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博早就想找机会跟安琪分手了。本来他也没有想过要和这样的女生交往,只不过安琪自己送上门来了,他便想要挑战一下。但是,这种尝试和挑战让他愈发觉得不可控制,他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但是,他们却发生了关系,而且是安琪的第一次,他为此有些焦躁不安。
他觉得自己挺不爷们儿的,不敢把安琪叫出来,直截了当地跟她说“咱们分手吧”,他怕安琪把他逼到死角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是的,他不得不承认,安琪身上有一种很邪门的气场,她就像他的克星一样,不管他的态度多强硬,气焰多嚣张,她总是能够把他收服。他怕极了、并且从骨子里排斥这种被女人征服的感觉。
他开始躲着也她,没有任何缘由,没有任何解释地躲她。这不算背弃吧?他从来不承认他爱她,哪里来的背弃?这也不卑劣吧?跟她上床也是应为她自己主动。可是,为什么他心里有这种慌慌地感觉呢!
康博的手机已经轮番响过好几阵了,那声音让他心烦。他不愿接,也不敢接,就任它一遍接一遍的响。
在女生寝室里,安琪哭得跟泪人一样,一遍接一遍地播着康博的电话,而话筒里却一遍又一遍地响起那个女人无关痛痒的声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无人应答,请稍后再拨……最后,她干脆气急败坏地将话筒一丢,跪在地板上,肆无忌惮地大哭起来。
她竟这么悲伤。
一种遗世独立地悲伤。
她所失去不仅仅是贞操,不仅仅是爱情,还有对这个世界的认同感。
她也承认她和康博之间没有爱情,而她爱的人龚潮从来都没有把她的感情当回事儿,这两个男人,一个占据了她的心,一个占据了她的身体,却都不爱她,她不能原谅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而对她自己,又是那么深、那么痛的恨。她觉得自己很脏,很龌龊,从灵魂到身体,没有一寸地方是干净的。恍然间,她觉得所有的人都背弃了她,所有的关爱都远离了她,是那么露骨的孤独感和罪恶感,让她骨头里发冷。
仇恨,悲愤,凄苦的情绪,从安琪的骨髓里一点一点地往外挤,并且一点一点地将她淹没,她像一条濒临窒息的鱼,没有了渴望,没有了期盼。眼泪,一滴一滴砸落到地板上,她能感觉到那沉闷的声响。
她像一个庞大的破坏机器,气势汹汹地毁坏着她周遭的世界,等到自己筋疲力尽了,谁也不再向她靠近的时候,她决定毁坏她自己了。她不想活了,其实她早就不想活了,只是一直没有寻死的勇气而已。
她拿起桌上的刀片,她早就准备对自己下手了。
刀刃上锋利的光芒带来无限的沉幻,拼命地在死亡的秤盘上增加筹码,她终于找到了勇气,而她的手还是有些发抖。就是抖,她也强迫自己狠下心去,第一刀,很轻,但是一种剧烈地疼痛直冲她的大脑,这种剧烈的痛感仿佛一下子激活了她的恨,她又切了第二刀,第三刀……
安琪想象着自己快要死的样子,她知道她一定会死了,感觉有许多浓稠的血液流到了她的手上,身上,还有地板上,到处都是……她逐渐地失去了知觉。
王倩是首先回到寝室的,安琪满身的血迹让她头昏脑胀,适时的恐惧感让她不知所措。她死了吗?她不敢去摸一个死人,可是万一没死在不抢救的话就坏了!她哆哆嗦嗦地试了试安琪的鼻息,居然还有气儿,那一分钟她是从心里高兴的,虽然,之前她们有那么多的不愉快。
“喂,120吗?我这里有人自杀,浑身是血,她快死了,求求你们快点儿……”
“哎,琮佳,安琪自杀了,你们快来!……嗯,我知道了,嗯,我不怕……”
她嘴上说不怕,但是随时都可能哭出来。
之后,救护车到了,梅琮佳,龚潮,房菁菁,罗应雷,齐小美都到了,他们一并上了车,救护车的刺耳的鸣笛声划破了周末寂静的校园,有人侧目,有人指点,有人议论。
晚上,龚潮是在学校附近一个叫“雕刻时光”的酒吧里找到康博的,他已经喝到了烂醉。龚潮走上前去,拎起他的衣领,像拉死狗一样将他拖了出来。在墙角处,不等康博站稳了,也是,他自己根本也站不稳了,龚潮一拳头向他的脸抡过去,他没有留情,是结结实实地一拳。
当时,康博的嘴角就看到了血腥,吃痛了,却依然不清醒。他胡乱地摸了摸嘴角,歪着嘴,晕沉沉地把手扶在了龚潮的肩膀上,“哎,哥?!你来了,快,有、有人他妈的刚刚打我!”
龚潮哭笑不得,“打得就是你!说!你到底把安琪怎么了?”
康博打了个酒嗝,一股很臭的味道让龚潮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没想到他这一撒手,康博便倏地顺着墙根儿栽倒下去了,这是喝了多少啊!龚潮皱了皱眉。
“你也知道、知道我把她操了?!呵呵,我怎么知道她娘的是个雏儿,是她主动的,是她主动的,你信不信……”
龚潮不由分说,弯下腰对着康博胸咣咣又是两捶,他只感觉心里有一团火儿,必须得发出来,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心疼安琪,但是这份心疼竟是那么的真切,可以不喜欢,可以对她冷漠,但是,他见不得她受到伤害,毕竟是爱他的女孩。可是,在他面前的,狼狈不堪的,正是他的好兄弟,他曾多么希望他们俩能好好的相爱啊,不管是希望康博解了他的后顾之忧也好,也不管是自己希望安琪有一个好的归宿也好。
可是,安琪她居然自杀了?!这让龚潮不安,也茫然。
这两圈让康博稍微有些清醒了,他抬起眼皮,很不屑地看着龚潮,“你?你打我?哼、哼哼,你不是喜欢你的梅琮佳吗?怎么,我上了安琪,你也生气啊?龚潮瞧瞧你这副嘴脸,我看不起你……那个贱货,我打包给你,哈哈,不准退货,你他妈知不知道,那贱货心里的人是你,我早看出来,你们都以为我傻呢……”
龚潮能康博凶不起来了,他说的是实话,安琪寻死想不开不完全是因为康博,他自己也有责任吧,由始至终,安琪对他的那颗心一直很炽热,康博不傻,当然他也不傻。
“安琪,自杀了!”
龚潮的声音不大,但是,有足够的威力彻底为康博醒酒了。
“你……你说什么?”
“安琪割腕自杀了,现在在医院。”
哦,在医院!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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