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你的阮少南这回总算逃不掉了。”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种问题,该说的我已经说过很多遍。”
司徒沁起身,拿起包包走到玄关换鞋子,准备离开。低头系鞋带的空档,身后钱小娇幽幽开口,“沁姐,你真的以为,他跟这件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吗?”
“好了娇娇。”身边的钱小刀出声,同时安抚似的捏了捏她的肩膀。
“我有说错吗?聂辰死在你家门口,难倒你这都不明白吗?除了你们,还有谁会去那里?聂辰不过是个大学生,跟人会有多大的仇?除了对你做的那些变态事,他有得罪过谁?除了你的阮少南,谁还会恨他入骨?!”
那咄咄逼人的话,让司徒沁心里一阵难受。
“也许是遇到意外,也许是遇到抢劫。”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心口,“也许他以为我回去了,所以去找我,碰巧发生了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这世上每天都会发生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有什么好奇怪的。”
“还真是嘴硬。”钱小娇冷笑,“就算他脸上的伤能解释,你敢拍着胸口保证,那一晚阮少南真的没回过旧居?”
一语惊醒梦中人。有那么一会儿,司徒沁甚至不能肯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听到这句话。是钱小娇真的问出了口,还是她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呼喊呢?
窗外绿叶烂漫,六月的天,六月的温度。明明是该暖了她整个人,此刻却冷了她整颗心。
“我、保、证!”
她咬牙切齿的语调,让钱氏姐妹双双呆怔。
末了换好鞋子走出去,钱小刀依然默默无语。大门关上的最后一刻,钱小娇轻不可闻的话语再次响起,她说沁姐,我以为你只是嘴硬,没想到你还冷血。
这一路不知是如何走回家的,满脑子里都是钱小娇冰冰冷冷的一字一句。她冷血吗?她该为聂辰的死而去质疑阮少南吗?该为聂辰讨一个公道吗?
不,她并不冷血。
她爱阮少南,同情阮小西,关心钱小娇。她甚至为聂辰可惜。
但当得知他死去的那一秒钟,她是真的松了一口气。为着那以后的好多好多年,自己再不用担忧他会突然出现在眼前,再不用担忧会收到那些诡异的礼物,再不用担忧夜里一个人走在路上,会被人尾随。
聂辰是不该死的,她知道。可这并不妨碍她为此而感到庆幸。人的理智和情感始终是分开的,就像明知道钱小娇对她没有敌意,可那样针对阮少南的行为,还是会让她觉得不舒服一样。
她不冷血,只是对聂辰的恐惧之心,大过了同情之心。
阮少南还没回来,家里只有宋姨和阮小西。阮小西见了司徒沁开心的很,粘着她玩了好一会儿,才拎着袋子去一边拆礼物。
宋姨见她一脸疲惫之色,泡了杯花茶过来,看着她喝下去,这才满面慈爱的出声,“警察已经来找我和小西问过了,她应付的很好,没有问题。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不多久他们就该找你去问话了。”
司徒沁闻言,顿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