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梅琮佳坐在他的车上默然无语,温锦丰更加确定了,她和魏翔的关系不一般。但是,是不是应该劝劝她呢?合适吗?他有些犯难,一怕有失身份,二怕平添她的伤感。但是,最后还是忍不住八卦了,“哎,丫头,你和那个新郎官还真有渊源呐?为什么分手?他还想对你还有意思呢!”
梅琮佳没说话,眼泪开始“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魏翔和严小米结婚不是她最希望的事情吗?她应该很平静地、真心地祝福他们才是,怎么会一下子不明了自己的内心了呢,她很生自己的气。
她这一哭,温锦丰有些慌了,赶紧拿出纸巾递给她,“好了,我不问了,你回家冲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什么都过去了,实在不行,我放你两天假,带薪的……”他依然用哄孩子一样的,和风细雨的声音说。
梅琮佳擦了擦眼泪,“温总,麻烦你,送我到地铁口下?”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要去哪儿?”
“我……想去西郊看一个人。”
温锦丰皱了皱眉,“西郊?!看朋友吗?还是亲戚?会留你在他家过夜吗?”
梅琮佳尴尬地摇了摇头,“晚一点儿,我会赶公交回来的。”
温锦丰又看了看她倔强的小模样,他知道他劝不住她,“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儿,我载你跑一趟好了。”
梅琮佳没有说话,所以,不是拒绝。
“去西郊什么地方?”温锦丰一边开,一边问道。
“西郊公墓。”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甚至是面无表情。
这回,温锦丰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好吧,他这会儿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有闭嘴了。
一路的静默。温锦丰原以为,这么晚了,遇到伤心的事儿她是向自己死去的亲人倾诉的,她的爸爸,或者妈妈,抑或是疼爱她的爷爷奶奶,不知道家里谁死了,可是,这墓碑上的照片分明就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很帅的小伙子,这才是她的恋人吧?那么严建秋的女婿又是她什么人?
梅琮佳望了一眼温锦丰惊诧的表情,淡淡地说,“我的他,睡着了。”
他不在说话了,在一旁静默了下来。
梅琮佳弓起身子向前擦了擦龚潮的照片,很温柔地说,“龚潮,对不起哦,今天来的匆忙,都没有给你带花儿过来!我来跟你说会儿话儿,知道你不会烦我。”她那神情真像和活着的人面对面地说话一样,温锦丰站在她的身后,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来,生怕打扰了他们。
“魏翔和严小米结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高兴不起来,我和你一样不愿意相信我对他还有感情,可能是,这两年你不在我身边,有什么大事儿小事儿,都有魏翔和小米他们两跟我分担着,我真的很怕失去他们这样的朋友,我害怕所有人都不理我了……孤零零就剩我一个人了。”
“你没看到魏翔的眼睛,他一直这样,我不是说他不好,但是龚潮我心里的那个人是你,我和他回不去了,而且和任何人都进行不下去,还有严小米,或许,她也从来没有当我是朋友,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这些人都怎么了?他们要不然就躲得我远远的,要不然就靠的我太近了,我一点儿也快乐不起来。”梅琮佳呜咽着,“龚潮,你能回来看看我吗?就跟我说一句话也行?哪怕是到我的梦里也好啊,我真的很想你!”
温锦丰看着眼前这个哭得肝肠寸断的姑娘,为她心疼了,她刚刚说“我的她,睡着了”,他知道她这么希望他能醒过来,看那墓碑上的时间,是两年前了,可是她企盼他、等待他的心情不但一分没减,反而是越浓了。他钦佩,这样的花样年华里有这么果敢、这么真挚的爱恋,他也心疼,为她身上所负的。
“丫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他搀扶起她。
梅琮佳似乎已经完全忘了温锦丰的存在了,她怔怔都回转过身来,试图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对不起,温总,把你带到这种地方,我好了,心里痛快多了,咱们走吧。”
坐回温锦丰的车上,这次她坐在了他的副驾驶座上,梅琮佳的心里温暖了很多,也平静了很多。这个时候,有这么一个人,什么都不说就坐在她的身边,不会打扰她,却让她感觉很踏实。温锦丰就像一个大哥哥,特别善解人意的大哥哥,她从心里不再对他生疏了。
“魏翔是我高中时候的学长,是我的初恋,给我谈了108天的恋爱就不要我了,我在大学的时候遇上了龚潮,可是,魏翔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我,并且追到上海来读研究生,但是,我很确定我爱的人是龚潮。”
“哦,这样啊,你的龚潮很帅?”
梅琮佳温婉地一笑,“嗯,他不但帅,而且脾气也很好,对我特别好,也特别理解我,他是孤儿院长大的,亲生母亲就在他身边却不能相认,他很苦,却比谁都乐观。”说起她的他,她脸上是满满的骄傲。
“那……他是怎么……”
梅琮佳抽了下鼻子,“他们几个约了去周庄写生,他们美术系的好几个人呢,说好了去三天就回来,可是第二天我就接到了他朋友的电话,说他出车祸了,让我怎么相信,头一天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第二天就出了车祸,我在医院里守了他七天,他竟然只能为我坚持那七天,就睡下去了!”
温锦丰拍了拍她的肩,“好了,别难过了,都过去了。”
“他是一个好人,不能再好的好人了,他是为了救一个小男孩才扑到在车轮子下面的,你不知道,他在这里睡着,确是我一辈子的资本和骄傲,我的心里装不下魏翔,也装不下任何男人了。”
“我明白。”温锦丰说。
梅琮佳不知道温锦丰明白了什么,但是,她的确感觉到不同以往那些听她故事的人,总会劝她“她还年轻”,“她今后的路还很长”云云。
又在车里坐了一会儿,等梅琮佳完全哭够了,哭累了,甚至哭得睡着了,温锦丰才踩了油门向市区驶去,有好几次,他都一边开车一边侧着脸偷瞄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到了她住的国顺住宅小区,他唤了她几声,“丫头,丫头到家了!”她居然睡着了,完全没听到。
温锦丰在她住的那栋楼下停好了车子,从她包里翻出了家门钥匙,跑到三楼左边试了试,果然打开了。再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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