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司徒沁可不客气了,捧着茶杯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那茶杯实在太小,渴没解就露了杯底,她也不管高竞脸色如何,自顾自的就拎过茶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反正这家伙只要见了她,那张脸除了黑色就没有过别的颜色,她才不会为了既定的事实继续委屈自己呢。
而且她真的很饿很饿好吗。
“你找我有什么事?”喝饱了的某人摸着肚子,差一点儿就打个响嗝,“是不是那些照片有什么眉目了?”
司徒沁睁着一双大眼睛,直白的看着高竞,大概是因为不太喜欢这话题,那双干净的眼睛里竟是满满的厌恶,高竞盯着她那一闪而逝的烦闷,闻言不由一愣,这才想起她先前貌似还去警局备过案来着。
他决定首先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心,他是个优秀的好警察,对一切有麻烦的好市民都该表达出人民警察的尽职尽责,“没有,我不是为了这个才找你的。不过如果还有什么麻烦,你可以顺便告诉我。”
“我能有什么麻烦?”不解风情快要饿死的人继续喝茶。
高竞硬生生吞下那一口差一点儿从胸口溢出的气,“例如,最近还有没有收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这么一问,司徒沁立刻就想了起来,“有啊,很奇怪的娃娃,胸口插着刀呢,算不算?”
这都不算还有什么才算?高竞看着她混不在意的样子,拳头攥攥,忍住想要吐血的冲动。
“然后呢,有没有告诉高兴?有没有告诉别人?那娃娃在哪里?”
“扔了。”司徒沁耸耸肩,无视高竞那想把她捏成渣渣的表情,“没告诉别人,这种事总是一件又一件,老麻烦别人,很讨厌。”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她其实是想过要告诉阮少南的。可是还没等话说出口,他们现在已经成了没有必要再说这些的关系。
他的好、他的温柔,转眼就会是另一个女人独享的,只是想想,心里就会一阵揪痛。
高竞没有意识到司徒沁突然落寞的表情从何而来,他嘴巴张张,熟悉的句子在喉咙里打了几个转,才终于脱口,“他是警察,这是他的本职工作。如果都像你,他还要这工作干什么?”
“不是还有更多的大案要案吗?”
司徒沁笑笑,不待高竞回答,伸手招过了服务生,服务生把点单递给她,她撑在脸庞,偷偷对高竞挤了挤眼,“茶馆也有简餐吧?我才起床,十分钟就赶来见你,除了洗脸刷牙换衣服,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我真的要饿死了,你能不能让我先吃饱了?”
下午两三点钟的茶馆并没有其他客人,安静的几乎能听到她翻动点单的声音。服务生很自然的听到她颇有撒娇意味的悄悄话,不由斜眼看了高竞一眼。
高竞心里那个呕啊,他想明明是你自己跟个猪似的睡过头了,怎么好像是我不给你吃饭似的?
嗯?
疑问尚在脑袋里,唇间却隐隐有了踌躇。
我不给你吃饭,我不给你吃饭,我给你吃饭?
咦,我养着你什么的,这种感觉,真的好奇妙啊。
于是在这个让人神清气爽的好天气里,威震G城的刑警大队队长,脑袋里飘着这么几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国字,那张既俊且酷的脸上,居然荡起了一个惹人遐想的笑容。
他、笑、了!
这事实对司徒沁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她跟钱小娇还打过赌来着,她赌高竞压根儿就没有笑神经。
原来他真的会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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