。
这时候,她看到一个机票火 车 票代 售点,她拎着行李进去了。
“小姐,我想订张机票。”梅琮佳往柜台窗口前一坐,向里面的人说。
“哦,好的,请问您需要去哪的,哪天的航班?”那姑娘标准而客气地微笑着。
是啊,去哪儿啊?干什么啊?
“小姐……小姐,您要去哪儿?”坐在里面的姑娘侧着头看了看她。
“去哪儿都行,最早的航班,就行吧!”
“啊?!”那姑娘不可思议地盯着她,“您确定吗?”
“对,我想去旅游,目的地还没选好。”梅琮佳很牵强地解释说,她也觉得自己确实是个古怪的女人,但是,再古怪,也与人无伤了。
“小姐,最早的一班是去深圳的,四点四十东方航空的。您要是现在赶去浦东机场应该来得及的。”
深圳?好吧,就去深圳吧。至少妈妈在那,她也应该去看看她了,陪她说说话了。
“好的,谢谢。可以刷卡吗?”
“可以的。”
梅琮佳便把工资卡递给她了。
那姑娘又说,“您到深圳已经是晚上了,请问,需不需要为您直接预订宾馆呢,我们都是会员价,便捷又省钱。”
“行吧。”梅琮佳点了点头。
古鹏飞在梅琮佳家门口等了一夜,都没见她回来,打她电话始终是关机状态。她到底去哪儿了?难不成又回德州了?她不致于这么心智不成熟,去惹家里人担心吧。难道出什么事儿了?他突然想到了,会不会是因为他堵在这儿,她才不回来,想到这里,他匆匆忙忙下了楼,驾着他的路虎飞驰而去。
他回到自己家的小区,上了楼,却砰砰地拼命砸他家对面儿的门。
时间还早,筱楚信揉着惺忪的眼睛,穿着睡袍就出来了,“谁啊?”房门一开,还等筱楚信完全清醒过来,古鹏飞就推开他钻进他家了,“喂,古鹏飞你没毛病吧,大清早的来我这儿干嘛!”
“筱悦呢?”古鹏飞直接冲向楼上的卧房。
筱楚信连忙伸开手臂拦住他,“喂,你干嘛,我闺女还没成年呢!想泡妞滚别处去!”筱楚信倒是也听说过这年头流行什么萝莉爱大叔,但是他女儿才十二岁,他这是诱拐未成年少女!从他要送筱悦漫画书非要送筱悦去学校他就觉得别扭了,但是觉得这些年的邻居了,古鹏飞这个人还算靠谱,不致于!这回他竟大清早的要闯进他女儿的卧室,这还得了!
“操,筱楚信你脑袋有泡吧,我泡筱悦,你怎么不说我泡你老妈呀!”古鹏飞在楼道里等着一夜,眼睛通红,脾气暴怒,样子确实有些可怕。
他越是这样筱楚信越是担心,“你来我家撒什么酒疯儿,滚,给我滚!”
这时候,筱悦趴在二楼的楼梯上,揉着眼睛,看着莫名其妙地反目成仇的两个大男人,“闹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
古鹏飞仰头看上去,也不跟筱楚信较劲儿了,“哎,悦悦,你梅老师有没有跟你联系过?你知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筱楚信愣愣地,“梅老师?哪个梅老师?”
“爸,你真的想得太没边儿了,古叔叔怎么可能会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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